万彪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哈哈哈!让个小崽子来送死?沈星忆,你是脑子进水了吗?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了?”
沈星忆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而是蹲下身与安安平视,轻声道:“安安,你确定要参与吗?”
安安用力点头,小小的拳头攥得发白:“妈妈,我确定!”他的声音很轻,眼神却异常坚定,“这一次,我要亲手讨回公道!”
沈星忆的瞳孔微微一颤,眼底心疼与欣慰交织,她深吸一口气,最终温柔地揉了揉安安的头发:“好。”
万彪的眼中闪过一阵狂喜。沈星忆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臭娘们,这么重要的战斗竟然会听从一个孩子!
他眼神轻蔑地在对面四人身上划过,小刀是个怂包,平常只会哭哭啼啼;沈星忆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再加上个还没他大腿高的小屁孩——就算阿强是力量异能者又如何?他万彪也是啊!
“哈哈哈!”万彪转头对小个子、魁梧男和杨正兴狞笑道,“我们赢定了!”
“看见没?对面就一个能打的!待会我要让那小崽子跪地求饶!”
杨正兴三人顿时来了精神,之前的畏缩一扫而。
小个子嘿嘿笑道:“彪哥说得对!就这几个废物,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魁梧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连小屁孩都上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杨正兴虽然没说话,但是他眼睛死死盯着沈星忆等人,显然彻底记恨上他们了。
万彪嚣张地活动着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他挑衅地看向沈星忆:“说吧,怎么比?”
沈星忆缓缓站起身,淡淡道:“很简单,一对一,四局三胜。”
万彪脸色微变,如果是一对一,那他仍然有和阿强正面交锋的可能性。虽然嘴上叫嚣着同为力量异能者谁怕谁,但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在弱者面前作威作福,从未真正经历过势均力敌的生死搏杀。
但是事到如今,他别无选择!
万彪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最终只能硬着头皮道:“好...好!你们先派谁?”
沈星忆将他的心虚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阿强出战——血债必须血偿,这个仇,她要亲手来报!
不过现在,她不介意先让万彪多煎熬一会儿。
“小刀,”她轻轻拍了拍小刀的肩膀,“第一场你来。”
小刀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步。他瘦小的身形在寒风中微微发抖,但眼睛却亮得可怕。
万彪见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升起一丝不安。他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猛地推了魁梧男一把:“你去!”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威胁道:“给我往死里打!要是输了,你知道后果!”
这是万彪精心盘算的结果——既能保证自己不与阿强对上,又能确保胜利。反正小刀不过是个遇事只会哭鼻子的软蛋,魁梧男随便挥挥拳头就能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魁梧男狞笑着掰掰手腕,发出咔咔响声。他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刀,轻蔑地吐了口唾沫。
“臭小子,现在跪下来求饶,老子还能给你个痛快!不然——”
魁梧男猛地将砍刀砸向地面,刀刃与冻土相撞迸发出刺耳的金戈之声:\"老子要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敲碎!让你像条蛆虫一样在雪地里爬!\"
小刀瘦削的身形在凛冽寒风中微微颤抖,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缓缓抬起双手,轻声道:“像蛆虫一样爬的...该是你才对。”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晶莹剔透的水幕凭空浮现,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如同一道梦幻的屏障横亘在二人之间。
魁梧男脸色骤变,砍刀差点脱手而出:“你...你也是异能者?”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万彪,却见万彪同样目瞪口呆。
此时,万彪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在那个预知梦里,除了虎子外,他手下根本没有其他异能者。正因如此,他才会把所有人都绑在仓库里做实验...结果确实如梦境所示,除了虎子外,全都变异成丧尸了!
可现在,当初从仓库逃脱的小刀和阿强,竟然都觉醒了异能!而虎子已死,这两个人却投靠了沈星忆...
这完全和梦境中的不一样啊!
万彪咬了咬牙,那道浮在半空中的水幕,透明而纯净,看起来完全无害,
“发什么呆!”万彪冲着暴喝魁梧男爆喝道,额角青筋暴起,“不过是一道水帘子,怕什么!给老子砍了他!”
魁梧男咽了口唾沫,双手握紧砍刀,大吼一声冲向水幕。锋利的刀刃切入水幕的瞬间,异变陡生——原本流动的水体突然变得粘稠如胶,砍刀就像陷入透明的果冻中,每前进一寸都艰难无比。
“这...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魁梧男拼命抽刀,却发现刀刃被牢牢黏住。水幕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延展变形,却始终坚韧如初。
小刀静静站在原地,他眼眶微热,却始终没有留下眼泪:“听说过吗?抽刀断水...水更流。”
魁梧男的脸涨得通红,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拔出砍刀,可那看似柔弱的水幕却像活物一般,紧紧缠绕着刀刃不放。
“流...流你妈!”魁梧男不禁破口大骂。
小刀眼神一凛,原本平静的水幕突然翻涌而起,瞬间将魁梧男整个吞没。
魁梧男在水中疯狂挣扎着,手臂不断拍打着水墙,却只激起一圈圈徒劳无力的涟漪。
“咕...救...咕噜...救我...”魁梧男的挣扎逐渐变得微弱,他的脸色由红转紫,紧接着两眼一翻,砍刀从他青筋暴起的手中滑落,在水幕中不知生死地漂浮着。
小刀轻轻一挥手。水幕如潮水般散去。魁梧男\"啪\"地摔在雪地上,浑身湿透,像条死鱼般瘫软。他的嘴角不断溢出血水,在雪地上晕开一片暗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