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辛跟她说完来龙去脉。
放下手机。
沈归荑头疼地揉揉额角。
今天温总明明答应，只要她劝成功了巨浪集团的人一起合作。
这个项目就给她。
可是方园项目组里的小江偷偷告诉莫辛。
方总监跟温总一个很要好的学妹关系不错，由学妹牵线。
今天方总监已经跟温总基本敲定了项目。
过几天就正式签约。
原本沈归荑觉得自己胜算有百分之七十。
但莫辛口口声声告诉她，小江说得很确定，方总监已经定下了这个项目。
究竟怎么回事？
微澜科技这样的大公司，虽然一年能签好几个S+项目，却不可能把所有项目都交给同一家公司来做。
她跟方园的项目，微澜科技只可能签一个。
多思无益，除非她能先把巨浪集团那边的事情给敲定。
沈归荑心念一动，上次，她也算间接帮了巨浪集团太子爷一个大忙吧？
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帮他的那个人......
算了，还不能掉马。
事缓则圆。
沈归荑准备明天上班，再考虑这件事。
她点开私家侦探的微信。
对方发了好几大段话。
沈归荑逐字逐句看完。
眼底怒意与悲伤无法掩饰。
当年沈愿离世后没多久，她就要生产。
她跟方园预产期在同一个月。
傅家一个远亲是助产士，他们花钱买通了人。
把方园跟她安排在了相邻的两间最拐角单间病房里。
原本她找好了月嫂，跟她熟悉的家里老佣人照顾月子。
结果郑英兰作天作地，闹着把她身边的所有人都给弄走。
说傅家人会照顾自己的儿媳妇儿。
在她生产完身体虚弱熟睡时，偷偷调换了两个孩子。
她的孩子被换成方园的孩子。
她的亲生孩子，却被偷偷抱走，丢在了孤儿院门口。
那天孤儿院正好组织出去踏青，整个院里都没人。
孩子不知道被谁抱走了。
监控年久失修，早已找不到那时候的踪迹。
但沈归荑实在想不通，郑英兰跟傅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起生活了多年，她熟知傅家人秉性。
一家子都无利不起早。
无论怎么看，她的孩子都比方园的孩子，更具有价值。
都是亲孙子，郑英兰为什么厚此薄彼？
傅言则态度也很奇怪。
都是他儿子，她生的，跟方园生的，有什么区别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傅言则太爱方园。
爱屋及乌想给方园儿子最好的东西，让他享受沈家的所有资源长大，继承愿归集团。
爱方园爱到宁愿让她的儿子去死。
沈归荑想到那柔弱不能自理就被随意丢弃的婴孩，心中一痛。
她闭上眼，眼泪顺着面颊留下来。
那孩子要么早就死了，要么就是被人贩子拐走，卖进不知名的地方.....
无论哪种可能，沈归荑都觉得痛苦难忍。
孩子她是一定要想办法找的。
不管他在天涯海角，变成了什么样子。
都是她沈归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擦掉眼泪，沈归荑点开私家侦探的微信。
“谢谢你查到这些，不过，你知道孩子的性别，跟他身上有哪些特征吗？”
沈归荑说这话的时候，顺便把剩下的一半钱付清了。
对面很快回复：“只知道是个男孩儿，身上好像没有任何明显的标记，再多的，我能力有限，查不到了。”
沈归荑道谢。
是个男孩儿，现在也该十五岁了。
不知道她的儿子，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
沈归荑始终不愿去想那最坏的结果。
这么多年，她跟沈愿都坚持做慈善。
没道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总有一天，她要让害了她们的人，千百倍的还回来！
这一晚沈归荑没睡好。
整晚一直做梦，梦见一个孩子撕心裂肺地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第二天一早，沈归荑去公司时，形容有些憔悴。
公司的人见了，议论纷纷。
“沈总监是不是知道方总监已经签下微澜科技项目的事了？她怎么这么憔悴？”
“她一看就是那种只能自己成功的人，看到别人比她先签下项目，不爽了呗！”
“习惯就好，这种人很多的。沈总监只是其中最现实的那个而已。”
沈归荑今天没当他们说话是耳旁风。
她抬头，眼神很犀利。
“怎么，你们不是销售部的人？年底的年终奖，你们不分是吗？”
“没，没有......”
说闲话的那几个男人，显然没正式领教过沈归荑的威力。
瞬间作鸟兽散。
沈归荑按照原计划，带着人去了巨浪集团。
出乎意料，这次，她被秘书给拦了。
秘书客气地告诉她：“我们宿总最近日程很满，没空再抽出时间见您，不好意思！”
沈归荑有些不理解，上次宿总见她时，明显有想合作的意思。
怎么今天，突然就没空见她了呢？
这边秘书态度强硬，沈归荑也没纠缠。
只顺着她的意思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试探道：“是我们愿归，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秘书看她一眼。
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宿总觉得你们公司的人，嘴不严。”
沈归荑懂了。
上次在温总那儿，温总直接说出了她跟巨浪集团的合作意向。
她那时竟然没反应过来。
只疑惑了一瞬。
现在宿总也知道了这件事，肯定在生气。
她们这边工作出了失误，在项目落定前，就走漏了风声。
没有人愿意跟不诚信又四处漏风的公司合作。
沈归荑正式工作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来自背后的暗箭。
她站直身体，呼出一口气。
目光扫过身后带着的几人。
她暗自思忖：究竟是谁，当了方园跟傅言则的内奸？
当时方园这么得意，原来不只是托郑归晚的关系敲定了微澜科技的项目。
还因为他们在背后成功阴了一把沈归荑，让她有苦说不出。
沈归荑手指不自觉搓了搓。
总裁办公室里。
方园坐在傅言则腿上，娇笑着搂着傅言则的脖子：“言则哥，这次学姐应该完不成项目任务了。听说巨浪集团太子爷脾气暴躁，最讨厌别人工作上出问题。学姐捅出这么大篓子，应该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