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脸上带着冷笑：“你说的为公司考虑，就是这么久了，连一个项目都没拿下？反而迁怒下属，不许她们加入项目？”
办公室门没关好，敞开一条大缝。
外面能听见他们争吵。
好些人围在门口窃窃私语。
许逸存心来找麻烦。
他忍沈归荑这口气已经很久。
就是故意来让她丢脸的。
王芳跟于洋站在门口不远处，两人面上露出笑意。
想搞她们？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真以为在公司完成一个项目就很了不得了？
可这公司谁手上没十几个项目的经验？
她沈归荑凭什么这么狂？
“是于经理跟王主管自己说的吗？说我是因为拿不下项目，才故意迁怒她们？”
沈归荑没着急，看了眼门口道。
许逸冷哼一声：“沈总监，别以为你做成了一个项目，就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谁都要看你脸色行事。至少在我这里，你跟普通员工没什么区别，能力没多少，大话倒是很多。”
被许副总一而再再而三截了话头。
沈归荑“噢”了一声。
“所以，是于经理跟王主管自己跟许副总说的，我因为完不成项目而迁怒她们？”
沈归荑再次找他确认。
“是又怎么样？”
许逸很恼怒。
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放肆，说话一点都不按照他的节奏来走？
“那许副总知道，这两个人故意在我们要合作的公司负责人面前表现很差，损害愿归形象吗？”
沈归荑抬眼望着许逸。
眉眼凌厉。
周围的人群哗然。
原本她们还觉得沈主管跟许副总说的一样。
有些仗着自己完成了项目，就欺负公司老员工。
故意让老员工坐冷板凳。
许逸当然知道，毕竟是傅言则的授意。
他们都是傅言则的人，他有什么指令，许逸清楚得很。
没给他反驳的时间。
沈归荑字字句句都在指控两人错误：“我找对方要了证据，许副总想跟所有人一起看吗？看这两个老员工是怎么在合作对象面前犯傻，故意丢了两个S+项目的？”
“我前段时间开会，明确告知了所有人这几个项目的重要性，如果丢了这几个项目，今年愿归的任务指标完不成，所有人的年终绩效都保不住！”
沈归荑把之前从于洋王芳手里抢过来的企划案拍在桌上。
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外放：“沈总监，很高兴这次能跟愿归合作。不过，你们公司前几次来的那波人，说的项目跟你说的这个项目有很大差别。如果早知道是同一个项目，我一定早就跟你们签合约了！”
所有人都听到录音内容。
涉及自己的绩效。
瞬间义愤填膺地看向于洋王芳二人。
许逸刚想说，说不定是你故意换了两份企划案内容，就想让王芳跟于洋下台呢？
沈归荑举着刚刚拍在桌上的企划案。
“沈副总如果有疑问，可以亲自看看当初我交给于洋跟王芳的企划案，以及她们拿去明和资本，微澜科技谈的版本，有什么区别。”
沈归荑眉目冷凝，条理清楚。
许逸皱眉拿过资料。
看完之后，他警告地扫了一眼于洋跟王芳。
这两个蠢货，办事都不知道扫清楚尾巴！
沈归荑眉目蕴含冷意与警告。
许逸读懂了她的意思。
如果不想傅总的真正嘴脸在所有员工面前公开，就最好安分守己，带着自己的人别乱说话。
不然证据曝光，讨不到便宜的是傅言则。
许逸甩袖而去。
沈归荑看了一眼还在围观的人群。
“都散了吧，该干活儿干活儿。”
她瞥了眼呆站在一旁的于洋跟王芳。
收拾好文件。
点了两个同事跟她一起去微澜科技。
不管项目如何，要先去稳住温总。
至少道歉，让他老人家心里舒服些。
不然彻底坏了对愿归的印象，最后倒霉的人还是她。
叶秘书贴心，特地安排她们在温总的开会间歇见温总。
原本，这种小项目是用不着劳动温总大驾的。
但沈归荑说想亲自跟温总道歉。
得到温总许可后，叶秘书给沈归荑安排了个十分钟的空档。
沈归荑在微澜科技的会客室等温总开完会。
会客室内却来个不速之客。
方园在秘书带领下，也来了会客室。
看到沈归荑，她故作惊讶。
“沈总监，今天也来谈项目？真巧。”
她举起手中的文件朝沈归荑一笑：“我也有一份项目企划案，要跟温总谈。刚好他关系不错的直系学妹，给我们私底下牵了线。”
这话，在暗示她已经有了八成把握，让沈归荑不要痴心妄想，能拿下这份合同。
沈归荑没理她。
自顾自拿起茶杯喝水。
“对了，温总的学妹，沈总监也认识的。海城财经频道的主持人郑归晚。”
听到这个名字，沈归荑掀起眼皮看了眼方园。
她怎么忘了，这两个人高中时还是同班同学。
只是那时候她发现郑归晚私底下霸凌方园，特意威胁警告了郑归晚几次，帮方园出头。
因为方园，郑归晚的小白花外壳差点被当众撕开。
那时候郑归晚跟方园关系极差。
现在二十年过去，岁月当真能消弭一切争端。
这样的凌辱，方园都能忘记，跟郑归晚重归于好。
说明，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看到你们现在关系这么好，我很欣慰。”
沈归荑吹了吹上面一层茶叶。
慢悠悠道：“这证明了一个真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是她当年眼瞎，看错了人。
以为方园真是个可怜人。
这点上，郑归晚看人比她准。
方园看了看旁边同事疑惑的表情，咬牙笑了笑。
“我跟温总约的时间到了，先过去。”
沈归荑不感兴趣地低下头。
在心里再次斟酌措辞。
不管今天结果如何，要先把温总的火气降下去。
扭转他对愿归的印象，才好进行下一步的合作。
没过多久，方园就出来了。
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
她笑看了一眼沈归荑，微抬着下巴招呼一旁等待的同事：“走吧，差不多成了。”
“方总监就是厉害，不愧是总裁夫人！”
一旁的同事吹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