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恩整晚都在思考这件事。
他戴着耳机，一首歌反复播放着。
他在睡梦中听着这首歌，现在醒来了也还在听。
朱恩走进练习室，惊讶地发现这里的氛围比以前明亮多了。
宋志晟和李奥在完善他们的舞蹈动作，另外两名主唱则在各自练习。
而孟哲石看起来心情好多了。
不过，他在听这首歌的伴奏时，脸上还是皱着眉头。
孟哲石抬起头，看到朱恩走进门，眼睛亮了起来。
“老弟！”孟哲石叫道，从地上站起来，朝朱恩跑过去。
朱恩惊讶地扬起了眉毛：“老弟？”
孟哲石什么时候决定这么叫朱恩的？
在前世，朱恩都可以当他叔叔了！
张满已经叫他“大哥”了，现在他又成了“弟弟”？
孟哲石像只大狗一样，抱住朱恩的胳膊，紧紧地捏着。
朱恩哼了一声，用力挣脱了他的手。
孟哲石笑了起来，拍了拍朱恩的后背：“今天见到你真高兴。”
“当然。”朱恩说着，想要躲开他。
然而，似乎昨晚的谈话之后，孟哲石喜欢上朱恩了。
宋志晟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个，自言自语道：“他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近了？”
孟哲石还在缠着朱恩的时候，倪咏突然开口了。
“你能把音乐关掉吗？音乐开着的时候，我们很难练习各自的部分。”他厉声说道。
孟哲石叹了口气，终于放开了朱恩，暂停了音乐播放器，站在前面，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说道：“都过来。我们得商量点事。”
“等等，我和宋志晟还在同步一些动作呢。”李奥喊道。
孟哲石很坚决：“我说了，过来。”
他的声音变得更大，队友们惊讶地看着他。
朱恩笑了笑。
他真的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朱恩在孟哲石面前坐下，其他成员也不情愿地跟了过来。
“好了，我们来谈谈这件事。”孟哲石说着，坐了下来，“我只想说，我们昨天做得很好。特别感谢我的兄弟朱恩，他帮助我们理解了这首歌的真正含义。”
宋志晟轻轻推了推朱恩的腰侧：“你们成朋友了？”
朱恩耸了耸肩，可不是他自己想的。
“舞蹈也已经由我们三个人修改过了，但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明晚我们就要表演了。然而，歌曲的编排还没有确定下来，表演概念也还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要表演一些现代风格的东西。但它没有一个故事。”
“我们不打算沿用原来的编排吗？”林之问道。
“惠琳导师说原来的编排不适合我们。考虑了之后，我也觉得确实不合适。因为只有钢琴伴奏，舞蹈看起来有点别扭。”孟哲石回答道。
李奥叹了口气，点头表示同意：“虽然重新编排这首歌会很麻烦，但我也觉得最好能多添加一些乐器。”
“但现在这个时候编排还来得及吗？有人擅长编曲吗？”
孟哲石叹了口气：“要是袁仁在这儿就好了。”
“我只知道怎么写和声。”李奥说，“我从没学过怎么编曲。”
宋志晟挠了挠后脑勺：“我在这方面也不擅长。”
林之举起手来：“别看我。我是个偶像，不是制作人。”
李奥摇了摇头：“我主修的是舞蹈。”
然后，他们五个人都满怀希望地看向朱恩。
朱恩叹了口气。
他只知道怎么弹钢琴。
而且，虽然他参与了《人鱼旋律》的编曲，但主要是“渡鸦”组合的明良跟唱片公司的制作与编曲团队讨论需要做的改动。
“我们完蛋了。”林之说，“就没有现成的伴奏我们可以直接用吗？”
“有。”
朱恩说完，队友们都看向他。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优看App。
孟哲石在他旁边坐下：“你在优看上找到翻唱版本了？”
“不，不是翻唱版本。”朱恩回答道，“是原版。”
团队里顿时一阵骚动。
“原版？”倪咏问道，“这不是柳智桓的歌吗？”
“不是。”朱恩说，“这首歌的原版是一位华国歌手唱的，名叫张米。他在柳智桓发布这个版本的两年前就发行了这首歌。”
林之难以置信地轻笑道：“我就是华国人，但我都从没听过这首歌。”
“哥，你什么时候发现这首歌的？”宋志晟问道，“这个视频只有五千的播放量。”
“这是我小时候听过的一首歌。”朱恩回答道。
孟哲石轻笑了一声，开玩笑似得说，“哥，你到底是哪年出生的啊？我发誓，有时候感觉你比我还老。”
“因为我就是比你老！”
“先听听吧。”朱恩说着，按下了视频的播放键。
说实话，队友们并没有抱太大期望。
然而，当这首歌播放起来时，他们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柳智桓的版本已经是一首充满情感的杰作了，但原版甚至更好。
这首歌的开头听起来更加质朴，仿佛都能听到钢琴家的手指敲击琴键的声音。
然后，在第二段主歌里，听到了一些轻柔的打击乐器声，这让林之赞许地点了点头。
李奥也自然而然地开始随着音乐摆动身体，他已经能感觉到，和柳智桓的版本相比，这首歌更适合用来跳舞。
然而，这还不是最精彩的部分。
当桥段部分临近时，所有的乐器伴奏都停了下来，只能听到歌手的声音，这让歌曲的情感更加浓烈。
接着，当高音部分来临时，许多弦乐器——小提琴、大提琴、竖琴——和谐地演奏起来，营造出一种宏大的氛围。
“该死。”孟哲石忍不住咒骂了一声，然后赶紧捂住嘴，继续听着这首歌。
当歌曲接近尾声时，乐器伴奏再次减弱，又回到了开头那充满伤感的钢琴声。
歌曲结束时，房间里一片寂静，团队成员们达成了一致意见。
孟哲石用胳膊搂住朱恩，勒住他的脖子，差点让他窒息。
不过，孟哲石不在乎，继续不停地称赞他：“你真是最棒的，老弟。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啊？”
朱恩用肘部顶了孟哲石一下，孟哲石“哎哟”一声放开了他。
“都同意用这个编排吗？”孟哲石兴高采烈地问道。
结果，一致通过。
“好的，就这么定了。我们就用这个。”孟哲石说，“现在，我们只需要确定好舞蹈动作，然后今天下午就可以完整地排练了。”
“但是等等。”宋志晟说，“舞蹈动作的大纲已经完成了。然而，没有一个表演概念的话，很难把它具体呈现出来。”
“对。”孟哲石叹了口气，“我差点都忘了这一点。”
“我们像现代舞者那样都穿白色服装怎么样？”李奥问道。
“太普通了。”林之说，“蝴蝶主题怎么样？”
“这算什么啊？《疯狂动物城》吗？”倪咏问道，“这首歌讲的是爱情，所以我们做一个围绕爱情的主题吧。”
“呸。”林之啐了一口，“我才不想和你们做什么爱情主题呢。”
当他的队友们继续争论表演主题时，朱恩在脑海中回想着歌词。
说真的，这首歌写得很美。
朱恩最喜欢的部分是桥段和结尾部分。
幸运的是，交换了演唱部分之后，朱恩现在将演唱这些歌词。
最后几句歌词在他脑海中回响。
“但我看到你更快乐了，尽管我希望你能留下。
但现在，我会微笑着远远地看着你。”
……嗯？
“还有其他想法吗？”孟哲石问道。
朱恩抬起头。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