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都过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别怕,有我在。”
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拥有魔力,让姐妹俩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们看着陈诚,看着这个在最危险的时刻如同天神下凡般保护了她们的男人,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依赖,有感激,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
与此同时,李振山的赌场深处,一间烟雾缭绕的房间内。
“砰!”
一个青花瓷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孙大海,孙堂主,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地端着茶杯品茗的李振山,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
“李振山!你必须跟他划清界限!立刻!马上!”
李振山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抬眼皮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漠:“孙大海,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做什么?!”孙大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提高了音量,“那姓陈的小子!他把赵四海往死里得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唾沫横飞:“赵四海那条疯狗!我们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偶尔有些小摩擦,那也都在可控范围内!现在呢?陈诚把他打成那样!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梁子结大了!不死不休了!”
孙大海越说越激动,“赵四海现在肯定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我那边的场子!这几天已经被赵四海手底下那些杂碎骚扰了多少次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跟着倒霉!”
李振山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既然他这么碍事,”李振山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意,“解决掉,不就行了?”
“解决?!”孙大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被气得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讥讽。
“李振山!你说得轻巧!怎么解决?赵四海是泥捏的吗?他手底下那么多人!地盘那么大!我们跟他斗,只会两败俱伤!难道……难道你要靠那个陈诚?!”
孙大海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和质疑。在他看来,陈诚虽然能打,但终究是个外来户,根基太浅,怎么可能斗得过在本地盘踞多年的赵四海?把希望寄托在陈诚身上,简直是笑话!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手下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孙大海正在气头上,看到手下如此没有规矩,顿时找到了发泄口,勃然大怒,指着那手下厉声呵斥:“混账东西!没看到我们正在谈事吗?!滚出去!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那手下被骂得一哆嗦,脸上血色尽褪,但还是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不……不是……孙堂主……山哥……有……有要事……天大的要事禀报!”
李振山眉头一挑,看向那手下,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那手下咽了口唾沫,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声汇报道:
“赵……赵四海……被陈诚……被陈先生……打……打成重伤了!人……人已经被我们带回来了!就在外面!”
什么?!
房间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振山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水溅出了几滴,他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瞳孔骤然一缩,写满了难以置信!
而刚才还暴跳如雷、满脸讥讽的孙大海,更是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他脸上的怒容和嘲笑瞬间僵住,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赵四海……被陈诚打成重伤?!
还……还被带回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
孙大海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死死盯着那个报信的手下。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怒,“赵四海……被那姓陈的小子……打成重伤?!”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赵四海是什么人?那是盘踞城南多年的地头蛇,手底下养着一群亡命徒,心狠手辣,就算是他孙大海,轻易也不愿去招惹!
陈诚?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就算再能打,怎么可能把赵四海伤成这样?!
“带……带上来!”孙大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我倒要亲眼看看,他赵四海是纸糊的不成!”
那手下不敢怠慢,连忙招呼外面的人。
很快,两个健壮的汉子架着一个浑身是血、软塌塌如同烂泥般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脑袋耷拉着,头发被血污粘成一缕一缕,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胀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有那微弱起伏的胸膛和时不时从喉咙里发出的痛苦呻吟,证明他还活着。
不是赵四海,又是谁?!
“嘶——”
房间内再次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饶是李振山,见惯了各种场面,此刻看到赵四海这副惨状,眼神也骤然收缩,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有些发白。
孙大海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死死地盯着被架进来的赵四海,眼前这凄惨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这真的是赵四海?!那个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赵四海?!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怎么回事?!”孙大海猛地扭过头,一把抓住那个报信手下的衣领,几乎是咆哮着质问,“陈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赵四海带了多少人?!”
那手下被他摇晃得头晕眼花,脸上满是惊恐,结结巴巴地汇报:“回……回孙堂主……赵四海带了……带了差不多二十号人……冲进了村子,好像……好像是要抓陈先生的朋友……”
“然后呢?!”孙大海吼道。
“然后……然后陈先生就赶到了……听说他那朋友出了事,陈先生……陈先生就怒了……”那手下咽了口唾沫,声音依旧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