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东瀛的混血种么？”铠看向大祭司。
“见过，那已经是一千多年前了，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当时族人和他们在曾母暗沙一带遭遇，双方发生激烈的战斗，那时的东瀛人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禁忌的力量，战斗非常惨烈……”
大祭司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他的父亲前任大祭司，就是在那场战斗中负伤，再也没有复原。
蛇岐八家在葬神之前，超级混血种，也就是皇这种级别，并不像后世那么稀有，上三家几乎每一代都有近似皇这种级别的年轻人，那个时代蛇岐八家极其强大。
高天原神社里的神官，每一个都是超级混血种般的存在，他们世代供奉圣骸。
直到天照和月读联合起来将高天原震入海底，彻底将供奉圣骸的神社连同那些神官一起埋葬，超级混血种的时代才宣告终结。
从此皇成了极度稀有的存在。
（这段我记得原故事里有，那些尸守都血统极高，就是这个原因。）
在他们的强大时期，中日还爆发了第一次战争。
弹丸小国试图挑战宗主国的地位。
不过白江口之战让他们认清了现实，再次选择臣服。
铠一直都怀疑，圣骸绝不是伊邪那岐从格林兰冰海获得，应该是其他的途径。
“禁忌的力量是指什么？”他再次询问，希望从大祭司这里了解更多的真相。
大祭司却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铠，“你想了解这些做什么？”
外来人在不确定身份的情况下，即便视之为客人，要紧的地方肯定也不能说。
“她就是来自蛇岐八家，这个庞大家族有很多秘密，只有解开了这些秘密，才能找到净化她血统的办法，”铠拍了拍身侧绘梨衣的肩膀。
“什么？”大祭司眉头一挑，“她来自蛇岐八家？”
他对那个家族有着彻骨的仇恨。
“等等，不要激动，”铠立刻挡在绘梨衣身前，“蛇岐八家在进入神葬时代以后已经不是以前的蛇岐八家了。”
他猜测那一代一定拥有很多血统不稳定的鬼，而不是皇。
“不必多说了，”大祭司双目变成了赤金色的黄金瞳，“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必须立刻离开，否则，她将是整个归墟的敌人。”
鲛人作为龙属生物，技能点虽然不是主要加上战斗上，但龙血的比例是高过混血种的。
他们拥有极强的致幻能力和精神属性攻击。
卡塞尔学院称之为炼金术的东西，在归墟则被称为点金术或者黄白术。
大祭司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每一代大祭司同时又是整个族群最强大的存在，战斗属性在鲛人中同样基本拉满了。
源稚生这种皇必然不是对手。
得拉上杉越来。
而在海底，上杉越也不可能是对手。
归墟是他们的主场。
大祭司在归墟几乎可以驱离任何敌人，哪怕是古龙，或者夏弥这样的初代种。
但是，他不知道，他面对是超越了一般初代种的存在。
铠没有离开，仍试图把事情说清楚。
“大祭司不必动怒，”白羽微远远看到这边似乎是僵住了，立刻赶了过来。
她的言灵和樱井小暮类似，能在空中伸展出一双羽翼，她在小船附近的海域站定，充当和事佬，“等我们把船上的货物卸下立刻带他们离开，”
同时，她示意铠不要再说了。
归墟和东瀛混血种的仇恨由来已久。
这事已经很难化解。
“白氏是白王血裔对么？”铠看向白羽微。
他完全不害怕大祭司的威胁。
当然，同样不认为蛇岐八家那帮滚蛋先祖做的事，跟绘梨衣有什么关系。
她甚至不知道，也不在乎那帮先祖。
白羽微愣了一下，白王称谓在国内并不是那么普遍。
就像华夏跟欧洲秘党、卡塞尔学院对龙族文明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他们称白王为真龙。
且视之为太古时期龙蛇漫卷的时代唯一的真龙。
不过白羽微作为白氏负责贸易的骨干人员，她对外界有更多的了解。
她清楚西方混血种称之为白王的龙，就是他们家族视为先祖所供奉的真龙。
事实上白氏认为他们的血脉来源于三皇五帝，三皇五帝无一例外均是沐浴了真龙之血的人文始祖。
这是华夏几千年来都称之为龙的传人的主要原因。
白与皇在漫长的文字演化时代意思是非常接近的，皇一开始的象形字就是光焰上腾的样子，代表光亮，神圣，白氏的图腾与这种图形类似，与皇完全同义。
那时的皇还没有君主之意。
从始皇帝开始，皇才成为天子和君主的最高称谓。
“你可以这么说，”白羽微承认了白氏就是白王血裔，同样的还有周家，以及那位大天师。
“那归墟供奉的龙神也是真龙？”铠看向大祭司，如果是那他心里就有谱了。
白羽微不知道铠是何意。
大祭司与她对望一眼，同样有些困惑。
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质，让人会不由自主对他所说的话很重视，甚至崇敬。
这其实是龙族至尊自带的皇道。
归墟供奉的龙神，白氏血脉的先祖正沉睡在他的体内。
大祭司压下内心对蛇岐八家的仇恨。
然后郑重点了点头。
他们供奉的龙神确实是华夏最早的真龙。
“那就好办了，”铠看向身后的绘梨衣，“像是在京都时那样，给我一滴你的血。”
尽管不是很情愿。
他还是只能唤醒白王。
这是最简单的解决争端的办法。
“嗯，”绘梨衣点了点头，然后咬破食指，伸手点向铠的额头。
她的血统极高，手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极速愈合。
大祭司和白羽微依旧不理解。
这种操作平时只可能在宗教仪式中见到。
这是要唤醒什么吗？
大祭司挥手让周围的鲛人先行散开。
他的黄金瞳流转不定，随时准备制止可能出现的暴行。
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纯净的龙血浸透肌肤进入铠的体内。
圣骸开始跳动，然后快速的吸收。
白色的光华立刻在铠的周身闪耀，然后盛大绽放，照亮了整片海域。
白王苏醒了。
一道模糊的轮廓出现在铠的上方。
大祭司见到的一瞬间，大惊失色，立刻扑倒就拜。
白羽微几乎是一样的架势。
万千散开的鲛人如同受到了某种召唤，前赴后继过来朝拜。
那是他们的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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