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回到屋内打开了那个档案袋。
里面是多达十多页的资料。
其中猎人网站部分占据了一多半，剩下的都和袭击绘梨衣的黑袍人有关。
黑袍人不是龙王。
而是疑似在走封神之路的超级混血种。
猎人网站也不是暗网只做非法交易的平台，它其实是一个非常隐秘的组织。
这个组织可能服务于“黑暗君王”。
近代以来无论是格陵兰冰海的悲剧，还是长江屠龙计划，他们都有参与。
猎人网站上出现信息的节点都非常巧合，同时极其准确。
在路鸣泽提供的资料上，黑袍人可能是秘党一百多年前的叛徒弗里德里希.冯.隆，他目前混迹于猎人网站。
资料用上了很多可能、疑似这样的词汇。
哪怕是小魔鬼以及他的团队所调查出来的东西，也没有拿到实质性的证据。
猎人网站隐藏的太深了。
“混血种二五仔真多，”铠把资料收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外面月光皎洁，亮如白昼。
可这个世界的人心，却没有比他前世所在的那个末世时代好上多少。
……
关东，红井地区。
战斗进入了尾声，逃入这里的尸守和龙类亚种，比想象中的要少很多。
东京湾大战时，铠在意识模糊下将它们斩杀了一大半，最棘手的龙形尸守被他一刀劈成了两半。
唯一比较棘手的反而是鬼齿龙蝰。
它们数量多体型小，但真被咬上一口，连合金都能腐蚀，源稚生龙化后都扛不住。
最后还是封堵住所有岩洞出口，引爆了海量的水银炸弹，才将它们清除干净。
在清扫战场时，源稚生和昂热分别接到了关于京都的汇报。
源稚生接到的是京都庄园被来历不明的人袭，绘梨衣化险为夷。
昂热接到的汇报就比较多了。
而且是弗拉梅尔亲自打来的电话。
弗拉梅尔首先告诉他，贝奥武夫与铠对决，被打得生死不知，目前正紧急送往校本部，能不能活过来得看天命了。
然后，他又把当晚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天使战士？”
昂热对贝奥武夫会是这种结局是有心理准备的，面对龙王，必然是没有什么侥幸心理的。
但是，当他听到天使战士时，完全懵了。
这超出了他的认知。
龙王绝不可能是这种形象。
再说了天使本身是神话传说中的存在。
根本没人见过。
天使战士又是什么样子？
“千真万确，只有天使战士才符合那种形象，他散发的光辉都是庄重神圣的，我们在现场逃命都来不及，没有拍摄，或许辉夜姬会有图像留存。”
弗拉梅尔一边说一边示意芬格尔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弄点吃的来。
大家不是受了伤，就是失魂落魄。
零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只有这个家伙目前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所以，你觉得他不是白王？”
昂热认知受到了挑战。
白王龙化后难道是天使么？
这太离谱了！
“你要我说，我觉得他可能都不是龙王，”弗拉梅尔回复。
不远处的诺诺连连点头。
她这种感觉也非常强烈，强烈到她已经严重自我怀疑了。
“那天丛云和精神元素怎么解释？”
昂热问了关键疑点。
“这……无法解释！”
弗拉梅尔耸了耸肩。
哪怕是他这样思维活跃的人，也很难跳出自身思维的桎梏。
天丛云在蛇岐八家提供的资料内是“白王血裔”八岐大蛇的尾椎骨，白王的专属武器，这个世界最锋利的神兵。
而白王同时是精神领域的绝对王者。
没有人任何一个龙王能像她一样操纵精神元素。
它们同时出现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如果不是白王还能是谁？
哪怕是大炼金术师，也从未想过有什么方法能够窃取太古龙皇的权柄。
“天谴能把他消灭么？”昂热低声说道。
“我觉得很难，他的速度肉眼几乎无法捕捉，我们并不能保证命中，再者我们没有理由释放天谴，比起他，有更危险的存在，他们可能才是真正的敌人。”
弗拉梅尔几乎从一开始就对围剿白王的计划没兴趣。
何况，之前的战斗中出现了一个疑似初代种的存在，她一开始甚至压制了“白王”。
还有那场突然而至的暴风雨。
这必然也是龙类所为。
他们也许实力不如“白王”，但破坏性可能远甚，因为他们没有顾忌，没有底线。
昂热沉默了片刻。
在出发前，他根本没有想过事情会如此复杂，现在的东瀛甚至有可能不止一个龙王。
他特意让弗拉梅尔带路明非去京都，但路明非并没有参战。
这在他的意料之外。
没有路明非，他们的实力不足以阻挡白王。
“不必阻拦他们了，让他们走吧！”
年迈校长叹了口气。
路明非那里可能不顺利，他不出手卡塞尔学院一众人的力量根本不够看。
何况那还是白王。
让铠和绘梨衣离开是无奈之举。
也是权宜之计。
龙族内部向来都内斗不止，彼此仇视，否则哪里会有混血种和人类的今天？
而如今龙族内部疑似出现了争斗。
这对他们而言是个机会。
或许他们应该走几千年前的老路。
让龙王们内斗去吧！
“早该这么做了，老伙计，”弗拉梅尔看了角落里的路明非一眼，然后挂断了电话。
芬格尔从便利店回来了。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
“不必沮丧，直面龙王，我们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幸运了，”他递给路明非一根烤肠，“来来，废材师弟，先吃点东西。”
路明非其实不是沮丧，是有点迷茫。
他接过烤肠吃了两口，突然看向弗拉梅尔，“导师，白王是天使么？”
“圣经里说赫莱尔是拂晓晨星，最有权势的大天使，她几乎拥有与上帝对等的力量，可是却不愿意臣服于耶稣基督，于是带着三分之一的群星从天际坠落，这是龙族历史上白王叛乱的真相么？”
诺诺同时看向弗拉梅尔。
“你们问题真多，”弗拉梅尔很无奈，他反问，“如果是这样的话，谁是上帝？谁又是耶稣？”
路明非和诺诺相互无言。
他们哪里知道？
如果尼德霍格是所谓的上帝。
那谁是耶稣基督？
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神爱世人，可神又想杀了世间所有人。
还人人有罪！
这踏马不是有病？
“不要太迷信书籍，龙族历史早就湮灭在历史尘埃中，你所看到的，可能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弗拉梅尔拿起一罐啤酒一饮而尽。
他说完砸吧了一下嘴。
东瀛的啤酒口感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