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不回去？什么意思？”影子女神皱眉，影子从她的手上伸进李阅的脑沟，帮脑灵一起用力。
“有神盯上我们了……”李阅只能得出这个结论，“祂要一直看着，看我们跟梅纳的事情……”
“知识之神？”影影猜测。
“我们无法知道答案。”李阅的影流之心剧烈跳动，但没有对应的信息与知识弹出。
“你们……总会……死亡……总会被我……追上……你们……无路可逃……”梅纳的发言已经接近于呓语，在星空的涟漪中回荡。
“那现在？”影影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背后那狂乱的星空，“我先下去试试？”
“不要。”李阅摇头，“外面情况复杂，我们不需要冒这种险。”
“至少梅纳现在追不上我们。”
“先解析完祂们，搞清楚局势再说……”李阅指了指前面。
理想国不断加速，但却一直与紧随其后的狂暴星空保持着相对静止，一艘艘蜕皮下来的金色理想国仿佛被具现化，连接成了一条金色的路。
这条路上，无数理想国被搅进星空，绞碎成渣滓，成为涤荡在星河里的金色花纹。
驾驶室内，蛋蛋还在船舵里回复着身体状态，影子女神哼着歌，眼望面前一片扭曲的星空，躲过时不时碾来的星光涟漪或者是磨盘上的某个机械组件，脑子里冒出一些类似于“合体”之类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情绪很快被影子女神自己打消了。
不是没了兴致，而是她察觉到身边的脑子有些紧张。
影子像是溪水一般渗透脑灵的脑沟，体察着脑灵最深刻的情绪。
读罢全部的解析进度，影影知道还远远不到反攻的时机，那么脑灵在紧张什么……
“恶意不够了？”影影终于找到了答案。
“嗯……按照这种进度下去，没等我们解析好任何神明，理想国的壳子就要不够用了。”这种程度上的运算，李阅不需要学者汤姆也能独立做到。
虽然想象大陆已经存在在凯欧斯，也一直在提供着恶意，但没有“战争”级别的恶意收入，那些零零星星落入恶魔图鉴的恶意根本不够支出。
基本上每一秒李阅都要蜕下一层皮，才能在背后梅纳的纠缠下保持理想国继续前行，如果失去恶意支持的话，整个理想国就会被梅纳的星空吸进去。
到时候就是肉搏战。
而无论是李阅还是影影，都无法解析或者解构那暴躁的星空。
“看来只能充值了。”李阅淡淡说着，掏出“可憎”卡牌。
只要把这张牌翻开，就能收到祂们的恶意，足够再跟梅纳耗上几百年，也足够完成对祂们的解析。
“可是你还有一张牌翻不回去呢。”影子女神皱眉。
在被祂们瞩目的情况下，再翻开“可憎”必然会带来更大的风险；而且万一也像瞩目一样翻不回去的话，脑灵就成为众神之敌，也就是星空里的活靶子。
“是啊……可一张不够啊……”李阅当然也充分预计到这么做的后果，可是不能不做。
不做的话，在天穹之外的星空、完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与星空大魔导正面对打，胜算实在是太小。
“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翻在自己头上呢？”影子女神蹙眉，“贴在理想国上不行？”
理想国不是李阅的本体，但是感应物，所以同样能带来恶意的收益。
而且就算被神明被撕毁，也不会伤害到李阅。
只是它的存在太过短暂，无法支撑足够久。
“那你贴我脸上呢？”影影笑。
“诶，不能乱讲。”李阅摇头。
“你再想想？”影子女神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长。
李阅也第一时间感知过去。
“哦……你当我的影子，就能给我带来恶意……然后你还可以分裂，就算成为祂们的目标，也不会死亡……”李阅读懂了影影的逻辑。
“可你会受损。”李阅的脑沟也皱在一起。
“假如祂们真的会攻击我们的话。”影影为这种情况增加一个限定。
“而且……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们可以一根毛都不掉，就在星空里干掉星空大魔导？”影子女神扬起下巴。
“动手吧，只要你记得补偿我。”影子女神眯起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像是在等待一张面膜。
“我才不。我什么也不会再丢失。”李阅依旧摇头拒绝，然后从脑沟里面掏出了斯科尔瑞克的骨架。
“嗯？”
“祂们要恨，就要祂们恨吧！反正理想国也是我的想象物，是我的想象大陆！”李阅说着，把一切经验应用在那副骨架上，从头到脚指头到脑沟为它增添血肉，让它变得坚硬强韧，进而想象出来了一个活灵活现的人。
可能是由于血肉太过扎实，理想国里面的空间被挤占，变得有些局促。
“哈！成功了！”李阅拽着那个人的胳膊，拍了拍他的脑门。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飞船？”那人缓缓睁眼，先是迷茫，然后马上怒目而视。
由于这是李阅第一次想象一个真实的人，不由得为他赋予了与自己差不多相同的认知与记忆，所以居然辨认得出这里是宇宙飞船。
那人握拳，就要锤进李阅的脑沟。
“你的想象……有点不安分……”影子女神轻笑着，用力缝住那人的影子。
李阅想象出了一个人。
这人几近真实，但恐怕没有更多时间测试他的反应了——影子女神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他。
“可憎！他最可憎！”
“等我拿到恶意，试着翻一下！”
“要是翻不过来，就叫他死！”
李阅一边说着，一边在理想国的内做了一辆理想乡。
影影也第一时间把那人塞进理想乡的驾驶舱。
“啊你好恶心啊……”李阅直接敲开理想乡的车窗，对那人口出恶言。
【恶意+……】
李阅收到了来自自己的恶意，但对比理想国的消耗杯水车薪。
“祝你好运，我的想象。”李阅直接把“可憎”卡牌拍在了那位驾驶员的脑门上！
上下左右前后……所有的星空都在这一瞬间变得狰狞。
祂们也看到那“瞩目”的脑灵身边，多了一个莫名让人觉得恶心和痛恨的人类。
“理想乡！启动！”
在某个蜕皮的间隙，理想国弹射出一艘理想乡。
这一刹，李阅受到海量恶意。
同时，“解析中”的提示一股脑弹出了9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