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不自觉收了收放在膝盖上的手:“你要给我梳头?”
云洛已经解开头上所有装饰,满满一桌,天哪是真牛啊这些人,这几天头都快重死了,没想到一个人的头上居然可以带这么多东西!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
温景抿着唇,没有答话
镜子前的少女长发及腰,乌黑柔顺有光泽,他忙偏头,有些冒昧。
云洛用两根钗子挽起饱满的丸子头,自言自语:“太长了,钗子都快插不下。”
又想起什么,从乾坤袋里掏出秀芝剪。
温景:“你要做什么。”
云洛:“割头发,太长了,扎不下了。”
温景的眉头拧着,剪头发这样的事他不能理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难道云小姐不知道,只有问斩的女死囚才扎云小姐的发型。”
啊?!
“我这叫丸子头,乖巧灵活有朝气!简单大方有贵气!”
说什么问斩的女死囚,福气都没了……
她又拿起桌上一根钗子:“算了跟你说不明白,我们观念不一样,不理解但请互相尊重好吧。”
扎完头发,铜镜里的那张脸蛋和自己本人是两个类型。
她本人明媚张扬,这位恶毒女配长着一张和人设完全不匹配的脸,是实打实的乖巧。
杏仁圆眼,无辜灵动。
樱桃小唇,粉嫩多汁。
巴掌大的脸上全是五官。
嗯~满意~这么乖巧的一张脸还拿不下温景?!
开什么玩笑。
云洛手上的动作没停,收拾完温景后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脑勺上,自己的头也往前面倾,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嘶——”
云洛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后脑勺
“好了,去看看吧。”
温景心里的羞涩全被这一巴掌呼没了,闭眼压下想要还手的冲动,从凳子上起来准备朝镜子走去,又被云洛拉住:
“等一下,咱们邪恶狂拽酷炫刁炸天崩地裂的反派是需要碎发的。”
她踮起脚去够,够不到便勾着温景的脖子往下拉,温景愣了愣,缓缓说:“从前,我娘在的时也会给我弄。”
奶奶的,云洛加重勾住温景脖子的手的力道将他往下带:
“神经啊,我又不是你妈,往下蹲一点儿!我脚尖踮的能去跳四只小天鹅了!麻溜的。”
温景噘嘴,流露出少年的傲娇:“哦。”
几缕碎发搓出来,云洛十分满意,拍了拍温景头上的丸子头:“嗯~氛围感拉满。”
云洛微笑,露出牙齿,一根手指模拟刷牙的路径来告诉温景自己要做什么:“你们平时行走江湖,修仙练道都是用什么刷牙的?”
温景懂了:“柳条。”
云洛听见用柳条刷牙眼睛都瞪大了:柳……柳条?!那不磨嘴吗?系统真的没有完成相应任务兑换奖品的选项吗?
系统还缩在床榻上,太过虚弱所以回答不了宿主的问题。
良久,云洛没有听见系统的回答,吐槽道:系统,你现在是在光明正大的摸鱼吗?
还是没有系统理会她。
这时,小二上楼,敲响房门。
温景一挥手,房门自动打开。
每天到客栈来的能人异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偏偏这两位是整个客栈遇见过,迄今为止最邪乎,让人害怕的。
小二身体微微颤栗:“二位,二位客官,本店小本买卖,房屋损坏还请去楼下,楼下……”
自知理亏的云洛没了昨晚的嚣张:“抱歉,你放心,该多少我们都会赔偿的。”
她跑到床边抱起系统,被冰的哆嗦一下,差点把系统扔地上,喃喃道:“怎么这么冰……”
她没想太多,抱的更紧。
楼道两边,客人们都听说那天字号房有两位凶神恶煞的客人,竟然将楼上捅出两个窟窿眼!
有人提议:“小二!你不进屋验验么,要是还有其他地方被这二人损坏,他们走了可就找不到人了。”
“看着这小姑娘长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少年是气宇轩昂英姿飒爽,结果行的是强盗行径竟然欺负楼上手无寸铁的人,现在的修仙者都如此蛮横无理吗!果然看人不能太肤浅。”
小二被架在火上烤,验房他害怕,不验房,之后要是再有损坏之处,赔钱的就是自己了。
他一咬牙,可不能扣我的钱:“二位客官,我进去验房。”
温景和云洛侧身。
云洛:“没关系,你好好看看也放心。”
小二进去,庆幸自己最后进来验,这床居然被一分为二。
小二不敢看温景,他记得昨天夜里明明一个要死的人没过多久能活蹦乱跳的画面,而且这两人能在外面活那么久一定不是正常人。
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能从夜晚的避云山妖孽手中活下来,那些妖可都是些吞人魂魄的啊。
小二是笑不出来的,不敢看温景只敢同云洛说:“姑娘,这床和楼板……”
温景站在一边,他最烦的就是磨磨唧唧的人:“多少钱,直说。”
小二被温景吓得本能往后缩缩脖子,但客人损坏房屋是必须拿钱赔的,难不成还扣自己月钱?那可不行,他做出请的手势:“这要去找掌柜。”
“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是来退房的,顺便赔钱。”
小二把房府损坏的情况告诉掌柜。
掌柜拨弄算盘:“天字号房一夜2两银子,床和两块楼板损坏客官要赔2两,一共是四两银子。”
云洛摸进自己的兜里,说好了钱自己出。
一锭金子闪闪发光,掌柜和客栈其他人都捂住眼睛,差点闪瞎。
掌柜有些为难:“这,昨夜清账,没有其他的银子找给你。”
温景轻轻触碰他腰间的铃铛,手中刚好是四两银子:“走。”
温景走的快,云洛小跑才跟上。
她无辜的眼睛看向温景,:“温景,我饿了,我们去吃饭。”
修仙之人本来是不用吃饭的,可是现在有情丝的作用,云洛饿,他也饿,只能带着云洛去吃饭。
路边馄饨摊。
“老板!来碗馄饨!!”
又看向一边凉飕飕看着自己的温景,再次抬手补充道:“两碗!”
“好嘞!”,老板畅快应答。
嗡嗡嗡嗡——
“温景,你能不能给她再烤烤?”
“云小姐也有心软的时候。”
云洛算是发现了,这家伙,嘲讽自己的时候就会叫自己“云小姐”!
云洛头上是怎么都赶不走的苍蝇:“就像昨天那样,帮帮她。”
系统都快变成冷冻肉了。
一摸头发,怎么黏糊糊的,刚才梳头也觉得黏糊糊的,只是照在镜子上挺有光泽的,昨晚洗头发很顺滑啊,她也没管,她把手指放在鼻尖嗅嗅,呕……
“猪……猪油味儿!还是臭的猪油味!”
我头上怎么会有猪油呢?!
小姐们基本都会用猪油抹发,见怪不怪的事情云洛为何不可思议?
云洛又把手指挪远一些,阳光下她一眼便看见指尖泛白的颗粒状。
这是!
云洛两眼一翻,两腿一蹬,直挺挺往后倒去,气绝说出三个字:“头、皮、屑!”
我昨晚不是洗头了吗,而且还很顺滑啊!难道是因为猪油?
温景没有好心拉她起来,而是从云洛腰间的乾坤袋抽出一根鞭子,正是云洛经常打人用的洗髓鞭。
他握在手中,蹲下身,从背后看去他是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他微微抬起云洛的腿,用洗髓鞭捆住,起身,拖着昏迷的云洛继续往前走,空出来的一只手抱着发寒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