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纵然并肩王又如何,竟敢如此狂妄?”
萧铣听了,立马就冷哼一声。
天下叛军兵马众多,而且数量尚在增加。
而且朱粲算得上什么角色?
充其量,不就是一个凶狠的畜生罢了。
说难听一些,他除了吃人肉这一点凶狠之外,其他算得了什么?
欺负普通百姓就算,要是对上萧铣等人,也只能趴着。
“咱们义军众多,四面八方皆是,本公就信信他能全灭了!”
萧铣也来了火气。
他承认吴缺厉害,但还没到这个地步。
“唉...”
岑文本叹息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对。”
就在这时,董景珍突然惊呼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他身上。
“不对什么?”
萧铣问。
“梁公,吴缺既然到了沔阳,岂不是深入咱们叛军的势力范围?”
董景珍直言。
萧铣听了,也才后知后觉:“是啊!”
“既然如此,这岂不是灭掉吴缺的最佳机会?”
“斩了这并肩王,必然可以扬名立万。”
“不单单如此,还能直接力挫大隋锐气。”
“若没了并肩王,那么大隋还有什么厉害的?”
“可不是嘛。”
“咱们正想办法,要除掉吴缺啊!”
一众梁军将领相继开口,各个兴奋万分。
听了这话,萧铣也有些心动。
“梁公,切莫着急,咱们一举一动均会影响大计。”
岑文本连忙开口。
萧铣一听,连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既然如此,那本公该如何是好,这吴缺距离我们甚近啊。”
他沉声问道。
听到这话,岑文本也沉默了下来。
吴缺距离他们甚近,要去伊阙关恐怕绕不过沔阳。
“沔阳,绕不过也不敢绕。”
岑文本叹息一声,似乎有些许无力。
可以绕,但这意味着吴缺带着一众隋军精锐就在他们后方。
这和一头猛虎跟在后面,有什么区别?
稍有不慎,可就是前进无路后退无路!
“如若不走沔阳,那就要放弃伊阙关,难不成咱们也要去
旋门关?”
萧铣皱眉。
如果让他去对付吴缺,他又不乐意。
到时候梁军的精锐全部耗在这上面,又如何面对后续的京都一战?
去旋门关,岂不是成了傻子?
“梁公,咱们要把消息放出去,毕竟这也是灭掉并肩王的绝佳机会。”
岑文本猛地抬起头来。
“放出消息去?”
萧铣皱眉。
“不错,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岑文本点了点头。
“他们会派人来吗?”
萧铣甚是怀疑。
毕竟他们梁军在这里,正好和隋军形成对峙之势。
吴缺也在,不是正好僵持住了?
那么旋门关等地,自不会遇见吴缺,而且还能削弱梁军势力。
其余义军考虑这一点,怎会派遣兵马过来?
“梁公,吴缺不除,终究是大家的心腹大患,先把消息放出去再说。”
岑文本继续劝道。
没办法,吴缺这一手的确影响了他的计策。
“好吧。”
萧铣别无选择,也只能点头应下。
岑文本第一时间差遣人手,赶紧把这个消息先传出去。
做好这一切,梁军就加强戒备,以防隋军突然有什么异动。
这几日,萧铣也睡不踏实。
既不能继续行军,又担心吴缺突然出手。
萧铣有自信对付吴缺,那是天下叛军一起。
但现在,他孤掌难鸣真没有这个自信可言。
......
另一边。
李靖带着兵马,已赶往旋门关。
此关可以说是京都第一大关,曾有古名为虎牢。
这也是京都的最后一道屏障。
也是因此,旋门关本身就有三万兵马,这是寻常情况下。
若遇战备,数量可能会更多。
只有三万兵马,还是被叛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李靖抵达之时,裴仁基父子已经先后抵达。
“敢问这位便是李将军?”
裴仁基主动上前问道。
“正是,见过裴将军。”
李靖对着裴仁基行礼。
边上的裴元庆,则是好奇的打量着李靖。
吴缺的命令很简单,就是让裴仁基负责协助镇守旋门关。
而且需完全听从李靖调遣,不得有误!
裴元庆本以为,李靖是一个年迈老将,亦或者年岁和他父亲相差无几。
着实没想到,李靖居然如此年轻,估摸着三十岁上下左右。
莫说裴元庆,就连裴仁基都有些吃惊。
“希望裴将军配合,咱们都是奉王爷之命行事。”
李靖开门见山。
紧接着,便出示一枚虎符。
此虎符,掌握旋门关以及周边兵马大权。
“诺。”
裴仁基只能点头应下。
“多谢。”
李靖点了点头之后,立马开始安排旋门关事宜。
先派遣不少斥候,沿着旋门关各个要道侦查。
不单单要道,就连一些隐藏道路都不得放过。
此举,就是以防叛军从隐藏道路奇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甚至会让叛军摸清旋门关情况。
李靖断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随即,就是准备好防守器械。
例如投石车和箭矢等等。
特别是箭矢,此乃守关的利器。
然后就是火油,以及巨石和木块等等。
估摸着半个时辰不到,李靖就把整个旋门关的防务,安排得稳稳当当。
什么人该做什么事,穿插防守警戒。
将为数不多的兵力,运用到极致。
“李将军竟然对旋门关如此熟悉,难不成王爷早就知晓叛军会来?”
裴仁基都忍不住问道。
“裴将军言重了,王爷怎能未卜先知。”
李靖笑了笑。
“既然如此,为何你安排得如此妥当甚至迅速,将有限兵力发挥到极致?”
裴仁基忙问。
只有十分熟悉和了解,甚至预先构思过,才可以做到那么完美。
“啊?”
李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古怪,随即又道:
“裴将军,这不是很简单吗?”
用现在的话,不就是有手就行吗?
裴仁基一时间愣在当场,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很简单?
若不是李靖神色如此真诚,恐怕裴仁基都认为,他是在故意羞辱。
“这可不简单,我看着都头疼。”
裴元庆插了一句。
现在裴仁基明白,为何吴缺会
让他全权听从李靖安排。
看来这李靖,也是奇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