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灰蒙蒙亮,颜家灵堂依旧笼罩在一片肃穆哀伤的氛围中。颜家众人沉浸在悲痛之中,为颜鼎天的即将火化与下葬做着最后的准备。
突然,一阵车队的轰鸣声打破了这份凝重。
只见一辆辆豪车缓缓驶入颜家庄园,清一色的黑色车身彰显着庄重与神秘。
一份份白事贺礼和花圈以及名帖接连送上,不少与颜家有所交集的世家和商家,也都在此刻显露出来。
仅是一会儿的时间,颜家庄园内外便站满了人群。
即便是一些并非是颜家的亲朋好友,也都前来祭拜吊唁,仿若是这般重大盛事,确实吸睛。
颜不凡站在颜鼎成身旁,望着庄园里站满了人群,却没有拿得出手的大人物,带着一抹不屑的神色,鄙夷道:“我看今日这一场葬礼,也没什么特色可言了。”
“我看大伯一撒手不管的话,颜家今后的生意只怕就一落千丈了。”
“爸,我们可得要未雨绸缪,提前想好对策或者是退路才是啊!”
在他想来,颜家已然没什么希望可言了。
颜鼎成微皱眉梢,不以为然地轻喝道:“你给我闭嘴!今日这是什么场面,由不得你在此胡言乱语。”
“你大伯虽然走得有点突然,但是你可别忘了在这个家里头,一直都是你强势的大娘在此做主掌控的。”
“如今即便是你大伯走了,但是也没人胆敢提议就此分化股份,显然谁都敬她三分啊!”
随即想起了什么,幽然表示道:“你以为她昨晚当众给了颜梦婷一份巴掌大礼包,那是真的在打她的宝贝女儿吗?”
“那纯粹就是打给我们看的,她就是要在我们面前展现出她强势而又霸道的一面,以此来警告着我们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更加不要妄想着染指你大伯家的股份。”
颜不凡眼神微动,连忙表示道:“如此说来,那我们可不做那出头鸟,此事还得让二叔去推动才是。”
就在颜家父子低声细语地盘算着如何切入颜鼎天的股份来谈资分配之时,几位作为江城娱乐场所幕后老板的中年男子,佩戴着清一色墨镜和黑服西装,悄然来到了颜家庄园。
直接表明自己是某些会所及夜总会的老板,因为一直都很仰慕颜鼎天的为人,想要结识一番,却没有想到如今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竟然就阴阳两隔了。
而颜家庄园里出现的这几位在江城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已然在此掀起了不小的浪花和谈论。
“没想到小小的颜家居然还能邀请来这几位人物,相传这几个背后的能量可都不小呢!如此说来,今日想必为颜家站台的人,就这几位了。”
“我也没有想到啊!原本还以为颜家这一次只怕是要交白板了,却没有想到居然还能玩出这般清一色的天胡,若是有这些人助阵,想必在今后的日子里,颜家还不至于就此没落了。”
“这种白事对于一些生意人而言,那纯粹就是脏事,他们最怕这种晦气了,就怕沾染着不干净的东西从而导致生意一落千丈,如今这些人能够一起站出来吊唁,这可真是不简单啊!什么时候颜家居然还能有着这样的能耐了?真叫人匪夷所思啊!”
前来拜会吊唁颜家的人,此刻看到不少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便颇为感慨地对此表示道,众说纷纭的说辞,着实叫人震惊。
而颜家人也对此表示颇为诧异,毕竟他们从未有过跟社会人士的来往。
林素玲下意识地微皱眉梢,瞥望着颜梦婷一眼,悄然想起了什么,不悦地质问道:“这些社会人,都是你叫来的吧?”
“这些可都是不省油的灯,向来都是管进不管出的存在。”
“你少跟这些人打交道,不然指不定哪一天自己被人给卖了,都还在那边替人家数钱呢!”
颜梦婷默不作声,只是眼神却已然飘忽在外头,渴望寻找到王宝的身影。
王宝则是望着眼前这些夜店酒吧老板的到来,引起了现场人员的震惊,眼里顿时划过一道得意的眼神,在他想来这些人在社会面上很是吃得开,如今能够前来光临拜会,这已然是自己背后的组织出手了。
颜梦婷在锁定王宝的身影之后,便第一时间悄然找了过去,很是激动地拉着王宝的手表示道:“阿宝,你真的太厉害了,居然还能请来这样的大人物,真是太给我长脸了。”
王宝极力地收敛着眉梢处所划过的一抹自豪,淡然轻笑着:“为了梦姐能够少一点自责与内疚,我也是拼了。”
“这些人可是我花了不少朋友关系才搭上了线,甚至是许诺以后有机会再次免费带动他们的场所进行促销,这才请来这些人齐来吊唁了。”
颜梦婷听着很是感动,眼眸里流露着一抹动容和一丝柔情。
“阿宝,你对我真好!”
王宝摆摆手轻笑道:“这算什么,根本不是事!”
“你快去忙着吧!等下指不定还有一些更加厉害的朋友到来呢,这也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我也先去跟朋友他们打个招呼,也对此表示感谢才是啊!”
颜梦婷连忙回到灵堂里,因为火化葬礼活动即将开始。
在颜家庄园中,一片素白,挽联在微风中簌簌而动,仿若在低声悲泣。灵堂内香烟缭绕,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颜家的亲朋好友们或三五成群,或两两结伴,排着队带着沉痛的神情陆续前来吊唁。
他们脚步沉重,交谈声也刻意压低,只是那话语里,满是对颜家未来的悲观看法。
“颜家此番劫难,怕是难以翻身了。颜鼎天这一去,偌大的家业顿时群龙无首,我瞧着,衰落凋零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一位身型微胖、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缓缓摇头,脸上的皱纹似是因这忧愁又深了几分,话语中满是笃定。
旁边一位身着深色旗袍的妇人,神色戚然,忙不迭地点头附和:“谁说不是呢,颜家那宝贝女儿,平日里被宠得任性妄为,哪有能力扛起家族重担,指望她振兴颜家,简直是天方夜谭。””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声叹息,仿佛颜家已然是风中残烛,即将熄灭。
提及陆锋时,众人的态度更是轻蔑到了极点。
“那个养子,在颜家这么多年,一直平平无奇,没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颜家如今这般困境,他能有什么作为?说不定还会趁机谋取私利,捞上一笔呢。”一个嗓音尖锐的妇人,嘴角撇起,满脸嫌弃,眼神里尽是对陆锋的不屑。
周围的人纷纷随声附和,眼神交汇间,皆是对陆锋的轻视,在他们眼中,陆锋不过是颜家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绝无可能扭转乾坤。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沧桑中伴带着威严的声音陡然响起。
“如此场合,还敢这般妄评他人,信不信我赵山河,撕烂你们的嘴啊!”
全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