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最喜闻乐见的一件事,就是恶人得到绳之以法。
如果这个恶人是权贵子弟的话,那么喜上加喜,都能高兴好几天。
当贾琮被衙役押着出贾府时,围在贾府门口的上百百姓,一个个都是拍手称好。
就是来得有些匆忙,没有带烂叶子、臭鸡蛋,不然非得狠狠砸这个贾府纨绔子弟。
百姓们一边大骂贾琮,一边开始对司法参军称赞。
百姓们自然拥戴刚直不阿的清官,如今司法参军就受到了这个待遇。
司法参军也是没想到,只不过将贾琮带出贾府,居然被百姓称赞清官。
这么一来,司法参军心中原本有些郁闷的情绪,瞬间变得好了起来。
就这般,司法参军带着贾琮游街,多绕了一点路,才回到府衙。
对于司法参军此举,贾琮也是无可奈何。
这些当官的,真是一丝机会都不放过,带着贾琮刷了一波声望。
贾琮被带到府衙后,就被关进了大牢中。
司法参军亲自送贾琮进大牢,将贾琮关起来之后,司法参军离开之前问了贾琮一句:
";贾公子,此番你这一闹,不说贾府那边如何......
就说,贾公子杀了府中五个奴籍这件事,是铁证如山,逃脱不了罪责的。
而且,贾公子你还把认罪书送到了大理寺,想来更没有回转的余地。
贾公子,你这个案子要判下来,可能不太好。";
司法参军一来因为贾琮表现出来的能力,觉得是个人才,未来也许能起势。
二来,贾琮的身份,不管之前如何,毕竟是国公府子弟,勋贵身份多少还有些用。
所以,司法参军亲自送贾琮进大牢,甚至还吐露这个案子会如何判决。
贾琮被关在黑漆漆、乱糟糟的大牢里,听到司法参军的话后,没有过多的畏惧,只是开口问道:
";参军大人,我想问您一句,我杀的都是奴籍之人,按律如何判决?";
司法参军听到贾琮的话后,看了贾琮一眼道:
";贾公子想来杀人前也查过大虞律法了。
不过既然问了,本官就将大虞律法杀奴籍之判决说予你听。
大虞律法规定,主人无故杀奴籍者,徒两年或以铜抵罪!
贾公子,这两个判决你选择的是不是罚铜?";
司法参军看出贾琮自信得很,一点也不害怕,所以觉得贾琮肯定是要选罚铜。
毕竟像贾琮这样的勋贵子弟,谁会好端端的去徒两年?
徒两年需要去边关之地,且不说边关又苦又累。
就说最近十几年,边关可不太平,北边的鞑子如今势大,动不动就来一次入关抢掠。
边关之地十天半个月就要和鞑子厮杀,几乎每天死人。
可以说如今去边关之地,十死九生。
如今京城的权贵家,都拼命给自家子弟安排安稳职位,就是以防去边关送死。
就在司法参军以为贾琮要点头时,谁知贾琮摇了摇头道:
";参军大人猜错了。
小子如今和贾府断绝关系,已是身无分文。
不要说以铜抵罪了,就是现在放了我,晚上都不知道去哪里吃饭睡觉。
所以,还请参军大人判我徒两年,将我送到边关之地。";
贾琮大闹贾府决裂,就是要断自己后路。
如今这京城已无容身之处,这把梭哈就是要破釜沉舟去沙场建功。
若侥幸活下来建功立业,归来便有立命之本;若活不下来,宁愿站着死也不在贾府憋屈死。
当贾琮说出要徒两年去边关后,司法参军先是一愣,紧接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贾公子,你莫不是开玩笑吧?";
司法参军还是不相信。
看到司法参军不信,贾琮再一次肯定道:
";参军大人,这种事情怎会开玩笑!
实不相瞒,我做这些事就是要去边关。
大人也知道,大虞上进之路只有两条:一条如您那般科举做官。
这条路对小子来说太难,自小读书就头疼,可能还没有大人十分之一才华,所以此路不通。
剩下一条就是沙场建功。
如今大虞边关不稳,正好让小子有忠君报国之机。
所以,小子想要去边关,去闯一闯!
还请大人莫要嘲笑自不量力,给小子这个机会。";
贾琮这番话说完,司法参军听得眼睛发直,久久不可置信。
司法参军实在想不通,贾琮费这么大力气竟是为从军?
可要从军为何不走贾府铺的路?谁都知道贾府就是勋贵家族,虽然日薄西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虽贾代善已死,但军中仍有不少关系。
如果有志向的贾府子孙,要走沙场建功这条路,贾府应该不会拎不清,横加阻拦吧!
明明有捷径不走,非要绕圈从一无所有走起!
看到司法参军表情,贾琮明白他的疑惑。
但有些事自然不能明说。
贾琮总不能说,过不了几年贾府就会抄家,自己绕圈是为撇清关系,日后就可以见死不救,站在岸上,带着笑容看着贾府沉下去!
贾琮只对不解的司法参军道:
";参军大人,小子知道您疑惑什么。
绕这么一大圈不走捷径,实属逼不得已。
大家族里的事,说出来实在难以启齿。
所以,还请大人见谅了。";
这番话说完,司法参军脸色转为了然——他本就家族出身,深知大族内部复杂。
知道贾琮目的后,司法参军不禁佩服:十几岁少年竟有如此大志,当真不凡。
想到此处,司法参军心中暗叹:贾府明明出了麒麟儿,却将其逼到这般境地,难怪日渐衰落。
知道贾琮志向后,司法参军对他更高看一眼。
有才之人自然容易得人青睐。
司法参军对贾琮本来就有一丝好感,所以在心中当即决定:在职权范围内答应要求,结个善缘。
日后若贾琮真能成就不凡,今日之举肯定必有回报。
就当做结一个善缘!
想要在官场上混迹,就不能太过于刚直,刚直之辈,只会被排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