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被这一嗓子,唬得愣住,“什么信?”
说完,余光里便瞥见小桂子,畏畏缩缩的在一旁,顿时心头发慌。
“在…在我这呢。”她支支吾吾的,将信封从怀中拿了出来。
小桂子上前,一把夺了过去。
沈淇儿内心高兴不已,正想着怎么不让你嫁给老爷,这不就自个送上门来了。
“妹妹,你为何私藏信件?只知道你的一番举动,害得梓尔遭到了贵妃娘娘的惩罚吗?!”
“贱人!看看你干的好事!”夏梓尔恶狠狠地瞪着她,他还不知道小梅同沈淇儿的关系,骂得毫无顾忌。
“哼!别以为你是淇儿的妹妹,我们便不会把你怎么样,谁若是伤了我的乖孙,就算是探望老子来了,我都要把他的皮给扒下来!”夏老夫人气得不行,恨不得上去将人给撕了!
小梅慌了,刚刚不是还要纳她为妾,怎么这会恨不得宰了她?
“老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小桂子说这信是贵妃娘娘给我的,我便收着了。”
小桂子一听,顿时不愿意了。
怎么什么脏水,都往他的身上泼。
“老爷夫人,我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说的是这封信是给夏侯府主母的!她自个收得心安理得。”
姜氏扫了眼小梅,内心暗暗摇头,夏淮安这是又收了个不省心的东西,日后沈淇儿可闲不住了,自己也会清闲一阵子。
沈淇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妹妹,这可是给夏侯府主母的信,你怎么能自个给收了呢?难不成你想做夏侯府的主母吗?”
夏淮安的眼底黝黑,“你还未曾嫁给我,就想着做夏侯府的女主人了?就这般迫不及待?!”
“哼!我看她跟别的女人一样,都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夏梓尔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知道你贪图享受这一点权利,害得我成了这般模样吗!”
眼瞅着就能享受主人的生活了,这个时候竟出了这等茬子,小梅急得眼泪在眼眶中团团转,“老爷我…我错了。”
“我不识字,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我若是知道写了什么,定会扛着一身的伤去找您的。”
说完,眼泪刷地一下,便掉了下来。
夏淮安心尖微微发软,“罢了,先看看信中写了什么吧。”
小桂子下意识地想将信,递给夏淮安,但又换了个弯,送到了姜氏的跟前。
小梅死死咬着下唇,见风使舵的狗东西!
姜氏朝着身后的张嬷嬷使了个眼色,张嬷嬷立马上前,将信封接过。
张嬷嬷先是随意地扫了眼,差点没笑出声。
“信中写了什么?还不赶紧念出来。”夏淮安不耐烦道。
张嬷嬷抖了抖信纸,声音洪亮地念着信,“夏淮安用假珍珠欺骗贵妃娘娘……”
念完,空气瞬间安静了不少。
“什么?!假珍珠!”夏老夫人。
“我的钱……我们的钱是不是全搭进去了?”沈淇儿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夏梓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淮安。
夏梓尔被吼得一个激灵,眼神飘忽,“爹…你听我解释,我也是被骗的。”
夏朝彰都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夏梓尔带着假珍珠,试图卖给贵妃娘娘,还想让贵妃娘娘给他介绍人脉?
“你不是说是贵妃娘娘无缘无故地打你吗?怎么信上写的是你欺骗贵妃娘娘?”
夏梓尔对那嬷嬷,心生埋怨。
谁知道她竟写得这般详细,害得他在夏朝彰面前,丢了脸面!
这是让他最不能接受的。
还好他处理好了那些假珍珠,不然还真让夏朝彰得意了。
他抬起下巴,十分自信道:“爹娘还有祖母,请你们放心,你们支持我做生意,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可你这都是假珍珠了,你还能卖得出去吗?”夏老夫人心疼自己的一百两银子,觉得定是打水漂了。
夏梓尔拍了拍她的手背,“您放心好了,这事我已经解决了。”
夏朝彰拧眉,
解决了?
他该不会是将假珍珠,卖给旁人了吧?
哪个倒霉蛋,被他给骗了。
“你若是卖给了别人,还是赶紧收回来吧,你这样同坑蒙拐骗的人,有什么区别。”
“若是卖给了普通的商贩还好,对方收到钱,此事便算了。”
“可若是卖给了投机倒把的人,那就不是钱的事了,你不要连累到整个夏侯府。”
夏梓尔不以为意,
做生意本就是不能有什么同情心,就是要狠。
不管路子有多肮脏,只要能赚到大钱,你便是成功人士。
“这里是京城,他们还能杀人不成?”
又说教起夏朝彰来,“怪不得你什么生意都做不成,就是因为你太软弱,这不敢,那也不敢,你还是趁早放弃做生意吧。”
夏朝彰摇了摇头,反正他已经提醒了,倒是若是出事了,也冤不到他的头上。
“娘,我们回去吧。”
姜氏点了点头,临走前意味深长地对着小梅道:“如果你想如愿的当妾室,那便给我老老实实的,别来招惹我们。”
又瞟了眼沈淇儿,“你们姐妹情定是十分深厚吧,竟然深厚到,愿意共侍一夫呢,我也是头一次见你们这般深厚的。”
说完,扭头便走。
沈淇儿和小梅齐齐拧眉,她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娘,姜菀柠在说什么,什么姐妹情,小梅不是你的丫鬟吗?”
夏老夫人将晌午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夏梓尔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小梅竟然是他的表姑?!
小梅垂下头,捂住胸口,“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想唤你一声侄子,可都不能相认,你知道不能相认的痛苦吗?”
“谁是你侄子!你就是个丫鬟!奴才!才不是我表姑!”夏梓尔心底泛着恶心。
虽然与母亲是亲的,可说到底,小梅从小被卖给农夫,出身便是卑贱。
还当了这么多年的丫鬟,若是被旁人知道他的表姑,当过丫鬟,旁人指不定会嘲讽死他!
他可不认!
看着十分厌恶的夏梓尔,沈淇儿心里感到一阵不是滋味,“梓尔!你能对你表姑无理!”
“娘!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
沈淇儿脸色难看,“娘不是不能理解你,但你不能攀富厌贫,这是不对的。”
“娘你在说什么?”夏梓尔一脸狐疑地看着沈淇儿,娘从前可不是这般教养他们的。
从小娘便教育他们,不要搭理穷人,一定要攀上高枝,这样你才能有向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