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老爷何须生气,霍将军可是统领千军的大将军,哪看得上被休的女人。”
小梅不知从哪冒出来了,“姐姐说得对,姜氏生了四个孩子的破鞋,而霍将军可是一心扑在国家安危上,至今未娶,她怎配得上啊。”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夏淮安的脸更难看了。
青梅竹马,至今未娶,如此优秀的人,为何至今未娶!
而且还是在与他大婚之日离开的,这很难不让他多想。
小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
“梓参和梓伊马上就要武考殿考了,很快就会成为武状元和文状元了。
想来这未来大将军的位置,也会换成梓参。
他们战队的是太子,而咱们战队的三皇子,可是未来的皇帝。
现在他们看似风光,殊不知全是死局。
老爷何必将心思放在一个失败者的身上。”
说着,趴在他的怀中,在他胸口打圈。
经她这么一安慰,夏淮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你说得对,还是小梅懂我。”
沈淇儿死死咬着下唇,
难道她就不懂他了吗?
“老爷…”她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小梅干呕了几声。
小梅拧着眉,双手拍抚着胸口,好似难受极了。
“怎么了?”夏淮安。
“我也不知怎么了,最近看什么恶心的东西,就想吐。”小梅虚弱道。
“难不成,我是怀了?”又轻笑几声,好似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沈淇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怀了?不可能吧!”
“姐姐何须这般惊讶,我只是开个玩笑……呕!”小梅说着,又干呕了起来。
夏淮安一愣,随即面色红润,下意识地对着身后吩咐道:“翠花!快去唤大夫!”
可等了一会,也没人应。
“翠花!人死哪去了!”
“老爷,府中的丫鬟,都被姜氏给带走了。”沈淇儿小声道。
这些丫鬟,都是姜氏买来的,卖身契都在她那,她都带走也是于情于理。
可夏淮安并不觉得,反而觉得姜氏太狠心,和离后恨不得把夏侯府都给搬走了。
“算了,你去跑一趟吧。”他对着沈淇儿道。
沈淇儿睁大眼睛,“我?”
姜氏走了,现如今她便是夏家最大的女主人,怎么能干跑腿的活呢。
小梅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垂着眼眸,扯了扯夏淮安的衣袖,“姐姐不想去就算了吧,我也不一定是怀了。”
夏淮安虎着脸,“那怎么行!”
“淇儿,家中的下人都走了,你先受累跑一趟,等我有时间了,就去买丫鬟回来。”
都这么说了,沈淇儿只能应下。
很快,大夫来了,给小梅把了脉。
夏淮安守在一旁,神情有些紧张。
沈淇儿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她觉得小梅是装的,根本就没有怀孕,因为每次小梅与老爷同完床后,她就会偷偷在小梅的饭菜里,放避子药。
绝不可能会怀孕。
这时,大夫站了起来。
夏淮安连忙问道:“大夫怎么样?怀了吗?”
大夫满脸笑容,“恭喜,喜得贵子。”
“这段时间,不能操劳,要仔细呵护着。”
夏淮安红光满面,刚与姜氏和离,小梅就怀孕了,此乃喜兆啊!
“不可能!”沈淇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大夫,您搞错了吧!您再把把脉试一下,一定是你看错了!”
大夫觉得自己的能力,被人质疑了,脸顿时垮了起来。
“觉得我瞧错了,那就领情高明罢!”大夫撂下这句话,扭头就走。
看着沈淇儿不可置信的模样,小梅内心淡淡嗤笑,
呵呵,
她与老爷这两年间同了不知多少次房,都没有怀的迹象。
都要怀疑,是不是老爷不行了。
可有一天,她无意间发现,沈淇儿竟然偷偷在她的茶水和饭菜里下药!
拿去医馆问,发现竟是避子的药!
她握紧拳头,这么不想她嫁给老爷,真是自私。
小梅垂下头,神情有些失落,“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夏淮安皱眉,“这是我的孩子,怎能不要!”
小梅眼眶发红,“不是我不想要,只是,我不是老爷的什么人,这孩子就是见不得光的外室之子,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唾骂的。”
“我不想老爷的孩子,受这样的委屈。”
夏淮安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小梅不想生孩子呢。
“多大点事,选个好日子,将你纳进门不就行了。”
“这孩子是我的,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生下来,听见没?”
小梅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光,“知道了。”
“不行!”沈淇儿下意识地大声反对。
“你妹妹都怀了,孩子事大,这个时候不是吃醋的时候。”夏淮安心底有些不耐烦,若不是她是福星的娘,他早就将人给踹了。
万人骑的脏女人,却没有一点自觉。
这两年间,一直找机会勾引他,想爬他的床。
每次他都强忍着恶心,将人应付走。
他实在是受够了!
姜氏这么一走,整个夏侯府竟空了大半。
沈淇儿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大,连忙解释,“我…我不是反对,我们是亲姐妹,能共侍一夫,做姐姐的当然高兴了。”
“可是,老爷刚和姜氏和离,又马上在纳妾,会不会落人口舌啊。”
夏淮安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小梅啊,不如这件事往后拖一拖?”
“好吧……”小梅撅着嘴,她已经让了两年了,她怀了还不让老爷纳她为妾,沈淇儿怎么能如此自私。
沈淇儿勾起不屑的嘴角,
跟她斗?
还是嫩了点。
不就是怀了老爷的孩子吗?
趁着老爷还没纳小梅为妾,她找机会把这孩子弄掉。
只要小梅没了孩子,看她还怎么嫁给老爷。
昭阳宫内。
宫北宸一脚将身边的夏梓伊踹倒在地,面目狰狞,“没用的废物!”
“你妹妹也是个没用的废物!”
“不是说只要对福星好,就能受到庇佑吗?怎么这几年来,没有一件事情是成的!”
夏梓伊跪在地上,身子条件反射地发抖,“太子殿下何必如此震怒,您看到的只是表象。”
“什么意思?”宫北宸强忍着怒气。
“这次看似是您输了,太子赢了,但其实是太子输了。”夏梓伊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