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裴琰没忍住的怔愣。
这王府好像也这一刻有了新的生命,原来有人等着自己的感觉是这般。
原来戏台子上想要表达的是这样欢愉的心情。
“王爷总算是回来了,大姑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到管家的话,裴琰这才回神,清了清声音,“准备晚膳。”
管家赶紧领命下去准备。
花重锦忙着回花家呢,若不是他说过要和她一起回去,她早就先回去了,便道,“王爷准备用膳了才去吗?”
“放心,花家这一仗,本王会助你打得漂亮。”
就这样,她稀里糊涂的就和裴琰坐在了饭厅,等候着用膳。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他和之前并无不同,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她以为裴琰是个食不言寝不语的人,所以吃饭时候尽可能的端庄。
裴琰吃了两口,便对身后的管家道,“大姑娘不喜欢这些吃食,撤下去重做。”
花重锦刚咬了一口丸子,含在嘴里,脸颊微微鼓起来,一脸诧异的看着裴琰。
她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
管家上前就要收走她最爱的那盘丸子,花重锦快人一步的把盘子捏住,“谁说我不喜欢了?”
管家看了一眼主子的神色,竟然见到了笑容,他很是惊奇。
“你喜欢吃?”
花重锦喊着肉丸点头,等肉丸咽下去,花重锦很感慨的来了一句,“王爷还真是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权势大,自己不喜欢吃,就赖在我身上了。”
她这话让裴琰笑容更大了些,“本王何时说过不喜欢了?”
“那我都还在吃,就让管家撤下去,怎么怕我花重锦吃穷你王府吗?”
裴琰直接仰头哈哈大笑,“就你这样的,吃个十辈子都吃不穷,你可劲儿吃。”
花重锦才不管呢,自顾自的吃着。
管家见主子难得如此的心情好,便很自觉的下去不在现场杵着。
吃过晚膳,天已经快要擦黑,裴琰让人准备车驾,这才慢慢悠悠的朝着花家而去。
路上,裴琰告诉花重锦,今日花其清和花肃都没有去上朝,而他也让人打探了,花家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花家的确没有闹得太开,因为昨天雨势太大,加上花晚受伤这件事也被花其清给压了下来。
当然花其衡是愤怒的,但他反驳不了花其清。
花晚受了伤,再次的成为家里关怀的中心,她正喜滋滋呢,翠环一直伺候在侧,跟她汇报外面的情况。
“姑娘,大公子出去找了一整夜,都没找到大姑娘,听说附近的医馆也去了,都没有见过呢。”
花晚看着自己被包起来的手,“我都受了伤了,她不消失在上京城岂不是我就白受伤了?”
翠环有些心疼,“这大姑娘也真是下得去手,您这要是落下来疤痕,可怎么办啊。”
“当时之礼哥哥也在,他能理解我的。”
说起这个,花晚又问,“之礼哥哥可有让人送什么来?”
翠环摇头,安抚道,“许是周公子学业太忙,还没有让人送过来,奴婢看当时的周公子也急切得很,心里是记挂着姑娘的。”
“那是,母亲不让我说出关于那孽种的事情,可花重锦自己就说了出来,之礼哥哥多半也是被吓到了,也好,她花重锦未婚产子这事,也算是爆出来了,你去外面稍稍的添油加醋一些,我要让花重锦再次的身败名裂。”
翠环点头领命,准备下去执行,可才出去又跑了回来,“姑娘,大姑娘回来了。”
“什么?”花晚惊诧,她还敢回来?
翠环也很是震惊,大公子都没有找到的人,竟然自己回来了。
“翠环,快扶着我出去。”花晚一瞬柔弱下来,眼眶带着眼泪,要落不落的。
花重锦回来的消息让花家是又惊又喜,尤其是花其清,他最先来到前院。
当他看到花重锦身后还站着个男子时,他疑惑不已。
“锦儿,这一夜你都去了哪里?亦安呢?”
亦安二字他说得很是小声,担心被裴琰听了去。
花重锦没有看花其清,只是问,“花晚呢?”
“晚儿在屋里养伤呢,你当时不小心的那一下,她要落疤了。”
花其清还真是会为她找借口,不小心的吗?
“大公子真是巧舌如簧,我那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就是冲着花晚的脖子去的,只是被她逃过一劫了。”
花其清一惊,“锦儿,你胡说什么呢?”
这姐妹之间互相残害,若是传出去,两个人的名声都不好。
“大公子不用粉饰太平,她花晚能用这样我恶劣的手段对我儿子,那这口气我是必须出的。”
花其清听她这样说,便知道花亦安的身份摄政王是知道的了。
那他更加奇怪了,若是说瞒着摄政王,摄政王瞧上了锦儿的容貌,那也说得过去,毕竟锦儿的样貌在京中难找第二。
可他既然知晓有花亦安的存在,那他这样是为何?
身为男人,难道他真的就能找一个带着孩子的女子?
可裴琰给世人的印象里,就没有这样的性格,花其清实在想不通,更无法理解。
只能赶紧将摄政王给请到了前厅待客,花重锦则是转身往后院走。
花其清还替她解释了两句,“王爷莫怪,小妹在乡野长大,对于京中规矩有些不懂,不是有意怠慢王爷的。”
裴琰看着手里的茶盏,“大公子不用解释,她花重锦在本王这里,比你们这宣平候有面子多了,”
花其清尴尬一顿,没想到这裴琰会这样的直白。
摄政王来府,花肃自然要前来相见,花素带着吴氏,花其衡一起前来。
花肃几人对于裴琰的到来都很疑惑,在寒暄几句后,花肃问出了口,“不知王爷天黑到访,有何要事?”
裴琰抿了一口茶水,“无重要事,不过是送锦儿归家罢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包括花其清在内,都震惊不已,他送花重锦归来已经足够让人惊讶,更让人震惊的是他对花重锦的称呼。
锦儿这称呼,也就只有花家会这样叫,可裴琰这样亲昵称呼,是何用意?
花肃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打着哈哈,“劳王爷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