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阁中,拓跋宏将今日查案的进展尽数告知三位,苏相听完道:“殿下,按照今日查案的情况来看,乃周王勾结大食所为,然而申行之已经伏诛,这细节恐怕只能询问周王了,但是齐王和福王的嫌疑可以洗脱了。”
独孤文钦不解道:“大食与我大魏隔着万里,通商已是不易,至从大食东征军在西域被我们和西辽联军击败之后,已经上呈国书示好,为何要行此举,而且这样做他们有什么好处呢?况且周王如何跟大食,跟天恩教勾连上的呢,这事太不合理了。”
拓跋宏:“此事也是我困惑的地方,好像是有人特意安排了阿布贾依一行人过来东都,并且主动跟周王建立了联系,如果按照这个推测,周王也不过是一颗棋子,只是这背后下棋的人看不真切。”
慕容聘:“殿下此事还要查啊,否则被人摸到了鼻子跟前还不清楚,陛下都被人暗算了,这魏国威仪何在啊。”
拓跋宏:“为首之人都死了,阿布贾依、申行之,估计问周王是问不出所以然来了,目前没有线索继续往下查了,本王有一个想法?”
三人同时说:“殿下请讲。”
拓跋宏:“明天对外发布,谋逆和陷害陛下者乃周王联合申行之、纪伦以及木兰围场为父皇处决的10余家,公布言明,案件已经查清,且陛下身体无碍,万寿节照常举行,且万寿节当日,陛下会出现在宣武门门楼之上,与万民同庆,同时解禁齐王、福王,接触城门禁令和宵禁,万寿节3日后就会开始,如果正常情况使团应当考虑觐见之事,如果此次还有那个使团在此事安排人出城回国,那必定有问题。”
独孤文钦:“如果没有任何行动发生呢?”
拓跋宏:“等!”
.......
守护长春宫的天龙卫入天庆阁禀报:“晋王殿下、信国公,皇后让我们传信,说让两位去长春宫面谈。”
拓跋宏问独孤文钦:“舅父你看呢?”
独孤文钦道:“去一趟吧,把审案的结果告诉皇后,还有你的打算。”
.......
长春宫内
拓跋宏:“儿臣见过母后。”
独孤文钦没有说话,就站在晋王身后.
皇后看到如此略有愤怒道:“信国公莫非见到本宫连礼节都不顾了吗?”
独孤文钦微微摇头:“臣见过皇后。”
拓跋宏:“母后唤儿臣来何事?”
皇后:“三郎,你今日是要囚禁母后吗?”
拓跋宏:“儿臣不敢。”
皇后:“本宫贴身女官赵槿与长春宫总管太监郭辉,奉本宫懿旨出去办事未归,本宫安排人出去寻找,你安排天龙卫封闭长春宫,是何意?”
拓跋宏:“母后要办的事情只是想洗脱二哥的嫌疑,此事儿臣替您办了,至于那两个人的下落,母后不必问了,今日儿臣办案,已经有结论,母后不若看看。”
拓跋宏将案卷放置在皇后案前。”
皇后翻开细看,然后放下卷宗,问道:“既然此事与你二哥、六弟无涉,三郎打算怎么办?”
拓跋宏道:“儿臣说过,若此事与二哥无涉,儿臣依然愿意支持二哥为储君。”
皇后对拓跋宏如此回答颇为惊讶:“你此话当真?”
“当真!”
皇后叹息道:“恐怕你是让你二哥做一个木头泥偶般的天子吧?”
拓跋宏:“儿臣领五军兵权乃父皇所赐,固不得不从,父皇有意立二哥为太子,儿臣也不得不从,3日后乃父皇万寿节,诸国使节与东都百姓都翘首以盼,故还是得办,届时望母后出面,以安社稷百姓。”
皇后:“三郎,让本宫演戏?”
拓跋宏:“母后,不是演戏,而是真的办,其中细节让舅父跟母后说罢,儿子要去探望父皇,暂且告退了。”
拓跋宏不等皇后回答,起身行礼,出长春宫而去。
“啪!”
皇后重重拍在桌面,怒叫一声:“逆子!”
独孤文钦眉头微微蹙眉:“三妹,如此无意啊!”
皇后狠狠的看着自己的二哥:“信公,都说你会打算盘,但是这次你的算盘,怎么就如此让本宫看不明白呢?”
独孤文钦:“娘娘,你嫁入皇家,自然为了自己的儿子谋划,但是我依然是独孤家的家主,我得为独孤家谋划,为大魏得将来谋划,若魏国在齐王手里衰败,那里有独孤家的累世富贵呢?当年我支持陛下,才有你的皇后之位,莫非你都忘了不成?你应该记得你是独孤家的女儿,而我是你的二哥,是独孤家的家主!”
......
太和殿,陛下寝殿,御塌上陛下双目紧闭,胡太医正在施针,晋王入殿,张禄预上前行礼,被晋王制止。
“父皇情况如何?”
胡太医:“殿下稍等片刻,让微臣下了这最后一针。”
晋王立在一旁不再说话,待胡太医用完针,收了金针起身回禀:“晋王殿下,陛下身体平稳,不过神魂已散了,目前身体之凭借本能运使,以千年人篸吊命,时间恐怕在六七日之间了。”
晋王吩咐道:“这几日胡太医就在此陪伴父皇,随时照应,父皇必须拖延至万寿节之后两日,你可否做到?”
胡太医:“微臣尽力而为。”
晋王又对张禄说道:“张公公,这次父皇之事,乃有人渗透进了宫内,你作为大长秋自然难辞其咎,但是此时本王不想追究你的责任,但是宫内需要严查,我给你两天时间,内廷中的所有暗桩都必须给本王查明白,否则父皇龙驭宾天之日,也就是你去追随父皇之时。”
张禄急忙跪下:“殿下,奴才一定详查。”
晋王扶张禄起来:“张大伴,功是功,过是过,你的功本王记得,但是此时公公不要心软,那那些义子拿着你的名义没少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未来新君即位,也是容不得他们的,与其让别人来清理,不若自己清理了。”
张禄低头道:“奴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