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昨夜朝会之后,陛下灵堂移至太极殿,接受百官祭拜,天龙寺安排了三百僧侣过来诵经超度,一众亲王、皇族皆跪在陛下棺木之前,陛下棺木以柔佛产的千年巨红山木而制成,柔佛在神州以南,南海之上的岛国,岛上有百万年之密林,密林之中有生长千年之巨红山木,需要选笔直且没有中空之木采伐,以千人人力拖引数百里装船,走海路历时大半年运抵北方,然后再走陆路一年运抵东都,此木需要在阴凉处自我风干长达三十年之久,方能成材料,又经过百名名能工巧匠制作,耗时再十载,棺木之上刻画天宫、人间、地府三层浮雕,刻画孝定帝生怕景象功业,镶嵌黄金、珠宝无数,重达五千多斤。此刻陛下遗体已经身穿天子冠冕躺在铺就黄稠锦缎的棺内,四周摆满了稀世珍宝,陛下手放置在胸口,手中握着曾经伴随自己征战杀场的天子之剑-问天剑,面容祥和,棺木太高,因此搭建了一个小的阶梯过道,便于今日群臣最后一次得见天颜,跪拜送别,今日之后将封棺,棺木之前摆放巨大的祭台,共摆放三千八百道祭品,为首为三牲哀牢,祭坛之上立一丈高的巨大神位,用巨大的字写着已故大魏国圣武仁德孝定世宗大皇帝陛下神位,字迹透木三分,乃窦相亲笔所书,两侧立八丈高巨型灵幡,书写陛下一生功业。
三十载皇天功业,顺天心,康民意,平北地,抚汉民,万众归心,天下所望,道统继羲皇尧舜
一百年社稷延绵,治绩昭,熙功茂,正朝野,治文明,寰宇召服,万邦来朝,光华照日月星辰
居中四个大字:“福泽寰宇!”
太极殿外大广场之上,跪满了朝臣,在京所有有品之官员皆要入宫祭拜,今日需要跪一天,除了午膳及晚膳之外,不得起身,幸好准备了垫子,不过有三类人不用跪在户外,可以入太极殿吊唁,一为各国使团的正使,一为皇亲国戚、一位当朝三品以上及公侯伯爵,今日主祭司礼为窦相。
今日祭拜礼仪为,吊唁者入殿跪祭,随后最后一次朝拜圣颜,之后跪拜新君,新君命诸亲王陪礼,如果是各国使节,需要奉上祭品,祭文祭表,以表追思之情,以上祭品祭文祭表将随陛下进入泰陵之中,使团祭奠结束后,用过午膳,可以出宫,算礼成,在三日、七日、三十日法会之时再入宫吊唁,三个月后移陵之日,随驾移陵,恭送陛下归陵。
皇亲国戚,除了以上流程,首日还需要留下参与法会,晚膳之后才能离宫,而朝中所有官员皆七日需全天在宫中守灵,七日后,三品以上官员轮值,其余三品以下的官员归各自府衙上值,以不耽误国政,国丧期间罢朝三个月,所有国事由中书省、尚书省与辅政大臣一起在天庆阁中与新君商议而定。
太后和诸位太妃、皇后在内宫另外设灵堂吊唁,不入太极殿群祭,但是将在陛下移灵之日,陪同陛下一同送陛下入梓宫。
今日萧思钰身份特殊,以陛下义子,大魏亲王的身份,算陛下皇子,因此不算拜祭之人,而算皇子,需要连续答谢陪祭七日,每日得到了晚上才能回府,而叶落河以南朝二品大员的身份,作为使团正使的身份,在拜祭完,奉上祭品祭文祭表之后,可以中午就出宫而去。
窦相见叶落河拜祭完毕,大声道:“有请梁国太子少傅叶落河大人,瞻仰圣言,今日众国大使公祭,叶先生文采乃当世之冠,特请叶先生颂祭文!”
叶落河起身回礼:“外臣,梁国太子少傅叶落河,感怀魏国故皇帝陛下恩德,愿颂祭文!”
说罢转身出殿门,对广场大声诵读祭文,叶落河运行真元,起声音清洗传入每一个朝臣耳朵之中,祭文感人肺腑,一时间殿内、殿外哭声大作,场面感人。
叶落河颂完祭文,回身将祭文交予窦相之手,瞻仰圣颜后,来到新君拓跋律面前,跪下行礼道:“请陛下节哀!”
拓跋律点头道:“谢叶少傅亲祭。”
窦相:“亲眷回礼!”
众亲王答礼:“谢叶少傅亲祭!”
叶落河回礼,出殿而去。
......
晚上,萧思钰回到府中,府中已经设置好灵堂,挂满白幡,萧思钰入内院,便直入叶落河书房,叶落河正在看书,见萧思钰进来随口答一句:“回来了。”
萧思钰将白袍孝衣脱下,坐下饮了一杯茶,问道:“师父可用过膳了?”
叶落河点头.
萧思钰唤一生:“魏总管,给我准备一些吃食,本王有些饿了。”
叶落河问道:“今日在宫中没有用膳吗?”
萧思钰道:“师父,顾不上,所幸出宫回府再吃点。”
叶落河:“你还得连去六日,没有见到你皇姐吗?”
萧思钰:“没有,两位皇姐都在内宫中陪太后他们,不入前殿的。”
叶落河:“你和晋王说了些什么?”
萧思钰:“我问了三哥,两位姐姐的事情该如何安排,三哥说今夜入后宫跟太后问安的时候,会去锦墨轩,此事总归是要说一声的,否则回头圣旨直接下了,恐怕就不好解释了。”
叶落河捏捏胡子:“有趣。”
魏总管安排人送上了饭菜。
叶落河:“你先吃点。”
萧思钰边吃边说:“我大姐好说话,只怕琳姐不大打发阿!”
叶落河笑道:“你就别说你三哥了,你也不想想国丧结束之后,你就要迎娶娴儿过府了,我那兰水幽妹子那里,你可该如何去说呢?”
萧思钰一下就停下碗筷,满脸愁容:“我得有十几天未去了,我看不如先接她过府为好,回头娴儿进来,这事是娴儿入府前做下的,娴儿该不好责备我什么,况且我乃亲王,按照规制最少也是一正妻、三侧妃、六美人,我这府里除了周王送的那个,就没人了,而且那人我就从来没有去她院子待过一个晚上。”
叶落河:“那人已经送到城外的庄子去了,这样的女人留王府总归不妥当。”
萧思钰:“师父,如今我们在北朝是安稳了,不过梁国何时才能回去呢?”
叶落河想想回答道:“看局势应该不会太久了。”
萧思钰:“我想念皇祖母和父皇,今日看到义父故去,更加思念,若我归国皇祖母不在了,我会很难过。”
叶落河道:“世事难料,莫要太介怀,你能成就大业,才是不枉费太后为你谋划一场。”
......
未央宫内,群臣已经散去,太极殿中留下了诸位亲王守灵,晋王来到拓跋律面前道:“皇兄,晚上你还要去静庵迎皇后入宫,今夜皇上就不要在此守灵了,这里有我和五弟、六弟、七弟为父皇守灵就好了。”
拓跋律:“有劳三弟了,父皇故去,我们兄弟尚可行人子之孝,四弟此刻尚在宗正寺中,朕想跟三弟商量一下,是否放四弟出来祭拜父皇?”
拓跋宏:“皇兄,四弟是以谋逆之罪名入的宗正寺,若入宫祭拜,恐不妥当,可以安排人去宗正寺通知,允许他在宗正寺所设灵堂祭拜吧。”
拓跋律:“三弟如此安排也好,为兄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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