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报!军报!闪开,闪开!加急军报!”
一匹马急冲冲的冲进了统万城,信使手高举信筒,待进入城门,马突然力竭而死,将信使摔飞出去,一守将飞起,将信使接住,借力卸力,平稳洛在地上,将信使平躺。
“快,将军报交给国主,大食大军攻下碎石城……”
信使举起信筒,断断嘘嘘的说道,话没有说完,已经昏死过去。
守将探了一下对方的脉搏,然后跟旁边的人吩咐道;“他是力竭而昏迷,你喂他喝点水,命大夫过来看看,我去禀告国主。”
“遵命!”
守将取下信使手里的信筒,翻身上马,往达尔达汗宫跑去。
.........
“龙丹,恩格沙口的三城估计都被攻占了,估计这还是探路的人马,大队人马将在未来两个月内陆续越过格恩沙。”
“国主,为何大食会再次兴兵来犯,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本王也想不明白,魏国皇帝驾崩,但是魏国朝局稳定,如此来犯有什么图谋呢!不管他如何想,龙格发令给西域各国,坚守各自城池,我们集合大军把他们打回去,这次本王不介意再修一座人骨塔。”
“明白,末将马上去准备。”
“龙格,安排人去东都告诉陛下,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他,通知独孤将军,让浮屠铁骑一同出征。”
“遵命!”
.......
剑南关以西的密林当中,有一队人马,正在一条古老的道路上爬山涉水,前面还有人砍伐树木铺路,遇水搭桥,大将军费无伤亲自带队。
“加快速度,他们现在关注焦点都在栈道上,不会有人留意我们,但是毕竟出了山谷就会有一些采药的人出入,恐怕我们的行踪就会被暴露了。”
“遵命!”
“报,大帅我们的人入了汉中城了,那边暂时没有任何防备,所以我们有五百多人分批冒充商队进入了汉中,等我们到达汉中城外,他们会在里面配合我们夺门,他们也打探清楚了,整个汉中守军不多,不过两个折冲府的兵,也就是三千兵,配合得当汉中城旦夕可下。”
传令兵来到大将军皇权身边禀报打探到的军情。
“好,众将听令,加快进度,三天之内必须出谷口,然后白天不行动,晚上连夜行军,兵分两路,虎捷军指挥使吕翰,你领虎捷军五万,为本帅夺取汉南关,只要此关在我们手中,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将立于不败之地,此战许胜不许败!”
“末将领命。”
“虎奔军指挥使李祥,你领虎奔军五万,明日夜行出发,夺取汉中城,破城之后所遇魏国兵将一个不留,全城所有富商尽数安排迁回成都,一户不留。”
“末将领命”
“其余将士,随我荡平汉中周边区域,我们暂时拒汉中以待天时。”
“末将领命”
“出发!”
.........
时间又过十日,东都城中依然安静,只是此刻独孤文钦与拓跋宏越发不安,信鸽出去已经十日,虽然到统万城信鸽恐怕还在返回途中,但是幽州应该早有消息传来,可是此刻幽州并无消息传回。
东宫之内,拓跋宏对信国公和安国公说道:“十日前本王以飞鸽出两路传书,提醒他们注意探查漠北、大食的情况,幽州的信鸽最快可以九日内返回,可是至今依然没有消息传回,本王担心,信鸽中途被劫杀了,看来我的预测多半要应验了,若漠北入关,则魏国北部边境危险了,若大食入了西域,我们也无法坐视不理,而且我还有点担心西蜀。”
慕容聘回答道:“殿下,西蜀世子刘世臣乃郡主之子,身怀我皇室血脉,一心心向我朝,西蜀国主不太可能出兵,若出兵岂不是陷世子于死地。”
拓跋宏念叨着:“刘世臣,刘世臣,这个名字是我父皇所取吗?”
独孤文钦:“没错,乃西蜀国主上表求得。”
拓跋宏:“看来刘文广没有想要永世为臣,如果刘文广有意以世子迷惑我们,牺牲世子,以谋取汉中呢?”
独孤文钦:“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两路,而是三路人马,汉中离东都最快八日可达,如此一来,我们用兵就会受到牵制,且三路用兵,以我们现在的军粮兵械储备,非常不利,陛下登基又刚刚开了多州府库放粮,如此更是雪上加霜了。”
........
就在三人商议只时,城中响起了钟声。
“什么钟声!”
独孤文钦:“三声长鸣,两声短鸣,殿下,是入寇钟,敌国犯边!”
拓跋宏:“快,随我入宫!”
.......
天庆阁中,陛下、晋王、燕王、信国公、安国公、窦相、苏相、兵部尚书傅大勇、户部尚书冯友德、工部尚书尉迟建皆在列。
新皇恭帝拓跋律将手中的三封军报下发给诸位传阅。
恭帝:“诸位,今日三份军报同时抵京,漠北已经入关,攻破嘉平关,安州、平洲,围困燕州,燕州乃我朝北都不容有失;此外西辽国主来报,大食军队已经占据格恩沙三城,沙漠里的八座碉堡已经尽数被夺,估计大食后续会有大军越过格恩沙;此外西蜀刘文广背信弃义,偷袭汉中,占据汉南关,来犯之敌超过二十万,如今国丧之际,三面临敌,该如何应对,还望诸公献策。”
兵部尚书傅大勇率先出列道:“陛下,目前我朝最能征善战者为信国公、晋王殿下,还有燕王殿下,北方漠北战事,历来都是燕王主导,过去数年边境安定,且燕州之军历来有燕王率领,对情况最为熟悉,臣建议漠北之敌,应该有燕王领兵拒之,而大食之兵祸,历来晋王殿下都领军在西域与他们作战,战功卓着,故而应当由晋王领兵救援为好,至于西蜀小国,陛下只要让信国公领兵讨伐,旦夕可定。”
户部尚书冯友德补充道:“陛下,国内调兵不愁,但是愁的是军粮的储备,最近五年连连大战,军备粮消耗一空,陛下新君继位,大赦天下时开了多州府库放粮,因此军粮更是紧张。”
恭帝:“可用度多久?”
冯友德:“秋粮收之前,最多半年!”
工部尚书尉迟建出列道:“陛下,军械储备也有不足,前些年消耗颇多,补充不及,目前最多只有满装支撑三十万人的军械,三面受敌,恐怕有所不足,目前赶工,也是来不及的。”
兵部、户部、工部都没有好消息,陛下听完心中焦虑万分,转身问诸公:“信公和窦相可有教朕。”
独孤文钦出列道:“西蜀从未有过大战,所以并不足虑,臣只需要十万北隗军,可破三倍来敌,最快两个月解决西蜀危局,不过西蜀背信弃义,那留在东都的世子刘世臣,不若杀了祭旗,以壮军心。”
恭帝有些犹豫:“信公出马定然没有问题,只是这刘世臣毕竟是堂姐的儿子,若杀了怕不妥吧。”
独孤文钦道:“陛下,叛盟谋逆,即使是陛下的亲外甥都不能赦免,所以刘世臣不若让臣带到汉南关外当着西蜀的人杀之,臣保证汉南关旦夕可下。”
陛下叹息道:“堂姐莫要怪我,信公,就让你领兵十万发兵汉中,此次定要让刘文广吃些苦头,待些时日,再让信公领兵入蜀,灭此朝食。”
独孤文钦:“微臣领命!”
陛下又对燕王说:“五弟,历来都是有你负责燕州守备,这次漠北突袭嘉平关,你可有好的应对策略?”
燕王答道:“因为这几年跟漠北议和,故而留守嘉平关和燕北之兵并不多,主力还是集中在燕州一线,只要臣弟回去,很快就可有安定军心,我有信心可有凭借我们驻守在燕州的已有兵马守住燕州一线,此次只能坚壁清野了,漠北大军南下如果四五个月粮草得不得补给,自然会退去,如此可有以最少的代价化解目前的危机。”
晋王心中略有一丝犹豫和疑惑:“燕王想要召集燕州本地之兵抵抗漠北之兵,有如此简单吗?”
就在此时窦相说道:“陛下,可以让燕王尽快返回燕州,防止契丹南下。”
恭帝:“信公、安公以为如何?”
“陛下,臣等以为妥当。”
恭帝:“谁人可以领兵?”
窦相继续说道:“臣以为大食犯西辽,可以安排晋王领兵救援与凉州浮屠铁骑合兵一处,晋王与西辽国主之前就曾经击败过大食来犯之敌,配合更多熟悉。”
恭帝:“窦相老成谋国,那就如此定下,五弟即可返回燕京,带虎符,燕州所有兵马归你调动,三弟即刻带五万内府军增援西域”
晋王也想不出那里不妥,只好道:“臣弟领旨意。”
陛下又吩咐道:“三弟、五弟,你们等下去兵马司领了虎符,马上调集人马,马上出京,时间紧迫。”
“诺。”
兵部,我不管有什么困难,如果一年以内补给跟不上,莫要怪朕不留情面!”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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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庆阁会谈结束,燕王来到晋王、信国公、安国公面前:“三哥、信公、安公,我点齐三千亲卫,今日就出发,你们放心,有我在漠北人一定无法南下,我会把他们挡在燕州一线。”
晋王吩咐一句道:“注意安全,漠北大军颇多,但是不善攻城,尽量出城野战,瀛洲一线有大军守备,堵住漠北南下之路即可。”
“臣弟,臣弟先走了。”
说罢燕王骑上马,快速离去。
晋王看着燕王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担心道:“信公,你觉得让三弟去合适吗?”
独孤文钦:“燕王对燕州军务最为熟悉,且与漠北交战最多,经验丰富,陛下如此安排并没有不妥,如果殿下担心燕王的身份,我觉得到未必,燕王这些年所立战功皆在漠北取得,深仇大恨,尤其是国战,燕王没有理由不奋力一战。”
晋王也点头:“我与五弟同一个母亲带大,对于他的性情我自然了解,不过如今信公和我都不在东都,朝中如果有什么变动,恐怕还要麻烦安国公多留意了。”
慕容聘道:“殿下放心,微臣一定守着东都,不会乱的。”
晋王:“那好,信公,你我各自准备出兵吧,但愿这次可以快速平定局势,魏国现在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