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宋想说什么,可蓝如昼这种犀利的言辞让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轻轻的笑,轻轻的说“没有距离和分寸感的男人,揣着明白装尼玛糊涂呢,滚。”
肖宋的脸色从震惊到难看,还有被戳破心思后的恼羞成怒,到铁青一片,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公寓的门被拍的震天响,整栋楼的感应灯都亮了起来。
旺旺从沙发上跳下来,凶狠的冲着房门“汪汪汪”的叫着。
蓝如昼的声音很疲惫,有气无力“旺旺,安静。”
小家伙立马跑了回来,重新窝在了蓝如昼身边,两双漂亮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再是狡黠,而是难过和担心。
她呼吸缓慢,可牙龈被吸进来的冷风弄的难受。
这两天饮食作息不规律,再加上换季,蓝如昼左侧的牙龈肿了起来,舌尖不小心碰一下都疼。
她起身,走到冰箱面前打开,拿出里面的小红椒,直接掰成两半,张开口,狠狠的戳在牙龈疼痛处。
一股无法言说,无法形容的刺激感直冲脑头,但蓝如昼还是面无表情,继续加大力道,觉得没有感觉之后,又掰开一个新的小红椒,张嘴戳在伤口处。
就这样来回两分钟后……
蓝如昼终于觉得自己舒服了点。
她踩着高跟回到沙发旁,坐了回去。
一旁的旺旺的眼神在望着蓝如昼的时候,透着点惊恐。
舔了舔牙龈肿痛的地方,又摸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死亡没有意义,她也不能死掉。
她摸到桌子上放着的手机,翻到紧急联系人那里,直接播了出去,非常冷静淡漠的开口“阅子,送我去医院,我感觉我快死了。”
对面原本还很忙碌的在看工作,这句话直接把他吓的一个激灵,大惊失色的问“昼姐,你咋了,你在哪呢,报个位置,快点,我马上过来。”
蓝如昼安慰着对面“你别急,你来之前我死不了,路上开车注意安全,我在公寓,出了点小问题,问题不大,只是我不想动。”
听到在公寓,提起的心落下了一半,在那儿的话出问题的可能性确实不大“真的么,昼姐,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断的电话扔进了沙发里,蓝如昼慢慢侧躺下去。
也不是一个人去不了医院,但她现在很想和朋友说说话,聊聊天,感受一下被他们重视的感觉。
空荡荡的公寓房间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不知道躺了多久,蓝如昼想到了什么,她去了卧室。
在柯阅没有来之前,蓝如昼先把身上已经不能看的礼服换下来,本来在小心翼翼的脱,结果发现不管怎么碰都能碰到伤口。
索性不管不顾的,直接大力的脱下了衣服,接着用脱下来的衣服在伤口处抹来抹去,将流出来的鲜血抹干净,才甩手扔到了一边。
蓝如昼面无表情的穿上衣柜里挂着的休闲衣服,戴上口罩。
人可以死,但是得清白。
柯阅到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到双眼睁大,各种可能发生的事他都想了一遍。
平日里蓝如昼精心打扮,爱护的公寓门口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那些她兴冲冲的拉着他逛了那么多次商场,才选出来的小饰品们破裂的躺在地上,仅仅能凭借一些颜色才能大致分析出来原来的样貌。
还有公寓门口那些流了一地的鲜血,一滴一滴连起来的,消失在电梯口的红色小短路。
这是,家里进了杀人犯,被蓝如昼给打残废给跑了么。
他按响门铃,下一秒门就开了。
蓝如昼的脸出现在他的眼睛里,他清晰的看到了她脖子上那明显的一条长长的伤口。
还在往外冒着小血珠。
柯阅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阴沉的不像话,他平静的问“昼姐,谁干的,我弄死他。”
就算真是杀人犯,他也能给送到监狱去,让他再也见不到太阳。
蓝如昼的平底鞋踩在脚下的残破品上,淡淡开口“我自己。”
“啊?”柯阅不解,接着又生气“昼姐,你伤害自己做什么。”
他气极了,可又不能冲着蓝如昼发泄,他眼神上下打量,围着蓝如昼转了两圈,在她脸上没有再看到其他伤口。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整个人又都开始暴躁起来“还有,你这里怎么乱成这样,这一看就是打过架,谁来了,难不成是那些娱乐圈的人,找人过来打你?”
刚出道的时候那些同行的艺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有,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她就是最好欺负的那个,但是那些对蓝如昼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可如果他们敢派人找上门做这种事。
柯阅的眸底浮着阴冷,令人泛起森森寒意“是哪个,你告诉我,我非得让他知道律师是干什么用的。”
蓝如昼踢开脚下比较大点的物件,将门关上“没事,熟人作案,他已经走了,下次如果有机会你能见到的话,你想揍他我不拦着。”
柯阅又是一呆“啊?”
熟人作案。
会是谁,能在蓝如昼这儿打成这样,还双双见了血,那门口地上的那一摊子血肯定不是蓝如昼的。
他紧急的将所有人思考了一边,最后放弃了,蓝如昼的熟人不一定他也认识。
坐上车开始,蓝如昼就没再说过话,她脸色疲惫,闭着眼,气息也沉了下去,安安静静的,呼吸很轻。
柯阅在开车的过程中时不时的扭头看下蓝如昼,在停下等红绿灯的时候将手指伸到她的鼻息下。
蓝如昼没有睁开眼皮,启唇道“我牙疼,二货,再试探看我死了没,我就把你从楼顶扔下去。”
“哦哦哦哦哦哦。”
这下,柯阅开车终于很沉稳,一路驾驶直到医院。
这个时间点医院只有值班医生。
医生听了蓝如昼的描述,先让她张开嘴,看了看她的牙齿,询问了一些情况,她都如实回答。
柯阅在旁听的一脸惊恐。
医生对眼前的这位,脸上没什么波澜的的,一直淡然自若的伤患,诧异的挑挑眉“小姑娘挺能折腾的啊,对自己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