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闻进陈家才坐下没多久,接到宋御电话就走了。
送他离开后,赵玲和陈言言进屋。
“霍小姐太没教养了,我在屋子里都能听见。霍家的人怎么样?”
“爸不是在生意场上见过霍家的人?”陈言言说。
“那都是表面,真实的都在家里。”赵玲说。
陈言言道:“你看霍开澜被宠成那样,霍家的人还能怎么样。反正那个霍夫人很偏心霍开澜。霍砚闻倒是中立。”
赵玲皱眉,心里越发对这门联姻持不看好态度。
还是看看吧。
“妈,陆三小姐之前跟霍砚闻为什么离婚啊?”
陈言言忽然间有点好奇。
是因为霍砚闻看清陆余是绿茶了吗?
可是,如果霍砚闻是因此离的婚,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要叫自己一起上陆家帮她澄清让她免于挨打?
他们之间又没有孩子维系关系。
赵玲回忆起那时候,但印象模糊。
“听说是因为陆氏占了什么比额大过霍氏,然后两家就有了隔阂,接着霍砚闻就跟陆三小姐提了离婚。反正那时候说的是联姻没有感情。”
说到这,赵玲猛然警醒过来。
是啊,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万一宝宝跟霍砚闻结了婚,像陆三小姐那样离婚怎么办?
不行不行……
听完赵玲的话,陈言言皱眉思索。
那肯定是因为利益不均在前,没有感情离的婚在后。
“妈,这次的招标给谁了?”
公共资源交易中心这边传开标结果回陆氏,霍氏中标。
陆伟豪得知结果生气不已,陆竹不在公司,电话直接打到陆余办公室。
“你马上给我滚上来!”
陆余知道是为没中标这事,以前或许还在意,但现在她是一点都不放心上。
“知道了。”
虽然但是,工作态度还是得做一做。
放下手里的工作,陆余起身去穿好小西装外套,上董事办。
叩叩叩。
董秘敲门。
“进。”
董秘推开门:“董事长,小陆总来了。”
陆伟豪没说话,代表心情不好。
陆余抬脚进去,董秘伸手关上门。
到了办公桌边,陆余没有坐。
上董事办也从没坐过。
“陈氏招标的金融服务项目为什么没中?”陆伟豪头也没抬,寒声斥问。
“没中就是没中,哪那么多为什么。”陆余轻描淡写。
头一回听见她以这样的态度回答,陆伟豪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她,见她还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当即怒拍了下办公桌,指着她。
“陆余!你这是什么态度!”
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在乎,可每每见他对自己这个态度,陆余的心房都控制不住像破了洞般的发冷。
不是害怕的冷,是寒心绝望的冷。
她面无表情道:“董事长觉得我是什么态度,我就是什么态度。”
因为她这忤逆和满不在乎的样子,陆伟豪气得握起拳头起身,大步绕过办公桌走向她。
看着他愤怒走来的每一秒,陆余那颗困在岔路口的心终于在这一刹作出选择。
选了暗无天日那条路奔走。
陆伟豪扬起的巴掌落下那瞬,陆余反应极快的躲开,并以冷漠的声音提醒他。
“老板打员工,员工可以报警处理,寻求医疗救助验伤,追究老板的法律责任。”
“董事长确定要打的话,我就站在这里!”
如此铿锵有力的话,震得陆伟豪怒目圆睁的眼神写满不敢置信。
她敢跟老子讲法律!
“不要以为有陆竹护着你,你就逃脱得了这次工作中的失责——”
“董事长不如直接开除我好了!”
陆余干脆利落给他建议。
“你以为我不会还是不敢?!”陆伟豪从没想过,在公司总是顺从的人会有如此尖锐的时候。
陆余讽刺扯唇,心里下起冰冷暴雨。
“我不以为,我是怕董事长不会,也不敢。”
只要他开除,她绝不回头!
陆伟豪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狠绝的话来,一下子愣住,并且迅速冷静下来。
她想离开陆氏?
激他开除她,离开得光明正大。
哼,算盘拨得够响!
陆伟豪转身按下内线:“发布人事通告,陆总经理今日起降职为销售部总监!”
办公室外的董秘愣了愣,忙不迭应了声“好的董事长”。
陆余丹田里沉沉的压着口气,转身大步离开办公室。
在着手人事通知的董秘看见她出来,表情复杂,看着她冷若冰霜的从面前匆匆过去。
回了办公室后,陆余拿了包和手机又离开。
坐在外面的小周见她匆匆回来,又匆匆拿包离开,连忙起身。
“小陆总……”
“不要再叫我小陆总。”
陆余说完人就消失在了小周视线内。
小周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下一秒,电脑界面弹出公司内部发布的人事调动通知。
她坐下来看,错愕。
小陆总被降职了?!
公司内部群也已经炸开锅。
纷纷猜是因为竞标没中,输给了死对头霍氏,小陆总没完成任务被降职处分。
陆余开车离开公司后,不知不觉到了海边,神思茫然。
降下车窗,咸咸的海风吹入车厢内,有眼泪的咸味,也有委屈的酸苦味。
想打电话给霍砚闻,可想起他说下午有会议,便改成发消息。
【忽然好想你】
霍砚闻几乎是秒回。
【我也想你】
接下来,陆余便不知道说什么了,心情压抑得趴在方向盘上。
不知过了多久,霍砚闻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看着手机界面,深吸口气后,接通。
“不忙吗?”
“刚开完会。”
霍砚闻听见她那边噪音忽大忽小,“你没回我信息。”
“噢…不想打扰到你。”
“说什么傻话?只要是你,我的电路二十四小时都是你的。”
下一瞬,陆余委屈扁嘴,压抑的情绪彻底崩溃,哭出声来。
刚进到办公室的霍砚闻听见她忽然哭,心被拧疼了,拿了外套匆匆往外走。
“怎么了,嗯?”
陆余哭得很狠,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想说话也吐不出字来。
霍砚闻静静听着她哭,心被她的哭声揪得一抽一抽的疼。
“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做,他就是不疼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我在他心里的罪过才能抵消。”陆余伤心哭诉。
妈妈是因为生她而死。
“不许胡思乱想!”霍砚闻内心不安得心律都乱了,“告诉我在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