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川就这么看着傅正辉,“大伯,你这意思是,我现在给你一刀,回头告诉你,我就是没控制住,手没听我使唤,我也不是故意的,所以你得原谅我,是不是?”
傅正辉怒瞪着傅临川,“你这孩子,那是一个意思么?”
“我听着就是一个意思。”傅临川说道,“大伯,今儿你就说你道歉还是不道歉吧?你今儿要是不道歉,我回头就拖家带口去你家,没事儿就嚷嚷一些你儿女,你家孙子什么的乱七八糟的闲话,看咱们谁能耗过谁?”
“傅临川,你这、这不是君子所为!”傅正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傅临川简直就是个无赖,果然乡下长大的孩子就是没什么素质。
傅临川笑起来,“大伯,我可从来没说自己是君子,就像你从来都是小人做派,却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小人一样。”
此时此刻,家属院门口围了一些部队大院的家属。
听了傅临川的话,一个个都笑了起来。
傅正辉觉得,他的脸面都丢光了。
傅临川嚷嚷着,“各位,这位呢,是我父亲的堂兄,我的大伯。他啊,看不起我爱人,说我爱人考不上大学。现在,我爱人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已经拿到手了,他答应给我们道歉,到现在都不道歉……”
傅正辉眼看着人越来越多,立马说道,“道歉,我给你道歉!”
“春麦,对不住,大伯那天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是大伯不对,大伯给你道歉。”
说完以后,他从人群里挤出去,直接上车跑了。
因为他道歉了,傅临川也没拦着他。
重新上了车,许春麦认真地看着傅临川,“大川,你对我真好。”
“我就你这么一个媳妇儿,不对你好对谁好?”
许春麦心里真的是比蜜都甜。
无论什么事情,傅临川都站在自己这边,从来不让自己受委屈。
只有傅临川自己知道,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容易。
因为,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面对的只有许春麦冰冷凄凉的坟墓。
甚至,午夜梦回,他的妻子都不愿意来看看他。
这件事情处理以后,全家人都是非常轻松的状态。
傅临川和许春麦带着傅舒宁和傅乐安坐上了开往宣城的火车。
傅同洲和郑玉梅得了消息,早早地来火车站接站。
从过完年大家分开以后,这可真的是半年没见了。
傅同洲和郑玉梅除了家里忙活着,也在傅临川宣城的厂里帮忙。
厂里因为有王成礼在,生意是越来越红火,收益是与日俱增的。
春天的时候,因为马昭的参与,他和孙向东他们一起改良了新的保鲜库。
总之,所有的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知道许春麦拿到了京都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傅同洲和郑玉梅别提多高兴了。
傅舒宁和傅乐安也半年没见到爷爷奶奶,粘着两老口不松手。
在宣城住了两天,傅临川和许春麦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望山县。
许春麦的父母,许胜利和钱金花还在长岭村种地呢。
傅临川和许春麦买了不少东西,从宣城问王斌借的车,就这么开了回来。
傅临川自己的车在京都,开回来也不方便,路上的路况不是很好。
汽车从望山县,径直开进了长岭村,村口的好多孩子都跟着汽车跑。
实在是村子里难得有汽车进来。
一般情况下,一年都遇不到几次。
傅临川他们上午出发的,汽车从宣城开过来,到长岭村的时候,正好是家家户户中午开始做饭的时候。
基本上,家里面都是厨房里有女人在做饭,院子里阴凉的地方有人在聊天,有孩子在玩儿。
也有些人家的老爷们在那儿劈柴火。
看见汽车开进来,不少人都往外瞧。
汽车经过的地方,掀起了一阵烟尘。
最后,附近的村民们都看见,汽车停在了许胜利家门口。
此时,钱金花在屋里做饭,房子的屋门大开着。
许胜利在侍弄院子里种的小青菜。
突然听到汽车停下来的声音,许胜利抬起头一看,一下子乐了。
他赶紧放下手里的水瓢,大步走过来。
“春麦,大川,是你们啊。”
许胜利直接将院门全都打开,傅临川开车直接将车开进了院子里。
这下,左邻右舍全都出来,往老许家院子里看。
张铁牛手里拎了个扫帚,站在那儿撇撇嘴。
村子里谁不说,老许家祖坟冒青烟了,这两年的日子让许胜利和钱金花过的。
简直是吃香喝辣。
看看他这生了三个儿子的,天天吃糠咽菜,还得为儿子奉献呢。
上哪儿说理去?
傅临川和许春麦从车里下来,然后又将傅舒宁和傅乐安分别抱下来。
钱金花擦擦手,看见两个外孙笑的合不拢嘴。
“哎呦,姥姥的乖乖外孙女儿。”
她伸过手,一手抱了一个孩子。
傅舒宁当然是记得钱金花和许胜利地,甜甜地喊着,“姥姥。”
傅乐安小,就这么盯着钱金花看了半天。
“姥姥”两个字她现在还不会说,就在钱金花脸上蹭了蹭,可给钱金花美坏了。
傅临川和许春麦就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许胜利一看,也跟着往屋里搬。
“冯亮啊,时常往家里送东西,家里的东西是吃都吃不完。”许胜利说道,“我们还时常能收到你们从京都寄过来的东西,这日子啊,过的真的是神仙一样。”
傅临川说道,“这下啊,更是神仙的日子一样了。春麦考上了大学,以后你们的日子更是越来越好。”
钱金花笑道,“说的是呀,前些天你们打电话告诉我们的时候,哎呦,我和你爹一晚上都没睡觉。那可是京都的大学啊,是我们做梦都没想到的。”
一行人进了屋,许春麦笑道,“娘,都是大川他们帮忙。这一年里,我真的是什么都没干。你是不知道,家里面,舒宁跟着奶奶,乐安跟着爷爷。家里做事情还有保姆。爷爷和奶奶还给我找了京都的老师,我补了那么多的课。他们谁都不让我费心,就让我一心学习就行。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一年的时间,我真的是很难相信我能考上京都师范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