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雪总是说下就下,夜里的火炉散发着橘红的光,照亮室内人洁白的脸庞,洒下暖意。
关雎雎出宫并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吉云在问天楼看着,再也没人知道她的离开。
棋盘上,黑棋白棋交织在一起,隐隐黑棋侵占了大部分地盘。
可是当纤细手指落下一颗白子,局势瞬间扭转了。
“神女姐姐,我又输了。”沈彦霖沮丧开口。
关雎雎嗯了一声。
他晦涩暗稠的视线落到她身上。
白发女子还是那身红裙,衬得她眉眼越发妖冶冷艳,摄人心魄。
沈彦霖灌下手边的热茶,口干舌燥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他垂下纯良的狗狗眼,遮住里面波涛汹涌的浪潮,扯了扯本就松散的衣领,露出白皙的锁骨,此刻泛着粉红,很不正常。
“还下吗?”关雎雎抬眸看向他询问。
“还没到子时,神女姐姐再陪我会儿吧。”
“好。”她手指落在棋盘,捻起一颗颗棋子,白色放到自己这边,黑色放到对面。
黑子落下,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肌肤的触感很滚烫,如同翻滚的热水,带着汗意。
“我好热啊神女姐姐……”他眼神迷离,落在她的红唇上,语气十分茫然。
关雎雎手往回抽动,却没摆脱他的禁锢,“你先松手,我帮你把脉。”
“不要……你手好凉快……”他低头将脸颊放到她掌心,蹭了蹭,眼神一直盯着她神色。
没有厌恶。
他扬起嘴角。
关雎雎只好起身靠近他,伸手放到他额头,温度很高。
“手给我。”
少年乖乖伸手,但是另一只手依旧紧抓着她不放,他的意识似乎有些模糊,蹭她掌心还不够,偏头将唇落在她的手心,一股湿润触感带起一阵酥麻。
关雎雎蹙眉,“你做什么?!”
“姐姐身上好凉快……”他黏糊糊开口,开始不满足于一只手,桌上的手反转,抓住了她替自己把脉的那只手。
这下她两只手都被他抓住了。
沈彦霖猛地将她手抬起,然后把人带倒在榻上。
“你做什么?”
“神女姐姐我好像被下药了……从回来就好难受……”他语气可怜巴巴。
关雎雎瞪大眼睛,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记忆,脸色瞬间煞白,“我去帮你找大夫。”
“不要……”他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他从昨天找她就安排了今天的一切。
“不行唔——”她的唇被他含住。
嘭——
棋盘砸在地上,棋子撒了满地毯。
二人交织的红衣在榻上散开。
“神女姐姐,既然救了我那么多次,这次也救救我吧……我太难受了……”
泪珠砸在她的脸颊,关雎雎看着眼角猩红的少年郎,感受到唇上的火辣,迟疑了。
可这却让他以为是默认的意思。
眼底瞬间放出光芒,彻底暴露欲望,手从她的衣襟探入,另一只则是解开她的腰带。
室内气温节节攀升,他抱着她走进内室,放到床塌上,床帘放下,遮住里面的旖旎。
“神女姐姐……你还没给我生辰礼物……”
关雎雎脸颊绯红,偏过头有些不想看他,她声音沙哑,“我明明嗯……送了……祝词——”
她有些虚弱,手落下他的肩膀,却被他中途抓住,又搭回脖子。
“可是怎么办……我还想要姐姐当礼物——”
她瞳孔一缩,气恼回眸看他,“你故意的——药是你自己下的——”
“呀,姐姐真聪明。”
“你——唔——”她又被掠夺了气息。
再怎么气恼,也被他一下一下的撩拨,彻底陷入欲海情潮中。
子时,外面炸响了烟花,将昏暗热浪的室内照亮一瞬。
白发女子额头布满汗水,眼角沁着泪花,无辜又美丽。
“神女姐姐,和我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不行——”
她的回答让他停下,眼神沉闷幽暗盯着她,周身气息变得不再温和,取而代之的是冷冽寒意,“姐姐,你可以再回答一遍。”
“我不可能活得比你嗯——”
他气得要死也害怕得无措,只能狠狠堵住她的唇,咬住却又不舍得用力。
“我偏要你活得长久……”他咬牙切齿中都是偏执痴狂。
夜色漫漫,雪下了很久,等清晨的光从天际亮起,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沈长孤来到问天楼,吉云匆匆忙忙出来,弯腰福身。
“四殿下,国师还在休息,不便见客。”
他视线落在楼上她一贯喜欢靠着的窗户上,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堆积在窗台上的雪几乎要将窗户遮住大半。
“昨夜她几时就寝?”
吉云愣住,飞快报了个国师平日睡觉的时间。
“哦?是吗?”沈长孤眼神瞬间冷下。
“父皇有事让我转告国师,既然国师未醒,我就进去等。”
“不可!”吉云急了,“国师最近身体不适所以嗜睡,不好耽搁四殿下太久,不若告诉奴婢,届时转告国师?”
“你是在打探军事机密吗?”他的声音冷戾,带着一股肃杀气息。
“奴婢不敢!”吉云慌忙跪下,雪地冰凉刺骨传入膝盖。
她用力磕头,浑身颤抖。
“抓起来,等国师醒了让她亲自来领人。”
沈长孤身后的贴身侍从都是军中出来的好手,一下子就控制住她,带走了。
问天楼其他的人互相对视,一人和吉云关系不错急得想上楼叫人,可很快被其他人拦住。
“不行,还是等神女醒了再说吧,贸然打扰谁来负责!”
她只好跺跺脚,祈求神女早点醒过来。
结果一直到下午,才看到她从后园走了出来。
“神女?您不是在楼上……”
关雎雎裹着厚厚的狐裘,换了一身奢华的衣裙从假山后出现,惊得后花园几个太监宫女瞪大眼睛。
她随意编了个借口,“适才觉得里面闷出来了,吉云呢?”
“吉云被四殿下抓走了!”
关雎雎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好去沈长孤的宅院寻人。
她腰很酸,腿也很软,脖子基本见不了人,只能用厚厚的狐裘毛绒遮住。
若非她白日醒来强硬回来,说不定精力旺盛的少年还能折腾。
到了地方。
她被人搀扶下了马车,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迎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