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野鸭交给吴大厨处理了,但顾拙还是想自己做点菜。
齐市这边的饭菜要更重口一点,顾拙和茵茵倒也不挑,但来了这么长时间,多少开始想念家乡的味道了。
再有食堂的蔬菜往往都是一些经济便宜好清理的,就那么几种翻来覆去的吃,很容易吃腻。顾拙今天买了点韭菜和半斤白面,打算给茵茵包点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谢凛喜欢吃韭菜鸡蛋馅的馄饨,而茵茵的口味多半是随了他。
其实也想过做馄饨的,只是这年头买不到现成的馄饨皮,自己擀的话太折腾了,而且就那么一点白面,边角料占比太多了,索性还是做饺子吧。
最后做了三十二个饺子,顾拙分了一半给小林护士。
小林护士感动坏了,一边吃着饺子一边赞叹道:“嫂子你这手艺实在太好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
齐市这边因为有很多外地人的关系,饮食上一直有些杂乱,所以馄饨也好,饺子也好,这边都是有的。
小林护士其实不是本地人,老家是东北,所以是很习惯吃饺子的。
她夸这话也不是因为客气,是真觉得这饺子好,馅料味道好不说,皮也擀得恰到好处。
茵茵在一旁附和,“妈妈做的饭最好吃。”
顾拙笑了笑没说话。
要知道她跟萌萌做了二十年的自媒体,主要拍摄的就是各种挑战视频,美食便是其中一个大目录。光是面食相关的食物,顾拙其实就想不出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拍过的了,饺子这种基础类面食,真的不算什么。
除了饺子,还有吴大厨送来的红烧鸭和鸭汤。虽然按着顾拙说的一样只送了一碗,但那碗不小不说,还都是腿肉和翅膀。
茵茵的肚子小,吃了三个饺子,两块红烧鸭加上一碗鸭汤就吃不下什么了。
鸭肉顾拙分了一些给小林护士,自己把茵茵吃剩下的给包圆了,却是有些撑。
吃过饭她就开始给谢凛喂食,今天谢凛的饭是她做的面糊糊,里面放了鸭汤和剁碎的鸭肉,还有从山里摘的些许野菜。
“七秀你听说了没有?白燕要跟何吉胜结婚了!”徐珍跑进来,一脸震惊地道。
顾拙点了点头,“我听何吉胜说了。”
徐珍皱眉,“他怎么回事?真昏了脑袋不成?”
等晚上,又有新的消息传来。
“你知道吗?任小梅想要白燕当她的儿媳妇来着。”徐珍眉飞色舞道。
顾拙一怔,“任小梅的儿子?”之前没听人说过啊。
“不是张明全的,是她婚前领养的儿子,跟她姓,叫任国正。”顿了顿,徐珍小声道:“不过我听人私下说任国正说是任小梅的养子,其实就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她婚前偷偷生下来的,只是因为她那会未婚,所以才谎称是养子。”
顾拙皱眉,“褚迪就没想过拿这个任国正当突破点?”这种事放后世只是私德有亏,但这个年代要是证实了任小梅未婚生子,那绝对是要万劫不复的。
“怎么不想?”徐珍撇嘴道:“但据说这个任国正的亲老子是那里面的人,他自己如今也是个小将,却是不好动的。”
顾拙明白了,任小梅应该是想要把白燕变成儿媳妇,那样就能把对方放在自己眼皮底子下,不让褚迪拿她做文章。
尤其是在白燕不打算离开齐市,而是打算留下来的情况下。
“白燕她不会做任小梅的儿媳妇的。”顾拙想了想道。
徐珍不解,“为什么?何吉胜的条件可没有任国正好。”任国正到底年轻,而何吉胜的成分因为妻子的关系其实不是那么清白。
“她不傻。”顾拙淡淡道。
白燕能当一本小说的女主角,她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做蠢事、坏事,但她其实没做过真正的傻事。
任国正的条件好吗?放这个年代是好的,但从他明明也算得上是这边的大院子弟,但身为小将的他却没能影响到部队分毫,就知道这并不是个多么能为的人。
再者说了,何吉胜千不好万不好,他对白燕的心是万金也抵不过的。
“也是。”徐珍却道:“任国正的名声多差啊,还有个名声更差的‘养母’。”
顾拙并不意外任国正的名声差,这年头,又有几个小将的名声是好的。
不想徐珍却道:“我听人说任国正以前玩弄过一个乡下女人,逼得人家大着肚子跳河了。他那人一直都不跟人正经处对象,但身边女人也没少过。去年他追求过一个家庭条件挺好的漂亮女孩,人家没看上他,结果家里就被小将给光顾了。类似的事情……挺不少的。”
顾拙:“……”是错觉吗?任国正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梁国正可不单单是走私文物,他还贩毒,警方深入调查之后发现这人似乎是个天生的恶棍,干过的恶事罄竹难书。据他自己在牢里坦白,说年少的时候曾看到一个小孩落水,他不但没救,还捂住那小孩的嘴,将他的脑袋摁进池塘里,活活将人溺死了。】
这是《穿书后我成了年代文人生赢家》书里的一段,里面是写到梁国正看中了顾敏,打算用下作手段得到她,结果被她及时发现,并做出一系列反击之后,写到的梁国正退场的段落。
顾拙蓦地抬头看向徐珍。
梁国正,任国正,是同一个人吗?
还有小孩在池塘淹死,而且……
她还记得小林护士当时说的话:“那家里没人,小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怎么喊救命,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真的有这么巧吗?
顾拙抿了抿唇,问徐珍道:“阿婶,当年你在齐市的时候,任国正已经在家属院了吗?”
“在啊,怎么不在?”徐珍撇了撇嘴,“不过他那会还小呢,整天嘻嘻哈哈的倒也看不出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起来,我们那会跟张明全一家还是邻居,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顾拙的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