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激昂的声音落下。
长刀指向了倒地不起的南宫烈。
众人骇然。
脑海里久久的回荡着刚才赵长空做出的那首诗句。
看到赵长空如同死神一般,一步一步的靠近。
南宫烈心神巨震。
他恐惧的张口,想要说话。
可是,此时此刻,他伤势极重。
刚一开口,便是鲜血喷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用力翻身,求救的目光看向拱门下的那些大臣。
一名官员指着赵长空怒喝:“赵长空,这里可是大延皇城,你敢在这里杀人,该当何罪!还不快将此子拿下!”
然而,周围却一片寂静。
众多御林军,无人上前。
他们身为皇室御林军,自然不会听从一名官员的调遣。
赵长空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南宫烈的面前。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南宫烈满脸惶恐。
他拼命的想要逃离,可是四肢被废,他根本无法离开。
赵长空冰冷的声音传来:“南宫烈,你残杀数万灾民,杀害本世子十余名护卫,其罪当诛,本世子今日特判你,斩立决!”
说着,呼啸的刀风落下。
鲜血喷涌,挥洒半空。
“啊!”
城楼之上,司南珺安掩嘴惊呼。
那血腥的一幕,让她浑身一颤,险些摔倒。
小月慌忙上前,搀扶着司南珺安,将外裳披在她的身上。
“赵长空,你好大的胆子,南宫烈虽被贬为庶民,那也是大延的百姓,你堂而皇之地在宫门外斩杀南宫烈,你可曾将大延朝廷放在眼里!”
终于,一直未曾说话的楼敬明,开口了。
目光看向城门外的御林军:“屠将军,你还不出手将此子拿下,就不怕陛下斥你失职之罪吗?”
城门外的中年人,看向周围的御林军。
摆了摆手。
顿时,几十名御林军上前,将赵长空围在了中间。
“哐当!”
赵长空手中长刀落下。
他并未抵抗,当他决定来宫门拦路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了这件事的后果。
“拿下。”
数名御林军上前,便要控制赵长空。
城楼上的司南珺安,神色慌张,想要下城门阻拦,却被小月死死拉着。
“殿下,您不能去,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定然会生气的,而且您没有旨意,是根本离不开城门的。”
司南珺安脚下一顿。
神色落寞。
“慢着!”
然而,就在赵长空要被御林军抓起来时,一道声音自天空而来。
众人抬头看去。
只见一道身穿白袍的老者,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漫天的大雪。
旁人的身上早就布满了积雪,但是老者身上,却一尘不染。
那些雪花还没有落到老者的身上,就已然被一股气息融化。
“夫子!”
御林军连忙行礼。
宫门下的那些大臣,也纷纷躬身。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国子监夫子,韩兆之。
楼敬明脸色阴沉:“夫子大人,这是打算包庇凶犯,将其带走吗?赵长空虽为世子,但他毕竟杀了人,就算你是国子监夫子,你这般做,可将大延的律法放在眼里?”
韩兆之轻抚胡须:“赵长空乃是国子监的学生,他犯了错,自然该由国子监来审查,而且,国子监的事情,还轮不到楼尚书指手画脚,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韩夫子,我乃大延一品官员,有权过问大延朝堂之事。”
“楼尚书若有疑问,可向陛下禀明。”
说完,韩兆之根本就没有再理会楼敬明等人,缓步来到赵长空的面前。
见韩兆之如此无视自己,楼敬明的脸色显得异常难看。
赵长空向韩兆之拱手:“夫子。”
“走吧。”
赵长空看了一眼周围,躬身回应:“诺!”
随后,跟着韩兆之,向国子监的方向而去。
而现场,竟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楼敬明眼神冰冷,赫然转身,走向了宫城之内。
......
此时,东宫。
柳公公慌张的推开了房门,闯入了太子的房间。
正在是与几名门客商议事情的司南朔光,皱了皱眉,面色不悦:“柳公公,你不是去宫城门外看热闹了,这般慌张所为何事?”
一名门客笑了笑:“太子殿下,必然是那名不知好歹的定武侯世子,死在了南宫烈的手中。”
另一位门客皱眉:“定武侯世子乃是赵熠的独子,他死在皇城之外,怕是赵熠不会善罢甘休。”
司南朔光戏谑一笑:“那是赵长空找死,与我们皇室又有何干系?”
“对对对,殿下所言极是,这件事与皇室何干?”
柳公公听着几人的对话,神色依旧慌张不已,连忙说道:“殿下,事情不是这样!”
众人疑惑的看向柳公公。
司南朔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柳公公不敢隐瞒:“回禀殿下,刚才赵长空在宫门外一刀斩杀了南宫烈,而且还作了一首旷世神作。”
豁然,司南朔光猛然起身:“你说什么?谁死了?”
他们为了救下南宫烈,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为的就是得到南宫世家的支持。
难道他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柳公公继续说道:“是南宫烈死了,奴才赶到的时候,赵长空一刀砍下了南宫烈的头颅,而且赵长空还作了一首诗,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铁甲无声承玉屑,朱门有罪矗玄霜。
十万游魂附骨冷,一襟冻血堕残阳。
玉阶新冢埋冠冕,铁幕深寒立少年。
忽见天光裂层霭,人间始信有刑官。”
司南朔光脸色极为难看:“他这是在说,整个朝堂都不如他赵长空吗?他赵长空好大的胆子!马上下令,将赵长空缉拿归案!”
柳公公却没有离开,而是又说道:“殿下,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他赵长空当街行凶,杀害大延百姓,就算他是定武侯世子,今日本太子也要将他下狱!”
“不是,是他被韩兆之夫子带走了,说是要由国子监来处理此事。”
“啪!”
司南朔光抓起茶杯,将其摔的粉碎。
众人皆是一脸惶恐。
“太子殿下息怒。”
司南朔光怒声道:“又是国子监,这国子监到底是大延皇室的国子监,还是他儒修韩兆之的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