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岁和林小芳回家的时候,林小芳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林姨,你别笑了。”
安岁岁眼睛和脸都红了,又委屈又臊得慌,她怎么也没想到张错是这种人,高中生的甜言蜜语果然都不可信。
“怎么是你来的呀,林姨?”
安岁岁留的是安中建的号码,没想到会是林小芳过来。
“岚宝咬着我的裤腿非要我接电话,你爸正好在忙,宁宁去托儿所了,我就过来了。”
安岁岁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你来了,要是我爸,估计又得打我了。”
安岁岁再了解安中建不过了,她爸性子急,根本不会考虑什么是真相,只要老师一说,他就认为一定就是她错了。
林小芳也不好说什么,当初安中建那一巴掌打在安岁岁脸上是实打实的,就算这么多年来,两父女的关系有所缓和,可那一巴掌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今天这事儿我不告诉你爸,不过你得好好抓学习啊,那个男孩子一看就是不靠谱的,你奶奶还等着你考个好大学呢!”
林小芳说的,安岁岁都懂,是她鬼迷心窍,听信了别人的鬼话。
“放心吧,林姨,我肯定好好上学。”
林小芳有些欣慰,“我还怕你嫌弃我说得多。”
“才不会,在我心里,你就和我妈妈是一样的。”
只是她现在还叫不出口“妈妈”这两个字。
林小芳也不介意,两人一路到家,岚宝已经坐在门口等着了。
安岁岁一看到岚宝,就把它抱起来亲了两口,她朝着岚宝眨了眨眼睛,岚宝爪子的小肉垫拍在她脸上,圆溜溜的眼神中都是“知道错了”吗。
安岁岁笑的有些停不下来,晚饭过后,安岁岁就抱着岚宝坐在阳台上,“岚宝,小说果然不能多看,我在上高中之前特别向往爱情,我希望有一个能和书里男主角一样的少年,保护我,爱我,可现实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今天你不知道那个张错有多恶心,明明是他给我写的情书,我一开始是拒绝的,可他总是时不时找我说话,给我画大饼,我也就稀里糊涂地同意了,在老师面前倒打一耙。”
安岁岁摸了摸岚宝的头,“今天幸好是林姨去的,如果是我爸,他肯定不问对错,就打我。岚宝,林姨是个好人,可我总是不好意思叫她妈妈,其实林姨也不比我大多少,她嫁给我爸,也才二十多岁,我爸真的占了老大便宜了。”
安岁岁在岚宝面前话特别多,她总是控制不住想和岚宝说好多东西,岚宝很安静,也不会打断她的话。
“总之,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谈恋爱不如搞学习。”
安岁岁是个很会调整自己的人,在和张错“分手”之后,她依旧还像往常一样学习,甚至在接下来的考试中还进步了几个名次,倒是张错,听说他分手之后,又找了一个女朋友,成绩一差再差,已经不知道找了多少次家长了,最后甚至连老师都不管他了。
安岁岁的幡然醒悟让班主任十分欣慰,高二那年,学校文理科分班,安岁岁选了理科,尽管她文科也不差。
安中建在选文理科上并没有干涉安岁岁,在他看来,只要安岁岁好好学习,学啥他都支持,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安中建要比大多数的爸爸都要开明了。
安宁宁现在已经开始上幼儿园的,每次都是哭着闹着,非要林小芳哄着才去,但只要安岁岁在家,安宁宁就特别乖,跟个小尾巴一样,安岁岁去哪儿她就要跟去哪儿,让林小芳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高二下半年,他们高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一个孩子跳楼了,从6层的高中跳下去,当场没了。
事后,安岁岁知道真相的时候,特别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
那个跳楼的女生怀孕了,孩子是张错的,张错不愿意认,甚至无缝衔接的下一个女朋友,女孩子自己也不敢跟家里人说,张错说了一句,“那你就去死啊”,女孩子就直接从6楼跳下去了。
当时他们楼下,女孩儿的父母是一边哭着,一边报的警,安岁岁看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她虽然不至于做出这么极端的选择,可终究还是为这个女孩儿感到可惜,她才16岁,人生还没真正开始。
事后,张错就被警察带走了,学校强制他退学,再后来,安岁岁就再也没见过张错了。
“岚宝,我跟你说,张错之后再找女朋友的时候,我曾经找过那个女生的,说张错不是好东西,结果那个女生非不听,还说我是嫉妒,女孩子恋爱脑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我以后要是恋爱脑,岚宝,你可一定要打醒我。”
学生跳楼这件事还是有不少学生受到了影响,学校也被说了几天,为此,学校特地开展了中学生的性知识教育,告诉女孩子如何保护自己,告诉男孩子怎样才算是负责。
也正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学校安静了好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大家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高二的那个暑假,王莫凡问安岁岁想考什么学校,安岁岁心里还没什么想法,王莫凡就撺掇安岁岁和他考一样的学校。
“反正你也不知道学啥,就跟我一起呗,我成绩也好,北大多棒啊。”
安岁岁忍无可忍地给了王莫凡一拳,“你以为北大那么好考啊!”
安岁岁翻了一个白眼,王莫凡嘿嘿一笑,“这不是有我在吗,我保证你能被录取上。”
北大算是文科的巅峰了,但安岁岁学的理科,她觉得舞文弄墨她学不来,她可不想轻易地就这么答应王莫凡。
“我在考虑考虑吧。”
安岁岁装作思考的样子,王莫凡在一旁有些紧张。
“嗷!”
墨宝突然叫了一声,声音特别委屈,王莫凡吓了一跳,两人连忙去看墨宝的情况,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哭笑不得,墨宝被岚宝压在地上,岚宝的小爪子不停地拍着墨宝的脑袋,那样子,是气急了。
奶奶在一旁笑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