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时安看着眼前这幅画面,仿佛在他的记忆当中,也看过这么绚烂壮观的景色。
那是跟着自家导师,在修补合水站,与其他的工作人员,熬了几天几夜。
累到无法动弹,半梦半醒之间,那是成功圆满之后,从湖面上,照映出来的一轮红日。
那天的场景好像也是这般,整个水面,犹如洒金。
可能是他们一家人,很少见过这样的场面。
毕竟每天都在为了生活所忙碌,像这样一家子人站在甲板上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用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色。
仿佛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在当下尽情的享受眼前的美景。
大家的眼睛都亮晶晶,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感受着江面上吹来的晚风。
以及,眼睁睁的看着,太阳夕阳西下,由满天的黄色,渐渐变成朱红。
就连倒映着的江面,也被浓重的夕阳色彩,和太阳的光束,洒在水面之上,美轮美奂极了。
与此同时,远处飞过去一排排白鹭,不知为何,张时安突然就想作诗了。
还不等他脑中的灵感一闪而过,就见旁边陈明哲,已经脱口而出。
“
残阳铺水赤金流,熠熠波光潋滟浮。
白鹭横江翩影过,晚风拂岸韵悠悠。”
几人对视一眼,这家伙,还真是给他们开了一个好头。
“我先来,我已经有思绪了。”
徐子睿小脸红扑扑,眼里亮晶晶,只见他在夹板上来回走了两步。
“
夕照熔金入大江,粼粼碎影耀千光。
白鹭振翮逐霞去,风抚蒹葭晚韵长。”
张时安看着两个得意的眼神,目光向远方眺望。
这么一点时间,太阳就已经,坠到了水平面。
留下一抹余晖。
“残阳染水半江彤,潋滟波光映远峰。
几点白鹭悠掠影,清风拂岸送疏钟。”
话音落下,两个师弟连忙拍手鼓掌,反正以他们自己现有的水平来说。
这样的诗,已经作得很不错了。
前一秒他们还在庆幸,走水路,不用颠的屁股疼,而且他们几人当中也没有晕船的人。
也就7天的时间,就能够,到达他们所要去的泰和郡。
不过,下一刻,足足在床上待了三天之后。
那种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众人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一些,不太适应的状况。
更别提,在船上的补给,肉类蔬菜都很少,基本上每天都是各种的鱼。
一开始几人,还把鱼吃出了几道花样,又是做烤鱼,又是做鱼片粥,顺便还做了一个酸菜鱼。
可就这么好吃的东西,当一日三餐都是这玩意儿,大家还是觉得有些面如菜色。
一直当船行驶到第5日的时候,他们来到一个叫做定丰县的地方。
船家要下去补给物资,还有一位货商,在这里下船。
船家,询问大家是否要下去走一走。
坐了这么几天,大家当然想站在地上去转一转。
更多的是想进到城里面,搞点除了鱼之外,其他的吃食。
船家,给他们约定好了时辰,让他们在这个时间点回来就行。
如果,错过了这个时辰,是不会在原地等任何人的。
大家都表示明白。
张时安他们三个迫不及待的从床板上跳下,踩在坚硬的石板路上,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让人安心。
脑子都还在飘飘浮浮,晃晃荡荡。突然 ,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特别是,不远处叫卖的小吃 ,几个人那是口水直流。
张三木几人走在后面,四丫也就是张冬瑶,一直跟着他三个哥哥。
毕竟没走一会,自己的手中不是被塞了一串糖葫芦,就是被塞了一个粘豆包。
徐子睿和陈明哲,都很喜欢这个白白嫩嫩的小丫头。
毕竟嘴巴又甜,笑起来眉眼弯弯,别提有多可爱。
再说,又是张时安的亲妹妹,所谓爱屋及乌,多少也是有点说法在身上的。
大家走到一个馄饨铺子上,让老板上了8碗馄饨,几个人分别坐上两张桌子。
这对夫妻,动作十分麻利,没过一会,热气腾腾的馄饨就被端上了桌。
早就已经吃腻了各种各样的鱼,现在吃到这种不同于鱼肉的香味。
再加上一点香葱,和香油点缀,差点没把几人给香迷糊。
等到几人,连馄饨带着汤汁,通通喝得干干净净。
吃饱肯定是还没吃饱的。
虽然分量很大,其他的人都已经吃饱了。
但他们三个,从七宝道观回来之后,饭量那是十分的惊人。
不过他们也不打算再继续干一碗馄饨 ,街角处那么多小吃,总归要留点肚子。
只不过,刚来到一家煎豆腐的摊子,就听远处一片嘈杂之声。
然后就见,路边不少的百姓和摊主,快速的往一个方向跑去。
几个人因为凑热闹,也跑过去听了一耳朵。
原来,是因为县衙那边有人报案,这倒不稀奇。
稀奇的是,两人同时来报案,可是报案的内容却截然相反。
丈夫报案自己的妻子离奇失踪。
另一个是弟弟报案,说自己的姐夫谋杀自己的亲姐姐,并且带来了人证。
而此刻两方人马都咬死了自己的言论,这对于他们这个小县城来说。
简直就是大新闻。
所以这会,大家都顾不上做生意,纷纷往县衙那边跑去,就想看看到底谁说的是对的。
几个人看了看。
这种热闹要是不凑上去,简直就是太可惜了。
距离与船家约定的时间,还算早,大家都决定去那里看看热闹。
张三木把自家闺女抱在怀里,怕待会人多把自家姑娘挤到了。
刘玉兰也拉着自家闺女,毕竟自家闺女现在出落的可是越发漂亮。
可不能让人给冲撞了。
一群人跟随着人群,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那边,就已经看到县衙门口乌泱泱的人群。
看着那边那么多人群,别提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连里面到底说了什么也是听不清楚。
三个人,凭借着自己健壮了不少的身手,从人群的外围,三下五除二,又仗着他们矮小的个子。
很快就挤到了前端。
此刻,应该开堂好一会了,这还是他们第1次真正的见到升堂的模样。
青石板铺就的县衙大堂上,大堂内气氛凝重,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堂下跪着两名男子,一人身着粗布麻衣,,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惶与委屈,
身体瑟瑟发抖,不时偷瞄一眼堂上,眼中泪光闪烁;
另一人则穿着锦缎长袍,虽稍显凌乱,却难掩暴发户之气,此刻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几分恼怒与不甘,跪着的身姿却仍竭力维持着端庄。
高堂之上,县令正襟危坐。他身着一袭藏青色官袍,官袍领口与袖口镶着精致的云纹金边,腰间束着一条深褐色的革带。
带上佩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玉坠随着他的细微动作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为官的清正。
县令面容清瘦,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邃有神,透着洞察世事的锐利,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不怒自威。
一顶乌纱帽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帽上的两根帽翅颤颤巍巍,似在提醒着他肩负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