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什么调料,但是毕竟是新鲜的河鱼,烤鱼还是很鲜美的,四个人吃完又继续上路。
虽然这二人有些脑子不太好,但是毕竟也是他们帮了忙才能这么顺利救出副官,当然不帮忙顾梓潇也能救出来,就是可能动静闹的更大一些。
不过他还是该感谢他俩的,既然愿意跟着他去西北,那便去好了。
到了边关,如果凌二想要参军,他也能给他安排,至于凌嫣,就让她——
顾梓潇暂时也没想好。
“主子,前边有官兵。”副官将马车缓缓停下,声音传进车厢。
陆陆续续已经有人开始排队了,这个村子看起来大一些,有赶着牛车和驴车的村民采买回来的,也有走南闯北的货郎挑着扁担的。
四个人都有些紧张,都抿着唇等着盘查。
“你们是干什么的?”两个官兵来到他们的马车前边,撩起了车帘。
副官没敢出声,沈容给官兵福了福身,“官爷好,我们兄妹四人是肃州来行商的,我姓凌,这是我哥,这是我妹妹。”
第一个官兵看了看车厢里的几人,点点头,没说什么,刚要放下车帘,后面的官兵上前一步,“你说你们是哪来的?”
沈容脸色有点紧张,顾梓潇抢着说道,“西北肃州来的。”
“没问你,”那官兵指了指沈容,“你说。”
“我们是肃州来的。”沈容又说了一便。
后来的官兵突然拔出身上的刀,大喊一声,“就是这几个人,拿下!”
沈容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已经被一大圈官兵围住了,然后进来几个骑马的,像是他们这些人的头,二话不说上来就砍,马车的车厢瞬间就裂开了。
顾梓潇和副官已经和这群官兵缠斗在了一起,顾梓潇还不忘拽着凌嫣的胳膊,“你们俩藏彻底下去。”
沈容一看顾梓潇就是个练家子,那个手下虽然之前在大牢里受了点伤,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他就放心了。
拉着林悠然的手,两个人藏在仅剩下框架的车厢底下,看着顾梓潇二人和官兵厮杀。
普通的官兵怎么可能打得过在战场上历练过的将士,没有一炷香的功夫,官兵的尸体已经躺了一地。
其实只要顾梓潇亮出他的令牌,这些金陵的官兵肯定要跪在地上给这位小将军磕头的,毕竟他也是先皇死那天才出生的小皇子。
可是如今的皇上是个疑心重的,没有皇令擅自离开镇守的边关,估计比劫知府的粮仓罪要大得多。
顾梓潇不敢亮出身份,只能杀人。
三十几个官兵都被杀了,马车也没了,只能骑马走,顾梓潇和副将一人带一个。
是的,沈容根本不会骑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南闯北的。
“连骑马都不会,还说要四海为家。”副将可不敢抱着那小女郎上马,只能圈着沈容,两人一骑。
“小爷这不是没空学吗,你等我到了西北,高低也得骑着去林子里打打猎。”
沈容一向不服输,这回还真是有些心虚,他爹是文官,从小也没学过骑射功夫这些,往常去游历也都是做马车。
骑马,尤其是被一个男人抱着骑马还真是头一回。
林悠然也是头一回骑马,新鲜的不行,摇头晃脑的一会儿摸摸马脸,一会弯腰摸摸马肚子。
“别乱摸!”顾梓潇沉声说。
“啊?”林悠然回头问,一双无辜的桃花眼看着顾梓潇。
她不知道她在前面乱动,对于顾梓潇来说有多难受,怀里一个娇娇软软的姑娘,他生平也没怎么接触过女子,他有些无语。
刚刚她低头摸马肚子的时候,摸到他的腿了,她那小手动来动去的,他简直快疯了。
“你乱动,马一会儿生气,把咱俩一起撅下去!”
顾梓潇故意吓唬她,小姑娘一听吓坏了,在没乱动。
骑马就快多了,穿过一个树林子,又穿过一个村子,副官很高兴地过来回话说,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到存米粮的村子了。
正好旁边有驿站,马也不肯再走了,四人下马,来到驿站旁边,小二就热情的牵着马去喂草料了。
“客观打尖还是住店?”
顾梓潇谨慎地看了看驿站,不是官驿,不然外墙上应该有通缉犯的告示。
他和副官对视了一眼,道:“我们赶路,上几个馒头,将马喂饱了就行,”
小二也没掉脸子,这条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原本没有官道的时候还好,如今本来生意就不好做,能卖几碗茶水几个馒头也是不错的。
反正这买卖也就做这几天了,他们也不是靠这个挣钱的。
这世道,没点黑心怎么活呢?
小二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嘞,客官稍等。”
过了一会儿,馒头来了,林悠然正拿着馒头往包袱里放呢,就看见沈容晕倒了。
她一愣,“喂,你怎么了?”
然后,顾梓潇和副官也晕倒了。
她只喝了一口茶水,所以还能挺一会儿,“你们这是黑店啊!”
——
四个人再次醒来,是在一堆人之中,手脚都绑着铁链子,大概是十几个男人女人都被锁在一起。
前面有几个看上去不向中原人的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在用鞭子抽打一个男子,抽打完了,用一个烙铁往一个火堆里探了探,然后往那男子的脸上烙下去。
一个奴字就烙在了那男子的脸上。
沈容和林悠然都吓坏了,他们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他们这是干什么?”沈容问道。
副官,“我们大概是被卖给陕州的奴隶主了,看来咱们晕了好多天。”
顾梓潇自然之道是怎么回事,当时他就急切的想着快到存粮的村里子,光是防备官兵,却不曾想遇到了黑店。
他紧抿着嘴唇,眸光幽深,看管他们这些人的大概有十个大汉,如果不是中药之后浑身无力,这些人根本不足为惧。
只是现在不禁浑身无力,脚上和手腕上的铁链也是个问题。
但想象一下额头上被刺了奴字,那便比要了他的命都严重。
他得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