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认识我?”夏支知有些疑惑的指着自己。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神秘森林里偶遇的这位气质超凡的人,居然会认识自己。
“不认识,见过你。”那人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落在夏支知身上,声音犹如林间清风,不带一丝波澜。
“可...可我没见过你...你啊?”夏支知满脸困惑,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解。他仔细回忆,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眼前之人。
“不必追究这件事,没有意义。”那人语气平淡,甚至未多作停留,缓缓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定在面前的画板上。
仿佛所谈论之事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夏支知见那人没什么恶意,周身也没有散发出任何带有敌意的气息,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壮着胆子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眼睛始终留意着对方的反应,直至在距离那人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他微微探身,目光落在画板上。然而,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画板上并没有常见的景物,只有大片的白色与蓝色相互交织、融合。
这两种颜色以一种奇妙的方式交融在一起,边界模糊。
他实在瞧不出其中门道,不禁抬手挠了挠头,脸上满是迷茫,暗自思忖:这到底画的啥呀?怎么一点儿景物都没有。
“你看的懂?”那人头也未回,只是手上握着画笔,蘸了蘸颜料,平淡发问。
声音里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般抛出这个问题。
“看不...不懂。”夏支知老实回答
“你哪里不懂?”那人这才缓缓转过头,目光从画板移到夏支知脸上,原本专注于画板的目光,如同一束冷冽的光,精准无误地从画板移到夏支知脸上。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瞳仁里倒映出夏支知不解的模样,恰似在看一件陈列于橱窗、毫无生气的物品一般。
这目光直直地落在夏支知身上,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肤,剖析他的内心。
夏支知只觉浑身不自在,那种被当作无生命物件打量的感觉,让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抵触情绪。
面对那人的问话,夏支知犹豫了一下,上前用手指到:“为...为啥只有两个颜色啊?”
在他看来,一幅正常的画,就该是五彩斑斓,充满各种鲜活色彩的。但这幅画只有两个颜色,显得有些单调了。
“你认为我画的是什么?”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夏支知的问题,而是微微歪了歪头,目光依旧平静地看着夏支知,反问道。
“嗯...嗯湖吗?”
只有湖是白蓝颜色交融的,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于是紧接着补充道:“或...或者是天。”
毕竟,抬头仰望时,白云与蓝天相互映衬,同样是蓝白交织的画面。
说完,他偷偷抬眼观察那人的反应,心中暗自揣测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
好吧,看不出来那人是什么表情,都是一张板子脸。
“嗯,你答对了,我画的是天。”那人缓缓开口,点头说道。
“那...那你咋不...不再画一个太阳啊?天空都是有...有太阳的。”
那人听闻,微微侧过脸,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会认为画天空一定画太阳?”
还能因为啥,肯定是因为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太阳就是天空的标配啊。
当夏支知微微皱起眉头,嘴唇轻启,想要进一步反驳时,那人仿若洞悉他的心思,抢先一步开口:
“太阳被融入到天空里,所以这幅画的色彩才会这般鲜明。”
说着,那人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画板上那片交融的蓝白之间,像是在引导夏支知透过这看似简单的色彩,去探寻隐匿其中。
“看到了吗?”他的语气轻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柔的引导。
紧接着,他直起身子,原本垂落在身侧的手顺势抬起,动作间自然流畅,毫无半分突兀。
他伸出手,精准地握住夏支知的手腕,那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夏支知感到不适,又有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随后,他微微用力,将夏支知轻轻拉到了画板前的凳子旁坐下。夏支知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发现自己已稳稳坐在凳上。
此时,他感受到那只大手依旧紧紧控制着自己的手腕,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轻柔地拉起他的手,进行引导。
他的手很大,夏支知的手被他稳稳地包裹其中,完全就是大手包小手的模样。
那人微微俯身靠近,随着他张口说话,温热的气息裹挟着淡淡香味,如同一缕若有若无的风,直直钻进夏支知的耳中。
这股突如其来的气息,带着几分陌生与亲昵,让夏支知浑身猛地一僵,大脑瞬间空白了一瞬。
紧接着,他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本能反应,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脑袋也跟着微微向一侧偏去,试图躲开那股气息带来的异样感。
“躲什么?”
带着明显不满的语气在他耳畔骤然响起,像是裹挟着寒霜,瞬间打破了周遭原本的宁静。
夏支知还没来得及从这冰冷话语中回过神,紧接着,手腕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那人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毫无征兆地狠狠收紧,力量之大,让夏支知的骨头仿佛都要被捏碎。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双脚在地面上胡乱蹬踏,身体拼命地扭动,可那只大手却如同生了根一般,死死地禁锢住他,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我问你躲什么?”那人的声音愈发冰冷,像是从冰窖中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夏支知,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夏支知的灵魂,让他无处遁形。
疯...疯子!夏支知满心惊恐,嘴唇颤抖着,却只敢在心里暗自咒骂。
手腕处传来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唔……”
“小叔,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