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亚,别再赌气啦。” 幸村着实没料到,仅仅因一时隐瞒,爱弥奇亚竟整整一周对自己不理不睬,这局面简直糟糕透顶。
他俩可是同桌,哪有同桌之间全程零交流的?幸村语气中饱含深深的无奈,绞尽脑汁地想要打破这令人尴尬的僵局。
爱弥奇亚冷冷地睨了他一下,不过还是伸手把将今天特意为他制作的糖渍柠檬推了过去,紧接着便默不作声地转过身,那架势明摆着不想再与幸村有任何交集。
幸村接过糖渍柠檬,内心五味杂陈。
他心里清楚得很,爱弥奇亚对自己的病情格外挂心,尤其是自己在医院住了一周出院后,虽说表面看着没什么大问题,可实际上状况远没那么乐观。
爱弥奇亚的担忧与愤怒,他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说实话,他其实还有点开心,这是不是说明爱弥奇亚其实对他也并不是毫无爱意?
“阿利亚……”幸村的声音逐渐低沉,语气里满是浓浓的委屈。也不知是不是爱弥奇亚的错觉,隐约竟捕捉到一丝细微的抽噎声。
向来受不了别人在自己身边哭泣的爱弥奇亚,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眉头拧成个疙瘩,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耐:“不准哭!”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强硬的命令,压根不像是在安慰人。
幸村差点没憋住,险些让自己的伪装破功,赶忙捂住嘴,用那双泪光闪烁的眼睛瞅着爱弥奇亚,只是眉眼间那难以抑制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爱弥奇亚一眼便看穿了幸村的伪装,小脸一沉,再度陷入沉默。
笑笑笑!就知道笑!生病了也不去医院好好治疗!还得我天天带东西来投喂他!爱弥奇亚心里窝着一团火,却怎么都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幸村见爱弥奇亚又不吭声了,心里别提多无奈了:啊,看来又回到原点了。
虽然爱弥奇亚不说话,但平日里的黏糊倒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打水、记笔记、拿背包……一切需要用到手的地方几乎都快被爱弥奇亚一手包揽,体贴入微到连真田都不敢置信,一时之间分不清他和爱弥奇亚到底谁是幸村的幼驯染。
但爱弥奇亚就是不说话!他可以凭借幸村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准确判断出幸村需要什么,默契至此,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夸赞——这狗粮真好吃!
就是有点费人!
每次幸村和爱弥奇亚闹别扭,那简直就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没有一个部员能不受他们影响的。整个网球社的气氛都会因为他们的冷战而变得异常紧张,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次倒还好点,爱弥奇亚生气,幸村忙着哄人,倒是没什么大事。
幸村一边用那双温柔的眼睛时不时地望向爱弥奇亚,一边轻声细语地哄着他,甚至还会主动递上一些小零食,试图缓和气氛。
爱弥奇亚虽然依旧板着脸,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减。他默默地为幸村准备好一切,甚至还会在幸村练习时站在一旁,随时准备递上毛巾和水瓶。
部员们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感叹:这哪是冷战啊,分明是变相秀恩爱!
不过,要是像上次合宿一样,那这个网球社就真的完蛋了!
“一周了!他俩这样僵持整整一周了!” 丸井近乎抓狂地使劲挠着头发,整个人都快被逼得崩溃了。他可是追了两年这对 cp 啊!怎么能就这么走向bE结局呢!“快想想办法,让他们赶紧和好啊!再这么下去,我自己都要疯掉了!”
胡狼瞧了一眼场边那两个沉默不语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感觉……这次的状况比上次棘手太多了。”
仁王懒洋洋地斜靠在墙边,嘴里叼着一根草,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puri——” 他冷不丁地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绳子,眼中凶光一闪,“要不,干脆把他们俩绑起来,扔到小黑屋里得了!”
丸井和胡狼还没来得及露出惊恐的表情,柳生就已经眼疾手快,伸手一把夺过仁王手里的绳子。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仁王君,你是想让幸村把我们全都收拾一顿吗?”
被夺走 “作案工具” 的仁王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甘心:“那绅士,你有什么高招吗?”
柳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显然也没琢磨出什么好主意。丸井、胡狼和仁王全都眼巴巴地盯着他,满心期待这位 “绅士” 能给出绝妙的点子。
可惜,柳生也只是失望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在四人陷入苦思冥想的时候,爱弥奇亚的声音冷不丁从他们背后传来,冷冷地插了一嘴:“想要我跟幸村说话?那就让他老老实实去住院接受治疗,别再讳疾忌医了。”
“哇啊 ——!”丸井、胡狼和仁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接连往后退,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唯有柳生稳稳地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仿佛压根没被吓到。
“搭档?” 仁王探出头,小心翼翼地呼唤柳生,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只见爱弥奇亚伸手在柳生面前晃了晃,柳生依旧像根木头似的,毫无反应。爱弥奇亚挑了挑眉,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柳生的肩膀。
“啪 ——” 的一声,柳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就好像一尊原本屹立的雕像,突然失去了所有支撑。
柳生!他倒下了!
额——
爱弥奇亚只是偶然听见这几个人在这儿偷偷议论他和幸村的事,便好心过来提点一下解决办法,顺便吓唬吓唬他们,没料到这儿还有个不禁吓的柳生。
眼见着柳已经留意到这边的状况,带着幸村和真田朝这边走来,爱弥奇亚赶紧脚底抹油。
他敏捷地闪到一旁,藏在一棵树后,暗自松了口气。
虽说他最近一周里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但此刻,他实在不愿在这个时候与幸村正面相对,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在场。
“你躲着他到底有什么意义?” 九尾缩小身形,隐身在爱弥奇亚的头顶,语气里满是调侃。它全程目睹了爱弥奇亚和幸村冷战一周的全过程,可实在无法理解人类的这种行为:“这是在调情吗?”
爱弥奇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里直想把这讨厌的家伙从脑袋上揪下来,可又怕连自己的头发也一块儿扯掉,思来想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只是希望他能尽早就医……他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爱弥奇亚声音低沉,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担忧。
他如今比谁都清楚幸村的身体状况。尽管他每日都用灵力为幸村暂时调养身体,可病情恶化的速度实在太快,而他又不能一次性给幸村注入过多灵力,否则会给其身体带来更大的负担。
眼下,他只能期盼幸村能尽快接受正规治疗,遏制病情进一步恶化。
九尾甩了甩尾巴,语气中满是不屑:“你明明可以直接跟他讲,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人类可真够麻烦的。”
爱弥奇亚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神里透着复杂的神色:“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在强迫他……他这人太固执了,如果我处理不当,他说不定会更加抵触治疗。”
九尾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你们人类可真奇怪,明明心里在乎对方,却非要把事情弄得如此复杂。”
“先不谈这个,我真的没办法一次性给精市调理好身体吗?” 爱弥奇亚紧紧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他每日都绞尽脑汁,将灵力注入食物,再带给幸村食用。这一过程不仅极度耗费心神,更让他整个人疲惫不堪。
耗费脑力也就罢了,他还得暗中操控灵力,帮幸村疏通经脉,探寻病原并做好标记。整个过程如同进行一场高难度的无创外科手术,既需付出大量体力,又要全神贯注,耗费大量精力。仅仅一周过去,他就累得快要支撑不住了。
九尾与爱弥奇亚混熟之后,说话愈发口无遮拦。它潇洒地甩了甩尾巴,语气中满是调侃:“你要是想让他爆体而亡,不妨直接说。”
爱弥奇亚狠狠地瞪了九尾一眼,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想快点治好他。”
九尾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快啦快啦,这不都已经完成三分之一的脉络疏通了嘛。你着什么急呀?”
爱弥奇亚听了这话,心里愈发烦躁:“太可恶了!七天时间才完成三分之一,这得拖到什么时候?”
九尾斜眼瞟了爱弥奇亚一下,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你以为这是小孩子玩游戏呢?幸村的身体早已虚弱到了极点,你能用灵力帮他疏通经脉,本就是在冒险。要是一次性注入过多灵力,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到时候别说治病,直接爆体而亡都有可能。”
爱弥奇亚陷入了沉默,他心里清楚,九尾所言句句属实,但焦急的情绪依旧在心底翻涌。幸村的病情每日都在恶化,尽管他每日都用灵力悉心调理,可效果依旧微乎其微。
“我知道你担心他,可这种事急不来。” 九尾的语气稍稍缓和,带着恳切的劝慰,“你当下的每一步努力,都是在为他争取宝贵的时间。只要你能咬牙坚持,总会迎来转机。”
爱弥奇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焦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明白九尾说得没错,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坚持,耐心地为幸村调养身体。
“我明白了。” 爱弥奇亚点了点头,眼神里的坚定不作假,“我会一直坚持,直到他彻底康复。”
九尾瞧着爱弥奇亚那坚定不移的神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你还真是执着啊。不过,我劝你也得留意自己的身体,别到时候幸村还没痊愈,你自己先累垮了。”
爱弥奇亚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心里清楚,自己绝不能倒下,至少在幸村完全康复之前,他必须坚守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