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在全国大赛拿冠军了?恭喜啊。";屏幕里的加缪单手托腮,鎏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神之子...还有,启明星?”
正在互批法语作文的两人同时抬头——爱弥奇亚的钢笔在幸村作业本上划出长长的蓝色尾巴,幸村手里的红笔则干脆在爱弥奇亚的卷面戳出个酒窝似的圆点。
";哇哦,法国玫瑰的消息比神之子的雏菊开的还快。";爱弥奇亚歪头躲过幸村报复性的笔帽攻击,";不过加缪哥拿过的奖杯能塞满新干线吧?";他忽然换上咏叹调,";啊!那位对网球发出爱之誓言的革命家!";
幸村立刻默契接腔,指尖转着钢笔像握着权杖:";';你的出现将改变网球界';——去年《队报》头版标题?";他眨了眨眼,";配图是您亲吻球拍的十三连拍。";
";停停停!";加缪涨红着脸把咖啡杯怼到摄像头前,";我是来教你们法语的,不是来当八卦素材的!";
“那不是加缪哥你先开始的吗?”爱弥奇亚立刻停止自己那浮夸的表演,露出嫌弃的神情:“这么羞耻的称呼到底是怎么一本正经念出来的啊!”
“很羞耻吗?我觉得还好啊,很符合你们两个的形象。”加缪对此不以为意。
“不过,”加缪突然凑近屏幕,那张被法国媒体誉为“天使亲吻过的脸”在镜头前放大,“你们俩的法语作业……”他拖长音调,翡翠蓝的眼睛扫过两人面前惨不忍睹的卷面,“比你们的网球水平差远了啊。”
“……”
一瞬间,空气凝固。
爱弥奇亚的嘴角抽了抽,而幸村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笑容不减但眼神危险:“加缪先生,您是想体验一下‘灭五感·法语版’吗?”
“噗。”加缪笑出声,“抱歉抱歉,但‘Je t’aime(我爱你)’都能写成‘Je t’ha?s(我恨你)’的人,实在让人忍不住啊。”
“——那是阿利亚的作业!!”幸村终于破功,一把抓起旁边的橡皮朝爱弥奇亚砸去。
“哇啊!精市你居然偷袭!”爱弥奇亚敏捷地闪开,抓起自己的法语词典当盾牌,“而且那明明是你批改的时候改错的!”
“我改错?!”幸村微笑,“需要我念一下你写的‘La lune est un croissant(月亮是一个可颂面包)’吗?”
“那、那是比喻!!”
加缪看着屏幕里打成一团的两人,叹了口气,端起咖啡杯优雅地喝了一口:“……这就是神之子和启明星的日常吗?”
——果然,比想象中的更有趣啊。
“不要再提那个羞耻的称呼啊!”无论是爱弥奇亚还是幸村都无法接受。
“哈哈——”加缪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好了,不打趣你们,我有正事跟你们说。”
原本还在打闹的两人听加缪说有正事也停了下来,两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屏幕一动不动。
“我想邀请你们俩来法国打网球。”加缪说这话的时候很严肃,看向幸村与爱弥奇亚的眼神也充满了期待,“我猜霓虹这边应该还没有通知你们,所以来先下手为强。”
对面屏幕里的两个小人一动不动,搞得加缪还以为是屏幕卡顿了。
“下手?下什么手?”爱弥奇亚眼神迷茫,看向幸村,那同样是一脸茫然。
加缪的影像在屏幕里微微闪烁,巴黎午后的阳光给他鎏金色的发丝镀上蜂蜜般的光泽。他放下一直端着的咖啡杯,陶瓷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U17世界杯。";这位法国队的领队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摄像头,仿佛要穿透屏幕触碰到他们,";组委会刚通过特别议案,允许国中生选手参赛。";他忽然切换成流利的日语,";而我在教练团有推荐权。";
“你们两个的能力我一直看在眼里,”加缪是真的很喜欢幸村和爱弥奇亚,不论是作为颜控还是网球选手,“你们绝对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为什么是我们?";幸村突然发问。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过来,在桌面投下修长的影子,";据我所知,法国本土应该不缺天才少年。";
加缪笑了。他拿起靠在琴凳边的球拍,玫瑰花纹的拍框在镜头前缓缓旋转:";我只是意识到,";球拍突然定格,弦网震动发出蜂鸣,";革命需要新的土壤。";
视频会议的聊天频道忽然冒出一条消息——一条视频,那是爱弥奇亚和幸村国一时在法国街头球场的那场比赛。
随后还有几条视频,其中他们为练习法语而双打对话的那一条格外狼狈。
爱弥奇亚的嘴角抽了抽,为什么这个视频也有。幸村也沉默了,加缪哥到底背着他们录了多少东西。
";你们自己都没发现吧?";加缪暂停在某个截击画面,";这种同步率。";视频里,幸村的鸢尾色与爱弥奇亚的黑紫色在跑动中交织,像两道不同颜色的流星划过同一条轨道。
“你们两个的潜力远比你们自己所看到的更为强悍。”加缪的眼睛里满是对网球的狂热,吓得爱弥奇亚直接抱住幸村瑟瑟发抖,“还有你们的共鸣技!虽然只是一点雏形,但足够显露它完成之后的强大!”
幸村则眉头紧锁,脑海中思绪翻涌,瞬间想明白了两年前的事 —— 加缪当年的救场绝非偶然,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机票和签证我来解决。";加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近,仿佛就贴在他们耳边低语,";只要你们愿意,明天就能站在罗兰·加洛斯的红土场上。";
很好,这下幸村也有点害怕了。两人喉结滚动,同时咽了咽口水。
“可是,参加 U17 赛事,得有本国国籍吧?”爱弥奇亚定了定神,鼓起勇气提出疑问,“我和精市都没有法国国籍。而且,霓虹不承认双国籍。”
“所以我才说,这些都由我解决。”加缪毫不犹豫地回应,语气斩钉截铁,“我研究过霓虹法律,未成年人在国籍问题上享有一定豁免权,22 岁前做出选择就行。”
说着,加缪目光炽热地盯着两人,脸上浮现出志在必得的笑容:“至于法国国籍……” 他看向电脑屏幕,好似已经看到两人在法国赛场上大放异彩的模样,心情愈发愉悦,“现在就把证件交给我。”
“啊?!”爱弥奇亚瞪大双眼,满脸震惊,这不是强买强卖嘛!“等等,等等 —— 怎么能这么草率?”他差点失声尖叫,实在没想到加缪行动如此雷厉风行,“我们总得商量一下吧!”
加缪一连串急切且强势的话语,如同密集的炮弹,轰得幸村脑袋发懵,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但幸村毕竟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与冷静,很快便调整过来,思绪重新变得清晰。
“等一下,加缪哥。”幸村抬起头,目光冷静而锐利,直视着屏幕里的加缪,缓缓开口,“我们俩在霓虹同样可以参加 U17 赛事,对吧?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会放弃本国的参赛名额,转而直接前往法国呢?”
加缪微微一怔,心中暗自啧了一声:看来这小子没那么容易被唬住,居然还能保持冷静思考。他看着幸村,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加缪向来尊重他人的自主选择,所以在回答前再次确认。
幸村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只有先了解清楚,我们才能做出合适的选择。”
见实在无法隐瞒,加缪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我没办法直接明说。或许,你们可以亲自去了解一下情况,到那时再做决定也不迟。” 加缪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提议,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过,证件还是得交给我,申请法国国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幸村和爱弥奇亚对视了一眼,两人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疑惑与好奇。
爱弥奇亚在心里默默感慨:加缪哥可真是执着啊,这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还真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幸村这边倒还好说,幸村妈妈和爸爸一般不会阻止自家儿子去做想做的事情,关键是爱弥奇亚这边。
刚一说出可能前往法国的想法,阿库亚和露比瞬间瞪大眼睛,异口同声尖叫道:“你要去法国!?”那高分贝的声音,几乎要将房顶掀翻。
爱弥奇亚缩在沙发角落,像只被逼到绝路的小兔子。他咽了咽口水,声音细若蚊蝇:“还没确定呢。也可能在霓虹的。”他就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你这会儿跟我们提法国做什么?”露比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了麻花。
爱弥奇亚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犹豫片刻后,他索性一股脑儿,将加缪的提议、U17赛事的情况,以及内心的纠结与困惑,全部倒了出来。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拿证件的?” 阿库亚思维敏捷,一下子抓住了关键。“啊?嗯。” 爱弥奇亚正说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打断,愣了一下,才忙不迭点头。
“虽说姐姐我特别希望你能留在霓虹,可听你加缪哥的描述,霓虹的参赛队伍似乎暗藏问题。” 露比同样敏锐,稍作思考后,果断说道,“要是真有问题,阿利亚,你去法国也好。”
“哎?” 爱弥奇亚瞪大双眼,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你们不反对?”
“反对什么?”阿库亚一边说着,一边翻找出证件,递给爱弥奇亚,“你本就该追逐更广阔的天地,我们做兄姐的,怎么能阻拦你呢?”
爱弥奇亚接过证件,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真的是露比和阿库亚会说的话?怎么感觉和往常不太一样。
“你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和我们选择的道路截然不同。”阿库亚坐回沙发,继续翻阅手中的书,语气平静,“咱们家没人走运动员这条路,往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闯。”
“阿利亚要是能成为运动明星,也算是出人头地,殊途同归啦。”露比想得相对简单,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别顾虑我们,大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露比微笑着看向爱弥奇亚,笑容甜美,可话锋一转,瞬间咬牙切齿,“但有一点,除了和幸村有关的事!”
“没错!离那个幸村远点儿!” 阿库亚也附和道,一想到未来幸村可能拐走自家弟弟,就气不打一处来。
爱弥奇亚缩了缩脖子,脸颊发烫,想起和幸村相处的点点滴滴,已然被幸村“啃”了个遍的他,哪还敢吭声,只能默默低下头。
其实爱弥奇亚还想和星野爱说这件事来着。
九尾悠悠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缥缈:“若想让星野爱显形,需耗费三年时间。这期间,她得一直待在我这儿。”
爱弥奇亚听后,下意识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透着蹊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涌上心头。可一想到到时候露比和阿库亚都能见到妈妈,这份渴望瞬间压过了疑虑。
权衡再三,他还是咬咬牙,接受了这个结果。
“真讨厌啊。”爱弥奇亚耷拉着脑袋,满心委屈,低声喃喃自语,“明明有好多话,想跟妈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