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和离之后,南湘儿并不在乎女婿是否入赘,孩子将来跟谁姓,她只是不愿让女儿再嫁到别人家去立规矩,受约束。
于是,她就去了一趟程府。
程思桐的爹娘仔细听了南湘儿的条件。
两家结亲不结怨!
南家可以嫁女,程家可以娶媳。
但婚后,小两口自立门户,不在徽州居住。
南家不要彩礼,程思桐该分的财产全部放弃,平分给两个哥哥,但,今后,程思桐和长乐的财产也跟程家没有关系。
将来生了孩子,第一个姓程,第二个姓南,无论男女,以此类推。
听了这条件,程家爹娘和他两个兄长狠狠的心动了。
他们并非看不上长乐,相反,能娶到长乐,以前是程家不敢想的事。之前是不愿意担一个赘婿的名声,但现在南湘儿主动提出可以嫁女过来,虽说只是糊弄外人的,但也足够了。
有面子也有实惠,程家人高高兴兴的给小两口办了婚礼。程家两个哥哥因为要分弟弟的那份财产,有些不好意思,让两个嫂嫂给长乐狠狠的送了一波见面礼。
两家人其乐融融。
长乐和程思桐在程家人的热情还没消散的时候,离开了徽州,到了南州,开始了自己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
长笙问起南湘儿: “娘呢?娘在哪儿呢,跟你们一起住吗?”
“娘还在徽州,处理那边铺子的事。”
南湘儿名下的产业和宋氏牵连颇深,如今想要剥离,也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
南湘儿想离开徽州那个伤心地,把重心转到南州城这边,于是,让女儿在南州城里铺开局面,自己留在徽州慢慢做切割。
水瑶一直默默的听着,心想,怪不得长笙在那种环境中,还能逃出来,挣扎求生,原来骨子里,母女三人都是刚烈有韧性的性格。
转眼到了南府,马车到了大门口,长乐没有下车,看门的人卸了门槛,马车夫直接赶着马车进了大院。
三人进屋落座,不多一会儿,景昊抱着挞挞,牵着弟弟,身后还跟着蛋蛋,颇为壮观的来了。
南长乐见了景昊,要不是事先知道他也是妹妹的救命恩人,险些以为他是跑江湖的杂耍艺人。
幸好,这时程思桐听说了家里的事,从外面赶了回来,一脸热情的把景昊请到外院招待,把孩子和猫猫都留给了长乐。
长乐对客人很是周到,一边让人赶紧摆宴,一边还让人拿些猫食来。
却被水瑶笑眯眯的制止了,长乐以为客人客气,长笙在一边拉了拉她的衣角,悄悄的说: “姐,给这两只猫也单独上一份我们的吃食就可。”
长乐一头雾水,但用饭时,见两只猫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那只叫挞挞的小白猫,吃的虾壳都完完整整,摆放的整整齐齐,样子简直堪称优雅。
长乐竭力才按捺住了心中的惊讶,重新调整出笑脸,频频给水瑶布菜。
……
把长笙托付给了她的姐姐长乐。景昊又给弟弟留下了张药方,让他先吃药调养着,答应日后请神医来给他看病。
景昊和水瑶告辞的时候,长乐夫妇和长笙苦留她们多住几天,但两人要去找田文杰,就坚定的告辞了。
对长乐酬谢的金银,两人也没要,萧家村现在发展的很好,林婶婶的餐饮做到了东文国各大府城县镇,云放的行医所到之处,萧南南的药材铺也全都开到,此外,张大勇的二叔带着张紫檀,也把木器行一路开到了京都城。萧亭西本来跟着林婶婶在京都开嵖岈酒楼,后来和萧多金一起做起了粮食长途贩运的买卖,听说做的不错,发展势头迅猛,现在经营的种类也多种多样,好像还开了镖局……
这些生意中,都有景家的股份。
景昭和芸娘一年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禁忌之林,这些俗事基本不参与,都交由景昊和水瑶处理。
所以,景昊和水瑶是一对隐形的富豪兄妹。
不差钱的那种!
拒绝了长乐的谢礼,让长笙给包上了一些南州特有的好吃点心(两只猫猫都爱吃,特意传音要的。),水瑶和景昊就告辞走了。
打听着找到了南州城的驿馆。田文杰却不在。给那驿卒使了些银子,才问出田文杰去了州府衙门。
州府衙门两人无知无权进不去。阳光正好,两只小猫也不耐烦陪他们在驿馆里等待。于是两人又使了点儿银子给那驿卒,托他给田文杰带个话。让田文杰去客栈找她们,然后两人两猫就快乐的上街去逛南州城。
两人在街上逛了个够,两只小猫也吃了个够,当她们尽兴而归的时候,已经暮色沉沉。
她们玩的太尽兴,彻底把田文杰忘到了脑后。
当客栈的影子依稀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景昊和水瑶同时想起了他们来南州城是为了什么。然后,他们一起想起了田文杰。
景昊嘴里的糖葫芦“吧嗒”一下掉了下来,吐出一句:
“文杰师兄要发飙了。”
田文杰从府城衙门议事议的焦头烂额。
又累又饿的回到驿馆,听说有一对儿景氏兄妹来找他,不得心里大喜。
景昊 他去年还见过一次,瑶瑶已经几年未见了,心中满是思念。匆匆擦了把脸,晚食也未吃,就急急的赶到了景昊和水瑶下榻的客栈。
结果,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没有见两人的人影,反而把自己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田文杰有心出去打个尖,又担心出门和两人错过,等着等着,最后等出了火气。
索性饭也不吃,茶也不饮,拉着一张脸,坐在店小二特意给他搬来的一把圈儿椅上,恨恨的等着景昊和水瑶。
店小二在旁边吓得不敢出声,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官爷有何事来寻自家的客人,居然等了这么久,从含着一脸的笑意等到双眉紧皱,一脸肃然。
后来客栈掌柜的出面,开了一间空的客房,把他请了进去坐着。
也不知道那个客人招来这么一尊瘟神,坐在大堂里,吓得别的客人都不敢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