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江希脱力的倒在一边,两个人成大字形。
只有剧烈浮动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颠颠,颠颠。”
喊了两声,没应。
刚才她也听到了,应该是,刚刚救她那一下能量用尽,补充能量去了。
胸口现在一股灼烧的感觉,呼吸多少空气都缓解不了。
强忍着疼痛,直接进了农场。
什么都没来得及,直接把自己扔进了泉水里。
管它污不污染,她现在差点儿活不下去了,等她活过来了再说。
只留一个脑袋在上面,江希闭着眼,明显的感觉到全身疼痛的地方有丝丝凉凉的凉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睁开眼睛。
把身上的行头全给扔了,恢复了小胖妞。
动动手,动动脚,摸摸胸口没什么感觉了。
回头一看,泉水。
黑了。
江希皱了皱眉,心里还是下意识的有些慌张。
权衡了一下,狗东西没有她的泉水重要。
拿一个瓢,又拿了几个桶,这些全部都是她给小木屋里准备的。
没想到现在全给用上了。
泉水口的地方被她舀起来,剩下的全部给排了。
根据学到过的知识来说,这个农场里面是一个生态环境肯定是会自愈的。
直接把水排到河里,再流入海里。
虽然说山的那边是一片海,还没去看过。
但是原理大差不差,应该是这样。
“罪过,罪过,罪过。”看着全部放完的泉水。
江希眼里全是心疼,这得要多久才能续起来呀。
狗东西,死贱人!
赔她泉水。
要不是看他是大反派的份儿上。
在这个世界里有着不能影响的因素。
可以和男女主对抗,她只是一个小虾米。
就凭刚才他是真想掐死她的劲,她当时脑子里想的是,就是死也要拉着他一起去死。
狗东西,死贱人。
江希出来的时候,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堆人。
拿着锄头,她现在没了泉水,心情很不好。
又死里逃生,更不好。
拿起一旁的锄头,直接在旁边的地里开始挖坑。
嘴里全是泄愤的话:“在小小的土地挖呀挖呀挖!在松松的土地里挖呀挖呀挖。”
“挖不死你们,那就种人形蘑菇吧,毕竟谁让我这么善良,自己都差点儿死了,还记得给你们保暖。”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了。
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坑。
把那些人挨个的拖过去。下巴沿着那个挖出来的孔的边缘放着。
就开始往中间回埋土。
很快一圈儿的人脑袋露在上面。
江希直接跳到圈儿中间把图给夯实了。
“呵。”
再看看刚才想掐死自己的人。
往他嘴里灌了最后一点的泉水,确保人不会死。
直接勾着锄头把人绑在上面,拉着出去。
现在碰他一下,她都觉得晦气。
出了门,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江希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又走回了仓库。
经过那一圈儿人蘑菇的时候又给补了几锄头,确保人在她离开的时候不会醒。
反正死也死不了,现在不要跟她说生死,不配。
旁边的捡了几根木棍过来把火给生上。
对着陶眦哪怕他现在的样子看着确实可怜。
也可怜不起来。
从农场里河边打了一桶水出来。
储物袋里放满了吃的,随意的拿了点出来,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
看向一旁的人,又把视线挪开。
晚上,为了以防万一,江希从小木屋里拿出了兑换的行军床,小被子,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倒在火堆旁便闭目入睡了。
一旁的陶眦身上随意的搭了条小薄毯。
别误会,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死。
江希暖乎乎的,经历了一遭,身体上的疲惫是被泉水泡没了,但是精神上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睡得也不怎么踏实。
半夜,模模糊糊的总觉得耳边有人在低语。
烦躁的翻了好几个身行军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还是有,睁开眼,火苗烧的旺盛。
有风吹进来随风摇摆着。
对过去的视线,是陶眦那张苍白不安的脸。
紧皱着眉头,整个人表现的极其不安,嘴里时不时的吐出来几个字。
“滚。”
“我杀了你。”
“别碰我。”
“你去死吧。”
“我不是野种。”
“去死。”
说到最后完全是低吼出来的。
江希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
整个人蜷缩着,这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起身,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烧。
推了推他:“陶眦,陶眦。”
应该烧不坏吧,颠颠都说了,如果没有她的介入,那应该会是非人的折磨。
今天就还好,只是打得狠了点,对于陶眦来说。
应该是家常便饭才对,不能说是非人的折磨。
“不要,滚,滚,我会杀了你。”
紧皱的眉头,微摇的脑袋,哪怕是睡着了,浑身上下的那股警惕劲儿和散发出来的戾气也随时萦绕着他。
江希推了推他,没动静,这是陷入了梦魇。
“杀,杀了你。”
突然抓着江希来不及抽离的手臂。
刚好是那只被他咬过,因祸得福像花瓣的位置。
也就是她的农场。
江希又像上次那般,直接脑袋晕晕的瘫坐在地上。
一段又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了她的脑袋。
一个乖巧胖嘟嘟的小男孩,围着一男一女手里拿着一块糖开心的转圈圈:“爸爸,我要举高高,快点。”
那个男人江希看到的第一眼感官并不好,皱了皱眉,顺着视线看过去。
“小眦,小心些,别摔着了,你爸爸的腿还没好呢。”那个女人江希下意识的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名字,丁柔。
那那个男人只能是陶铁庆,陶老三了:“媳妇,没事,儿子,来,别听你妈妈的,爸爸带你骑大马。”
“好诶,爸爸最好了。”
陶眦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的女的。
十年间的画面一帧帧的闪现过江希的画面,自己看着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扬起来。
仿佛自己也被这温馨的画面给感染,深陷其中。
不由自主的想要流泪,是幸福的泪水,一家三口幸福的一起生活,劳作。
直到,丁柔的去世。
江希的嘴角沉了下去,表情逐渐变得沉默,严肃,以及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