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小院里弥漫着一片祥和的气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文妈妈正带着小桃在菜园子里采摘新鲜蔬菜,准备为一家人做晚餐。
另一边,文知惠则静静地坐在屋檐下,专注地缝制着手中的衣物。
那细密的针脚,一针一线都极为用心,这是文知惠为自己女儿南笙所缝制新衣。
顾南笙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院子,“娘!我回来啦!!”顺势坐在了文知惠身旁。
文知惠闻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女儿身上,瞬间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她眉头微微一皱,敏锐地问道:“笙儿,你看起来挺高兴的,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娘说呀?”
顾南笙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开口了:“娘,今天我去了一趟顾家大宅,已经替您向那个负心汉讨要了和离书。不过......我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让您感到不开心?”
听到“和离书”三个字,文知惠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原本明亮的眼眸也随之变得黯淡无光。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略带哀伤地反问道:“和离书?怎么会是和离书呢?不应该是休弃书吗?他们……他们愿意给和离书?”
顾南笙见状急忙握住母亲的手,安慰道:“娘!确实是和离书!像爹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留着又有何用?咱们根本不需要稀罕他!再说了,就算没有他,你还有我这个贴心的女儿呢!”
文知惠却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笙儿,其实娘并不是舍不得离开他,而是担心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你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
他终归都是你的亲生父亲,娘实在不忍心看到你们父女俩的感情因此变得僵硬疏远。”
“娘,他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更不配做您的丈夫,咱们母女俩好好过日子就行了!”文知惠轻轻颤抖着双手,缓缓地放下了那件尚未完工的衣服。
她那原本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悲伤与愤怒,眼眶微红,晶莹的泪花在眼中打转。
伸出双臂,紧紧地将女儿拥入怀中。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只有她们母女二人相拥而泣的身影。
顾南笙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心中的情愫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抬起头,看着母亲泪流满面的脸庞,哽咽着说道:“娘,他想要杀我!这样心狠手辣之人,我怎么可能还去认他作父亲呢?只要拿到那份和离书,你当年带过来的嫁妆就能多多少少要回一部分,到时候咱们的生活也会轻松许多,难道不是吗?”
文知惠听着女儿懂事的话语,心如刀绞。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轻轻地抚摸着顾南笙的头发,喃喃自语道:“是啊,我的笙儿真的长大了,懂得为娘着想了。为娘这辈子有你这么个贴心的小棉袄,真是莫大的福气。既然如此,那就都依你吧。如果能够从此离开这个地方,摆脱那个没有情感的顾家,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又是两日过去了,文知惠看着下人抬着几个大箱子走进了小院,顾博义一脸的和气,开口道:“惠娘!这是你的嫁妆。”
“多谢公子,文妈妈,收好记账!”文知惠淡淡道。
“惠娘,你我怎的如此生分了,虽说和离了,可我们还有共同的女儿呀!”顾博义温声道。
文妈妈上了茶水后,便带人下去清点物品去了,偌大的房间里很快只剩下文知惠与她的前夫顾博义二人。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那张雕花檀木桌,桌上的茶水还冒着丝丝热气,但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文知惠微微垂着头,始终沉默不语,似乎不知如何开口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寂。
坐在对面的顾博义见状,先是轻咳一声,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面色郑重地道:“惠娘,此次前来除了探望你之外,其实还有一件大喜事想要告诉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着文知惠的反应。
听到这话,文知惠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轻声反问道:“公子,何来喜事一说呢?”声音之中隐隐透着些许紧张之意。
顾博义咳嗽了两下,这才面带几分喜悦之情说道:“惠娘,咱们都如此熟悉了,你就别再一口一个公子地叫,还是像从前那般唤我的名字‘阿义’可好?这般生疏的称呼实在让人心里难受得紧呐!”
说罢,他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知惠,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面对顾博义这番近乎恳求的话语,文知惠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咬了咬嘴唇坚定地回答道:“公子,如今我们已然和离,再次相见时彼此不过是陌生人而已。所以,保持一些应有的分寸感或许更好些。”她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见此情形,顾博义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继续说道:“也罢,既然你坚持如此,那便依你就是。不过这件喜事确实非同小可——咱们的女儿南笙……南笙她极有可能被选入宫中。一旦成功入宫,那她日后的身份地位必将水涨船高,到时候就连无法修炼所带来的那些苦楚恐怕也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顾博义难掩满脸的兴奋之色,仿佛已经看到了女儿辉煌灿烂的未来。
文知惠听完这番话之后,像是突然受到了极大惊吓一般,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由于起势太猛,甚至连桌上的茶杯都被带倒在地摔碎开来。
她的脸色煞白如纸,双唇不停地颤抖着,难以置信地问道:“入宫?!怎么会这样......不行!笙儿绝对不能入宫!”
顾博义冷哼道:“文知惠,你莫要在此信口胡言乱语!此乃我费尽千辛万苦方才为她求得的天大恩典,你怎敢如此不知好歹告诉你!今日我只是来通知一下!同不同意她都得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