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守林初遇杏儿
李富贵把房子收拾妥当后,在村长的帮助下向派出所申请到了一把土铳。他深知这土铳的作用更多是用来威慑,无论是面对野猪这样的猛兽,还是偷木材的人,都不能轻易开枪。毕竟野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而偷木人也罪不至死。
这一日傍晚,夕阳的余晖如一层薄薄的金纱,轻轻地覆盖着这片静谧的山林。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一天的故事。鸟儿欢快地唱着归巢的歌,为这即将到来的夜幕增添了几分生气。
李富贵像往常一样,迈着沉稳的步伐巡山。他的眼神锐利而警觉,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异常的角落。他身穿一件略显陈旧的深蓝色中山装,衣服上的补丁见证了岁月的痕迹。他的脸庞被阳光晒得黝黑,刻着深深的皱纹,那是生活的沧桑留下的印记。但他的眼睛依然明亮,透露出坚定和执着。
林场山脚下有块坟山,袁家沟人去世都会埋在这里。有些立了碑,也有些没立只是个土包。富贵爷爷爸爸坟也在这里。
富贵每次巡山的时候,总会抽出时间前来探望已经离世的亲人们。他默默地站在爷爷和父亲的墓前,心中充满了思念与感慨。
曾经,当爸爸离开人世之时,由于家境贫寒未能立下墓碑,然而如今,不仅爷爷的坟前矗立起了一座庄严的石碑,就连爸爸的墓旁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碑石。两座坟墓之前,铺设着一条足足两米见宽的水泥,显得格外整洁干净。这里没有如富贵想象中的那般杂草丛生、荒芜不堪,显然是每年都有人精心地照料和维护。
富贵心里暗自琢磨着,究竟是谁如此尽心尽力地照看着这片墓地呢?毕竟,富贵叔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亲近或者重要的亲戚关系。难道说是淳朴善良的乡亲们主动伸出援手帮忙打理吗?可是仔细想想,那个年月里,乡亲们自家的生活也是过得紧巴巴、苦兮兮的呀!要知道,立一块碑可不便宜,还得花费不少钱财用于材料和人工等方面。那么到底会是谁呢?这个谜团始终萦绕在富贵的脑海之中,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阵急切的求救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救命啊!”这声音在山谷中不断回响,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李富贵心头一紧,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毫不犹豫地循着声音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一处陡峭的山坡下,他看到了一个俊俏的小媳妇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那小媳妇面容姣好,如同一朵盛开在山间的娇艳花朵。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一颗颗破碎的珍珠。她的小脸因疼痛而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大叔,能帮帮我吗?我脚扭了。”小媳妇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她的眼神犹如受惊的小鹿,慌乱而迷茫。
李富贵赶紧走上前去查看。他蹲下身,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他轻轻握住小媳妇的脚,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专注而认真。凭借着早年爷爷的指导以及多年在狱中帮人治伤的经验,他很快判定是脚脖脱臼了。
“妹子,别担心,只是脚脖脱臼了,我能帮你治好。”李富贵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谢谢大叔,我真的疼得受不了了。”小媳妇的声音依然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两人交谈着,小媳妇告诉李富贵她是杨大宝的媳妇,名叫杏儿。
“大叔,您一直在外,可能不认识我。我娘家在四川。”杏儿微微喘着气,忍着疼痛说道。
看着大叔一脸迷茫,杏儿知道说老公名字,他可能真不知道。
“大叔,您可能认识我公公吧,他叫杨国喜。”杏儿继续说道。
说起杨国喜,李富贵脸上飘过一种复杂的表情。那杨国喜可不是个善茬,记得爷爷在世时帮他医过伤,他不仅不记恩,反而讹诈。正因为爷爷是无证行医,反被他举报,那时正值文革,可想而知后果有多严重。想到这里,李富贵不禁叹了口气。
此时,天色渐暗,橘红色的晚霞逐渐被深沉的夜幕所取代。村子还有好几里路,如果背着她回村,不仅路程遥远,而且山路崎岖,实在不方便。李富贵略一思索,试探着问道:“杏儿,要不我扶你去我家,帮你治好再回?”
杏儿其实在村子里听说过李富贵的事,但关于他坐牢的原因有各种版本。有人说他医死人,也有人说他女友跟了别人,他打伤了那个男人。此刻,面对李富贵的提议,她心中虽有一丝犹豫,但疼痛让她顾不得许多。
“好吧,大叔,麻烦您了。”杏儿咬着嘴唇,微微点头。她的眼神中既有对疼痛的恐惧,也有对李富贵的信任。同时,她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杨大宝从来没这么关心过她,而且公公婆婆也不待见这个远嫁的媳妇,就因为她生了两个闺女没为老杨家添个男丁。
李富贵小心翼翼地扶起杏儿,让她的手臂搭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上。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她。杏儿的身体因为疼痛而不时颤抖,李富贵尽量放慢脚步,让她能走得稳一些。
“妹子,你忍一忍,很快就到了。”李富贵一边安慰着杏儿,一边小心地避开路上的石头和坑洼。
“大叔,我拖累您了。”杏儿不好意思地说道。
“说啥拖累不拖累的,这都是应该的。”李富贵憨厚地笑了笑。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杏儿心里乱糟糟的,这个陌生又亲切的大叔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而李富贵心里也在嘀咕,这小媳妇模样倒是俊俏,可惜命不太好。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响。终于,他们回到了李富贵的住处。
这是一间简单而整洁的木屋,虽然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李富贵让杏儿坐在椅子上,然后迅速准备好所需的物品。他先打来一盆热水,将毛巾浸湿后轻轻拧干,然后轻轻敷在杏儿的脚脖处,以缓解疼痛和肿胀。
“杏儿,别怕,一会儿就好了。”李富贵轻声安慰道,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接着,他双手握住杏儿的脚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用力,只听“咔”的一声,脱臼的关节复位了。
杏儿忍不住叫出声来,但随后便感到疼痛减轻了许多。
“好了,这几天尽量少走动,多休息。”李富贵一边说着,一边拿来药水为杏儿擦拭。
“大叔,谢谢您。今天要不是遇到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杏儿感激地看着李富贵,眼中闪烁着泪花。
李富贵憨厚地笑了笑,“别客气,这都是一个村的,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李富贵转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的水递给杏儿。
“妹子,喝点水,暖暖身子。”
杏儿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心中感到无比温暖。
此时杏儿才仔细端详李富贵,虽然头发两边已泛白,但脸色红润,和公公年龄差不多大,却要显年轻些。富贵被杏儿水雾般的眼睛盯着,老脸通红。
此时,窗外的月光洒进屋内,映照着两人的身影。月光如水,静谧而美好。
“大叔,您一个人在这守林,不觉得孤单吗?”杏儿打破了沉默。
“习惯了,这山林就是我的伴儿。”李富贵望着窗外的山林,眼神中透着一丝眷恋。
“大叔,您真了不起,能一个人在这生活。”杏儿由衷地说道。
“没啥了不起的,就是混口饭吃。”李富贵淡淡地笑了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杏儿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大叔,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杏儿说道。
“妹子,你这脚刚弄好,不方便走,今晚就在这凑合一晚吧。”李富贵说道。
“这……不太好吧。”杏儿有些犹豫。
“没事,我睡外面,你睡屋里。”李富贵说道。
最终,杏儿还是留了下来。这一夜,山林中的小屋格外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杏儿躺在床上一直盯着房门,虽然房门反锁,但不能抵挡这个强壮大叔破门而入。可心里却又莫名其妙地想着大叔能进来,这种矛盾的想法让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而另个房间的李富贵也在矛盾着,这么多年不近女色,人家说坐牢三年,母猪都能变美女,而另个房间躺着个女人,还是个妙龄少妇,皮肤那么嫩,那么水灵,不像那才不是真男人。但他心里又不断告诫自己,不能有非分之想。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杏儿醒来时,发现李富贵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杏儿,起来吃点东西。”李富贵说道。
杏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起身走到桌前。
“大叔,麻烦您了。”
“不麻烦,快吃吧。”
吃过早餐,李富贵送杏儿回村。一路上,两人的话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