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集:温暖中的情愫萌生
三人先回到林场,富贵叔对杏儿说道:“杏儿,我得去袁家沟玲珑家看看病人。”
玲珑也急忙说道:“杏儿姐,我爸不小心摔伤了,想请大爷帮忙瞧瞧。”
杏儿微笑着回应:“那赶紧去吧,这是应该的。”
富贵叔背上药箱,三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朝着袁玲珑家走去。一路上,袁玲珑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富贵叔和香香在后面紧紧相随,不住地轻声宽慰她。
远远地,便望见袁玲珑家那座略显破落的土坯房,房子周围堆满了用于修补房屋和砌墙的泥瓦工具,这些都是她父亲作为泥瓦匠讨生活的家伙什。
一踏入屋内,光线颇为昏暗,视物颇为模糊。屋里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把缺腿的凳子东倒西歪,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修补房子剩余的材料。袁玲珑的母亲身形消瘦,头发蓬乱,几缕醒目的白发在昏暗中格外刺眼,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痕迹,才四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却仿若老了十岁。她正守在床边,满脸愁容,见他们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玲儿,李家那伙人没为难你吧?”母亲看着富贵叔和香香,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
袁玲珑赶忙说道:“娘,要不是大爷和香香婶,我今儿可就被李二狗他们给强行带走了。富贵叔懂医术,特意来看看爹的伤。”
袁玲珑的母亲眼眶瞬间泛红,赶忙起身,伸出那双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拉住富贵叔说道:“大哥呀,真是太感谢你们了。都怪我一时糊涂,收了李家的彩礼,差点害了玲儿。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孩子他爹摔成这样,家里没钱治病,俩小的还得上学,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哇。”说着,忍不住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
富贵叔赶忙安慰道:“妹子,先别急。咱们先看看大兄弟的伤势如何。”说着,他走到床边,仔细查看袁玲珑父亲的伤势。只见他身材魁梧,常年从事泥瓦匠工作,本应有一副壮实的身板,可此刻却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干裂的嘴唇微微发紫,腿上缠着的粗布早已被血水浸透。
富贵叔轻轻解开布条,仔细端详着伤口,眉头微微一蹙说道:“伤口看着颇为严重,不过好在只是轻微骨折。但必须尽快处理,否则极易感染。”
香香走到袁玲珑母亲身边,轻声说道:“嫂子,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家大哥的伤,还有俩孩子上学,才出此下策。可婚姻大事,还是得尊重玲儿自己的意愿呀。再说了,咱们一起商量商量,总能想出办法渡过这难关的。”
袁玲珑母亲抹了把眼泪,抽噎着说:“香香啊,我知道错啦。我也是被生活逼得没办法了。你说我一个女人家,男人又倒下了,家里就指望他做泥瓦匠那点收入,要供三个孩子读书,实在是太难了。这次他爹摔下来,我四处借钱都借不到,一看到李家给的彩礼,就……”
袁玲珑在一旁说道:“娘,我知道您不容易,可我真不想嫁给李三蛋。我想找份工作,和您一起撑起这个家。”
袁玲珑母亲心疼地看着女儿,说道:“傻闺女,娘知道委屈你了。可你爹这一倒下,家里没了顶梁柱,娘实在是没辙呀。”
这时,一直静静躺在床上听着的袁玲珑父亲微微动了动嘴唇,虚弱地说:“他娘,咱可不能卖闺女啊……都怪我没本事,拖累了这个家……”
袁玲珑赶忙握住父亲的手,哭着说:“爹,您可别这么说,您肯定会好起来的。有大爷在,您肯定没事儿。”
富贵叔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道:“大兄弟,你别担心。我先把你伤口处理妥当,固定好,回头再抓几副药,好好调养调养,慢慢就会好起来的。钱的事儿,咱也别太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袁玲珑的母亲满是感激地看着富贵叔,说道:“大哥,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可这药钱……”
富贵叔摆摆手说:“钱就别谈了,这些药都是我在山里采的,不值几个钱。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能帮就帮一把。”
袁玲珑父亲眼中闪烁着泪花,说道:“香香,大哥,你们这份恩情,我们一家这辈子都忘不了哇。”
袁玲珑也说道:“香香婶,富贵叔,等我以后有出息了,一定好好报答你们。”
富贵叔笑着说:“别这么见外,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当务之急是先把你爸的伤治好。”
香香接口道:“大嫂,伤筋动骨一百天,等大哥能自己照顾自己了,要不你来我们鸡场上班吧,也能多份收入。”
袁玲珑的母亲抹了抹眼泪,感激地说:“行,听你们的。”说完,转过头对玲珑说:“玲儿,娘明天就叫媒人把彩礼退回去,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袁玲珑一下子扑进母亲怀里,母女俩相拥而泣。
从那以后,富贵叔每天都会来给袁玲珑的父亲换药。每次来,袁玲珑都会在一旁细心帮忙,递个工具、打盆水什么的。在这个过程中,玲珑越发感受到富贵叔的善良、耐心与沉稳。富贵叔在换药时,会详细地给玲珑讲解一些护理知识,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专业与专注,这让玲珑对他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
有一回,富贵叔一边换药一边跟袁玲珑说:“玲珑啊,你也别太忧心了,你爸这伤只要好好养着,肯定能好。你呢,也别光一门心思扑在家里,有没有什么未来的打算呀?”
袁玲珑看着富贵叔熟练地处理伤口,满眼崇拜地说:“大爷,我就想着赶紧找份工作,多挣点钱,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可我刚毕业,也不知道能干点啥。”
富贵叔笑着说:“现在找工作确实不太容易,但你是大学生,有文化,总能找到合适的。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活儿?”
袁玲珑一听,兴奋地说:“真的吗?大爷,那可太好了!您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要是能得着您帮忙,我可就有盼头了。”
过了会儿,袁玲珑忍不住又问:“大爷,您咋会医术啊?还这么厉害,感觉您就跟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似的,啥困难都能解决。”
富贵叔笑着解释:“我小时候跟着我爷爷学了些本事,这些年也一直没撂下。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神乎。”
袁玲珑摇摇头,认真地说:“大爷,您就是厉害。我从小就佩服有本事的人,您不光医术好,还会武功,上次还救了我。我以后要是能像您这样,那就好了。”
随着接触日益增多,袁玲珑看向富贵叔的眼神里,除了一开始纯粹的崇拜,还渐渐滋生出一些别样的情愫。她总会不自觉地留意富贵叔的一举一动,富贵叔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格外上心,甚至会反复回味。
有一天,富贵叔换完药准备离开,袁玲珑送他出门。看着富贵叔的背影,袁玲珑鼓足勇气说道:“大爷,您天天这么辛苦来给我爸换药,还这么照顾我们家,我……我特别想报答您。”说完,脸“唰”地一下红了。
富贵叔听出了玲珑话里有话,心里暗自琢磨,这丫头怕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想着英雄救美,然后以身相许那一套吧。他不禁老脸一红,心中一阵慌乱,一方面觉得这姑娘可能只是一时感激,加上看小说入了迷,才会有这种想法;另一方面又隐隐担心自己是不是无意中给了她什么错觉。他结结巴巴地说:“可别,可别这么想啊。我这年纪,都能当你爷爷了。”
袁玲珑红着脸,小声说道:“大爷,我就喜欢年龄大的……”
富贵叔看着眼前这个懂事的姑娘,内心纠结不已。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愈发微妙的局面,既怕伤害到玲珑的感情,又怕自己的回应会让她产生更多误解。他偷偷瞥了玲珑一眼,见她羞涩又坚定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只能故作镇定地说:“玲珑啊,你还年轻,想法可能会随着时间改变的。现在还是先把心思放在你爸的伤和找工作上吧。”
从那之后,袁玲珑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富贵叔面前展示自己。有一次,天气有些炎热,她特意穿了件紧身的衣服,干活儿时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想引起富贵叔的注意。
富贵叔瞧见了,心中一阵慌乱,赶忙把目光移开,可又忍不住偷偷瞥上几眼,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