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的碧波在暮色中泛着血色涟漪,董卓的玄铁重靴碾过岸边青铜祭坛的龟甲纹路。他俯身拾起半截断裂的兽骨号角,骨管中钻出的藤蔓状活物正卷着一片靛蓝鱼鳞——鳞面刻着的“盟”字裂痕处渗出黑血,与三日前南蛮各部送来的“归顺血书”上未干的墨迹如出一辙。
“主公,祭坛在渗蛊液!”
贾诩的黑裘扫过青铜柱上的百越图腾,卦盘碎玉扎入某处裂缝。话音未落,九条青铜锁链自湖底暴起,链头拴着的不是祭品,而是三百具身缠水草的汉军使者!尸体突然睁眼,腐烂的喉间喷射墨家“连心蛊”——虫腹金粉绘着的竟是洛阳未央宫的暗道图!
吕布的赤兔马踏碎两具浮尸,方天画戟劈向中央铜鼎:“孟获这蛮子,盟誓还带机关!”戟尖触及鼎耳的刹那,鼎内突然沸腾——三百枚浸泡尸油的《盟书》竹简破浪而出,简上“誓”字裂痕处弹射铁蒺藜,将五名西凉铁骑的胫骨击穿!
蔡琰的焦尾琴掠过蛊群,犀筋弦勾住三条锁链:“明公,链上有武侯的《平蛮血誓》!”琴音震颤《清心咒》的瞬间,青铜链突然扭曲如蛇——藏于链环夹层的兽皮残卷遇水显形,竟是诸葛亮七擒孟获时留下的密约,朱砂写就的“滇池”二字正渗出黑血!
“雕虫小技!”
董卓的五禽戏气劲轰然爆发,熊形震碎竹简。玉玺紫芒顺锁链灌入湖底,整座祭坛突然倾斜——露出水下三百架“翻江弩”,弩臂竟是用镇压南中的铜鼓熔铸,箭槽填满刻着“董”字的淬毒鱼骨!
地动山摇间,湖心突然升起九根青铜柱。
孟获的玄铁面具在浪尖泛着寒光,他独臂高举兽骨权杖猛击水面——杖头镶嵌的玉玺赝品紫芒暴涨,藏于湖底的三百口“噬魂棺”破浪而出!棺盖弹开的刹那,浸泡汞液的南蛮先王尸骸挥刀跃出,刀锋触及水面的瞬间,整片滇池竟凝成铁灰色冰原,冰下三百条青铜鳄鱼破冰窜起,鳄齿间竟嵌着未完工的传国玉玺碎片!
“董贼!你可知道这盟誓的魂是诸葛孔明用命镇住的!”孟获怒发冲冠,他猛地撕开胸前的藤甲,露出心口处那狰狞的刺青——《盘毒经》!
只见那图中“盟”字标记处,正不断有脓血渗出,仿佛在诉说着这段盟誓背后的惨烈。而就在此时,九尊青铜蟾蜍鼎缓缓自冰面升起,鼎耳垂下的铁链如同毒蛇一般,迅速缠住了赤兔马的前蹄!
赤兔马受惊,长嘶一声,前蹄扬起,险些将吕布掀翻在地。然而,更惊人的还在后面,鼎内原本沸腾的毒液此刻竟如被激怒的巨兽一般,咆哮着喷涌而出。在那翻滚的毒雾中,隐约浮现出一个人影——张鲁!
他手中紧握着五斗米道的符箓,那符箓上的符文与当前冰裂的走向竟然严丝合缝,仿佛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坎位地裂,焚鼎!”贾诩见状,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碎玉卦盘如流星般掷出,直直地扎入震位。刹那间,玉玺之力如洪流般逆冲星宿,与那九尊青铜蟾蜍鼎轰然相撞!
只听一声巨响,蟾蜍鼎突然炸裂开来,鼎内的毒液四溅,如毒雨倾盆。然而,在这漫天的毒雾中,有三百卷书卷如飞鸟般破空飞舞——那是藏于鼎腹的《绝命书》!
每一卷《绝命书》的落款处,都盖着“刘璋”的私印。而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私印竟与那鳄鱼瞳仁中的密道图完全重合,毫无偏差!
吕布眼见形势危急,他手中的画戟如闪电般劈出,瞬间将两尊铜鼎劈碎。然而,当他的戟尖触及第三尊鼎时,那寒光却骤然凝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挡。
就在吕布惊愕之际,第三尊鼎内突然窜出一道黑影,直扑他的面门。吕布定睛一看,那竟然不是毒液,而是半卷散发着古老气息的诏书——始皇亲书的《绝蛮诏》!
“弦断!”随着这一声怒喝,蔡琰手中的焦尾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七根琴弦同时崩断,如银蛇一般在空中飞舞,然后迅速钻入了鼎缝之中。
与此同时,琴腹的暗格突然弹开,一枚“定魂针”如闪电般激射而出,直直地没入了孟获的眉心。这定魂针的针尾还拴着一小卷残破的《大风歌》,当它与孟获额头的毒血接触时,瞬间燃烧起来,熊熊火焰中,竟然浮现出了诸葛亮的虚影。
只见诸葛亮手中的羽扇猛地一挥,狠狠地击打在某处暗礁上,发出一声巨响。他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回荡在众人耳边:“盟誓非为信,诛心方成誓!”
就在这时,董卓的赶山鞭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迅速卷住了孟获的脖颈。鞭梢上闪烁着紫色的光芒,映出了鳄齿间的一道阴符。令人惊讶的是,这道阴符的纹路竟然与玉玺碎片上的裂痕完全契合!
当玉玺之力顺着赶山鞭灌入地脉的一刹那,湖底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原本平静的湖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掀起,掀起了滔天巨浪。在这惊涛骇浪之中,一座庞大的墨家机关城缓缓浮出水面。
这座机关城长达三百里,城内的齿轮咬合声震耳欲聋,仿佛是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城中的三百架“诛心弩”也在同一时间调转了箭槽,弩箭的箭头竟然是用镇压南蛮的青铜柱熔铸而成,箭簇上刻着的“誓”字与地宫的剑鸣同频震颤,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五更鼓响,万籁俱寂,冰原之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大地都在这一刻崩裂开来。原本平静如镜的冰面瞬间破碎,无数冰块和冰屑四处飞溅,如同一颗颗破碎的镜子,反射着寒冷的月光。
在这片冰原的中央,孟获的断杖如同被一只巨大的手紧紧抓住一般,卡在了青铜鳄的颌骨之间。那青铜鳄的身躯庞大无比,狰狞的獠牙和铜铃般的眼睛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气息。而孟获的断杖,杖柄已经被烧焦,上面的《盘毒经》却与不远处的玉玺产生了共鸣,发出阵阵嗡嗡的声响。
与此同时,董卓手中的赶山鞭如同一条黑色的蛟龙,在空中飞舞。它卷起一片玉玺的残片,那残片在紫芒的映照下,显露出了机关城核心处的血篆——“盟誓非臣服,人心自为牢”。
蔡琰站在湖边,她的断弦琴如同失去了生命一般,缓缓地沉入了湖心的漩涡之中。她那染血的指尖轻轻拂过青铜蟾蜍,仿佛在与这古老的机关对话。她的声音低沉而哀伤:“这盟的不是誓……而是卧龙当年未斩尽的因果啊。”
而在地宫的最深处,那座神秘的祭坛上,三百颗青铜盟珠突然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这些盟珠原本是用来封存毒蛊的,但此刻,随着洛阳方向传来的玉玺震颤,它们竟然缓缓地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