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推开略显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在静谧的院落中格外刺耳。外门弟子的住所简陋朴素,与杂役弟子住处差别不大,只是多了几分压抑气息。他眉头紧锁,考核结束时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如附骨之疽般在脑海挥之不去,隐藏在人群中的恶意像暗处蛰伏的毒蛇,随时可能伤人。叶尘的指尖摩挲着衣角,感受着布料的粗糙,心头的不安不断蔓延。
院落里稀稀拉拉地有几名外门弟子,他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朝叶尘投来探究的目光,眼神中满是幸灾乐祸,像是在等着看他出糗。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让叶尘有些喘不过气。
突然,一声尖锐呵斥打破压抑的寂静:“叶尘,你竟敢偷盗门内丹方!”这声音在院落中炸响,众人目光瞬间被吸引。叶尘抬眼,看到身穿青色道袍、趾高气扬站在人群前的宋师兄。宋师兄嘴角挂着阴险笑容,眼中闪烁狡诈光芒,他向前几步提高声音说:“各位师兄弟,这叶尘新入门就偷珍贵丹方,简直败坏我玄天宗门风!”又接着说:“此人不仅偷盗,还想隐瞒,要不是我偶然发现,就被他蒙混过关了!”那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他才是受害者。
叶尘看着宋师兄的表演,怒火中烧,但他知道这是陷害,握紧拳头竭力压制怒意,冷静地说:“我没有偷!”声音低沉有力,虽极力压制仍有一丝怒意。他挺直脊背,目光如炬环视周围怀疑的目光,明白仅凭辩解无法洗脱嫌疑,必须找证据证明清白。
这时,一道清脆声音响起:“宋师兄,你是不是搞错了?叶师弟刚入门,怎么可能偷盗丹方?”林师姐面容姣好,声音清脆悦耳如清泉冲散压抑气氛,只是她清澈眼眸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宋师兄眉毛一挑,阴阳怪气地说:“林师妹,别被他外表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林师姐咬下唇,迟疑地说:“可是……叶师弟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她看向叶尘,眼神里带着同情。叶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充满恶意和怀疑的环境里,她的仗义执言虽不能改变什么,却也让他倍感珍惜。
一个浑厚嗓音传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众人望去,只见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陈执事大步流星走进来。他面容严肃,不怒自威。陈执事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叶尘身上,冰冷地说:“叶尘,你涉嫌偷盗门内丹方,跟我走一趟!”叶尘心中一沉,强压怒火不卑不亢地说:“执事大人,我没有偷盗丹方,请明察!”陈执事冷笑一声:“有没有偷,不是你说了算。到了丹药堂自有分晓。”叶尘深吸一口气说:“执事大人,我刚入门,对门内丹方一无所知,如何能偷盗?”陈执事不耐烦地挥手:“少废话,跟我走!”说罢抓住叶尘胳膊,不由分说拖出院子。叶尘挣扎几下无法挣脱,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回头看到林师姐担忧的目光,宋师兄得意的笑容。
到了丹药堂前,叶尘还在说:“执事大人,我真的没有……”声音戛然而止。陈执事推开门把叶尘一把推进去,发出“砰”的一声。他转过身嘴角带着阴冷笑意,目光深邃地看向门外,喃喃自语:“马长老,这次,我定要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丹药堂内气氛凝重,陈执事添油加醋讲述“叶尘偷盗丹方”经过,并呈上在叶尘房间发现的丹方残页作为证据。马长老捻着胡须审视叶尘,一言不发。叶尘感受到强大威压,药香也变得压抑窒息。陈执事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似乎已预见叶尘的悲惨下场。
然而马长老却出乎众人意料地说:“叶尘,此事疑点重重,我给你三天时间,自证清白。”此言一出,满堂皆惊。陈执事笑容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马长老。叶尘愣住,心中情绪翻涌。他目光坚定地看向陈执事和宋师兄,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以为可以如此轻易地陷害我,这三天足够我将你们的阴谋揭露,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回到住处,叶尘立刻仔细搜查。他掀开床铺摩挲床板,取下墙壁字画检查后面的墙,撬开地砖抠泥土寻找线索。汗水浸透衣衫他也毫无察觉。叶尘在翻找床板时,脑海中闪过小时候被冤枉偷东西,他通过仔细观察蛛丝马迹,最终找到了真正的小偷,那时他就告诉自己,绝不能被冤枉第二次。
终于,他在床底夹缝发现一小块破碎布料,颜色质地与宋师兄衣衫相似,叶尘心跳加快,热血涌上心头,小心翼翼收好布料后继续寻找。在桌案抽屉里,他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是宋师兄歪歪扭扭的笔迹,内容赫然是陷害他的计划。
可就在叶尘以为证据足够时,关键的布料碎片突然不见了。他翻遍房间都没找到,脸色瞬间苍白,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猛地抬头看向窗外,夜幕降临,黑暗笼罩院子像巨大怪兽要将他吞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