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一次的参观交流足以挡住后头的流程。
谁能想到。
蒋心怡虽然是住在王府。
但是,她的院子门禁几乎是形同虚设。
要不是身边有暗卫,否则她都要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活在众目睽睽之下。
“你之前提过的茶树精油,我们提出来了,你看看~”老大夫神经兮兮的凑近睡眼惺忪的蒋心怡跟前。
这是专供妇女疾病的大夫。
在厂房的时候,蒋心怡也不过是顺口一说,没想到他就那么听进去了。
“真的?”蒋心怡的瞌睡都醒了几分,祂着鞋子就跟着往外跑。
镇南王府的侍卫,丫头,小厮全都抬头看天。
好似窜出去的不是人,只是空气。
蒋心怡把那精油滴一滴在手背上,仔细观察感受。
深吸一口气,呛得她差点见了王母娘娘。
但是,手背上的肌肤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找个有点困扰的女子,让其滴几滴在亵裤上,每天记载一下,可有改善?”如果真的达到这个效果,那这玩意可真能为广大妇女同胞减轻妇科困扰。
“不过,这味也太冲了,稍微稀释一下。”刚才那一头,蒋心怡是完全清醒了。
“嗯嗯,我试试。”老大夫那是一点折扣不打的执行。
想到同僚们把东西用在各种场合,那种成就感,那种得意劲,哼。
他就不信他弄不出来。
蒋心怡直接去了包装车间,也就是他们用来包装的地方。
这里汇聚了所有的包装,有木头制作的,也有贝壳类,还有各种编织品。
这用来装精油的包装,该用什么好呢?
现在又没有塑料什么的。
脑子中第一想到的就是注射器的形状。
这个相对简单。
找来大拇指粗细的竹子,用锯子锯下一小段。
在有封底的一端凿一个小孔。
再用很细的竹子,截取一小段插进小孔里。
在找尺寸刚好能塞进竹筒的木头。
就这么一个简易的注射器搞定了。
她尝试着用来抽水,很成功不错。
再推送,力大了点,竹筒接口处的小小竹子直接被推飞了。
她也不气馁,只是把掉了的捡起来,装回去。
这回是找了一截很粗的竹筒,在封口处,用锉刀一个一个的戳个眼。
眼不大,但是密密麻麻。
然后再找一截木头刚好塞进竹筒。
一个简易的成雾器搞定。
更多的原理她也不懂。
不过她相信古人的智慧。
只要把这个给他们,他们一定会给她一个非常满意,甚至会超出预期的结果。
要是有鱼鳔就好了,她还想试试,能不能搞个吸水器。
她这才呢喃出口,不一会,已经有人把新鲜的鱼鳔送到她手里了。
这办事效率,牛了。
她直接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工匠琢磨着动手。
她自己也是一边看着,一边这弄弄,那搞搞。
大有她就想窝在这里不挪身的架势。
“你看看,这可以了吗?”妇科大夫一次又一次的对茶树精油进行稀释,然后再拿到蒋心怡面前求认可。
蒋心怡拿着初具雏形的鱼鳔容器,对着精油一捏一吸。
再挤一挤,滴一滴在手背上。
整个过程,吸的不是很多,本就不大的鱼鳔只装进了一点点,估计也就是十滴的量。
挤的时候,出来的不是那么爽快。
工匠看着也是面色凝重。
转头就去改良去了。
再用工匠搞出来的成雾器,暴力推压,液体成细碎的已经不连串的飞雾状飞出。
但是还不够雾。
伸出手,不够均匀。
甚至于,看到一个工匠露出的手臂肌肤有藓状,她直接把茶树精油,稀释过后的茶树精油喷在皮肤上。
一息一问,一看。
明显可见的,工匠抓挠肌肤的频率都降低了。
一群短襟短裤的汉子中,夹杂了这么一个华丽衣裙的女子,无比怪异,又出奇的和谐。
镇南王父子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蒋心怡专注的模样。
她是一点都不藏私啊。
做什么也不避人。
大夫和工匠都很敬重她。
具体来说,她也没有什么高深的能够让他们臣服的东西。
只是她总有一些别人想不到的想法。
这会打开他们的视野。
“王爷~”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蒋心怡猛的起身,本想行个礼。
这人起猛了,眼前一黑,就晕了。
毫无预兆的晕了。
谁都没来的及接住她。
“快,传大夫。”世子爷一把把人捞起,连老父亲都不管了。
直接回王府。
他也是慌了。
这厂房里最不缺的就是大夫。
待一阵慌乱过后,得出的结论很让人无语。
“姑娘是饿的,累的。”
听听这是什么让人听不懂的话吗?
几个大夫轮番诊断下来,也很无语。
他们大意了。
只顾着和姑娘探讨,忘了提醒她注意饮食,注意休息。
可是谁能想到呢?
姑娘总是精神抖擞的。
他们没想到的是,蒋心怡之所以精神抖擞那是因为她一而再的闻着茶树精油的味道。
那刺激。
她一直感受不到饿和困,就是因为这精油刺激的。
所以,才在身体极限的时候,垮了。
“你们就是这么保护主子的?”虚惊一场的世子爷看着眼前的六人。
六个人头都不敢抬。
他们也没想到,他们的主子不是被人伤到,也不是被人害到。
而是饿到,累到了。
“你们是给了她,可是你们是不是也忘了你们的职责,下去领罚。”段霁鸿看着离去的六人,转身看着睡得踏实的女人。
哼
手里那么多钱,能够把自己饿晕的,你也算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并且还是住在镇南王府。
哼哈~
她真够可以的。
连惹人生气都这么别具一格。
整个镇南王府突然之间严格门禁。
尤其是蒋心怡住的地方,未经世子爷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
蒋心怡这一睡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她是饿醒的。
也是被噩梦惊醒的。
她居然又梦到了清风观被大火肆虐的那晚。
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远离那一刻很久很久了。
但是,那场景那么的清晰,好似恍若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