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泽看到霍云栖眼里的怒火,惊得忘记了说话。
霍云栖这些年一直在讨好他,好到没有脾气。
以至于他忘记了,霍云栖曾经疾恶如仇,脾气暴躁的性子,谁若欺负她,她定会狠狠欺负回去,从不肯吃亏。
霍双柔不想让女儿受委屈。
她女儿可是未来的公主,凭什么跟符乐昕这个贱种道歉?
霍双柔淡声道:“我女儿又没有欺负符乐昕,凭什么道歉?你说我女儿欺负符乐昕,你有证据吗?”
霍云栖的确没有证据。
符乐昕咬了咬牙,声音稚嫩却嘹亮,“我有证据!”
霍云栖惊讶,“什么证据?”
霍双柔蹙眉,冷冷盯着符乐昕。
她倒要看看,这个贱种能拿出什么证据!
符乐昕撩起衣袖,一脸委屈,“萧希暖掐我,好疼。”
“哗——”
霍云栖的脸色瞬间变了!
女儿的小手白皙软嫩,却有一个掐痕,非常明显。
霍云栖眼里窜出了两簇火苗,直接冲到萧希暖面前,掐住了萧希暖的手,“我让你掐我女儿,我掐死你!”
“你为何如此歹毒?我女儿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要这么欺负她?”
霍云栖根本压不住内心的怒火。
她亏欠了女儿这么多年,本就觉得愧疚,萧希暖却在这里欺负女儿!
萧希暖吃痛,嚎嚎大哭,“好疼……呜呜呜……”
霍双柔脸色大变,急忙推开霍云栖,“你放开我女儿!”
霍云栖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回到符乐昕身边。
霍双柔拉起萧希暖的袖子,看到萧希暖白皙的手臂上多了一个掐痕,青紫的,都快流血了。
霍双柔怒了,“霍云栖,你一个大人,竟不要脸欺负一个小孩,你太歹毒了!你必须给我女儿道歉!”
霍云栖冷笑,“萧希暖欺负我女儿,我为什么不能欺负萧希暖?”
萧希暖哭得好大声,肝肠寸断。
萧枫泽眼皮猛跳,指着霍云栖,怒骂,“霍云栖,你女儿被掐,不是我女儿做的,你却不管不顾掐了我女儿,你简直该死!”
霍云栖冷眸微抬,“我女儿不会撒谎。”
符乐昕见娘亲帮自己报仇,胸腔暖暖的,满满的安全感,扬起小脑袋,“我不会撒谎!”
萧希暖呜咽着说:“我没有欺负符乐昕,明明是符乐昕欺负我,我好疼……”
萧希暖哭得停不下来,委屈死了。
霍双柔也气愤死了,“霍云栖,你必须给我女儿道歉,并赔偿我女儿!”
霍云栖淡笑,“不道歉,不赔偿,别做梦。”
霍双柔脸色漆黑。
萧枫泽的俊脸也布满了阴霾。
霍云栖抱起女儿,转身就走,“昕儿,我带你去玩,我们荡秋千,玩木马……”
符乐昕兴奋,“我要玩秋千!”
霍双柔咽不下这口气,找到霍仁谦,立刻告状,“爹爹,姐姐突然发脾气掐了我女儿,你看,我女儿的手都快被掐断了。”
就算爹爹偏心霍云栖,可是霍云栖做了这么歹毒的事情,爹爹也不能袒护霍云栖。
霍仁谦看到萧希暖手臂上的掐痕,忍不住蹙眉,“这是栖儿掐的?”
霍双柔重重点头,委屈极了,“我女儿还这么小,姐姐却下此狠手。”
霍仁谦双手负背,“栖儿从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人,暖儿可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怒栖儿了?”
霍双柔一怔,否认,“绝对没有。”
萧枫泽严肃道:“岳父大人,就算你偏心霍云栖,但霍云栖做了如此歹毒的事情,必须严惩。”
“你别忘了,我女儿姓萧。”
霍仁谦望着萧枫泽,转头命人唤来霍云栖。
霍云栖带着符乐昕过来,看到霍双柔一家三口也在,瞬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霍仁谦一脸严肃,“栖儿,你掐了暖儿?”
霍云栖点头,“萧希暖掐了我女儿,我很生气,便掐了萧希暖,也算很公平了。”
霍双柔不服,“你一个大人,力气大,我女儿的手都快被你掐断了。爹爹,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而已。”
从小到大,爹爹一直都偏心霍云栖,她恨。
霍仁谦淡声道:“你们互相掐回去了,小孩子打打闹闹也很正常,以后就别在揪着此事不放了。”
“都散了吧。”霍仁谦挥手。
霍双柔见霍仁谦偏心得如此明显,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拉着女儿就走了。
她如今势弱,只能咬牙咽下所有委屈。
等她成为皇后,她要让所有欺辱过她的人,匍匐在她脚下,哭着求饶!
萧枫泽冷冷看了霍云栖一眼,追上霍双柔。
他父王不受皇祖父待见,虽被封王了,却没什么实权。
而他如今虽受皇祖父宠爱,但到底比不上手握兵权的安阳侯霍仁谦。
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
他还需要继续努力,早日登基为帝。
霍云栖看向霍仁谦,眉眼弯弯,“爹爹,你最好了。”
霍仁谦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往后行事还是小心些,他们毕竟姓萧。”
霍云栖点头,挺直腰板,“遵命。”
冷静下来后,她知道自己冲动了,但她不后悔。
符乐昕跑过去,抱住霍仁谦的大腿,声音稚嫩,“外祖父最好了!”
霍仁谦看着符乐昕,就像看到了霍云栖小时候,忍不住笑了,“昕儿最棒!”
霍云栖让素霜和素灵两人带着符乐昕在外面玩,扭头对霍仁谦道:“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们去书房聊。”
霍仁谦颔首,带霍云栖去了书房。
霍双柔和萧枫泽带着女儿去了宁氏的院子。
霍双柔立刻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委屈道:“娘,爹就是偏心,我知道我不知道爹的亲生女儿,但爹是非不分,怎配做侯爷?”
“闭嘴。”宁氏喝斥,“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宁氏脸色也不好看,“你爹那人就是偏心,你也别奢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父爱了,过好你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事。”
霍双柔委屈,“难道霍云栖掐了我女儿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不算又能如何?”宁氏咬牙,“身份卑微本就要遭人白眼和欺辱。”
萧枫泽冷静下来,“岳母,接下来还需要你多多劝说岳父,选择我这个女婿,才是他最正确的决定。”
萧枫泽这次过来,就是要拉拢霍仁谦。
可霍仁谦死活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