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谈?
上一世,她高傲又不屑的说教还少吗?
方禾冷淡的瞥开视线,不打算搭理。
胡琴呵了声,“你就是靠着这幅清高的模样把持阿琰的吧。”
“无论你怎样,或者无论你使什么手段,只要我在世一天,徐家大门,你永远不可能跨进一步。”
“你是个好姑娘,这种不属于你的生活,不属于你的男人,你应该学会放手。”
“女士,”方禾平淡的望着胡琴,“既然如此,你今天放我走,给我买票,我马上走人。”
胡琴的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儿子在你嘴里是香饽饽,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我已经四天没出门了,被锁在这窄小的屋里,你让我怎么放手?”
“你们如此能耐就赶紧把徐琰召回城,不要和我挨一点关系,我比你们更厌恶,也更讨厌!”
空气静了片刻……
方禾倏地冷笑,“怎么,你这么有把握的儿子,你也不敢背着他做主吗?”
胡琴刷的站起,“你不用激怒我,阿琰对你没情。”
“谁又对他有情。”方禾冷哂,“既然他对我没情,你怕什么,你今天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胡琴没先到方禾这么敏锐聪慧,她以为对方是个乡下女人,性格单纯好哄。
胡琴背过身慢慢调整呼吸,她认真盯着方禾,“看到你如此态度,我放心了。”
有病吧!
方禾颇为讽刺的睇了眼胡琴。
儿子是疯子,母亲的精神也不正常。
“小禾,我们来个约定吧。”胡琴满眼正色,“阿琰一时不能回城,你也摆脱不了他,但他有自己的事做,现在他正对你上头,你逃不开,你越反抗越容易激起他的反骨叛逆。”
“不如将计就计,你定下心,耐心稳定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也许那时他对你产生了烦腻,不用你主动,他也会和你分开。”
胡琴来的时候臂弯挂了一个随身小皮包。
她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走动方禾的身前,“当然,我不会让你白陪在阿琰身边,这些是你应得的报酬。”
方禾一时没接,她淡勾唇,“把我当什么?陪客小姐?”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也别自个儿贬低自己,”胡琴望着方禾的眼睛,“最起码你们俩现在是夫妻,不是吗?我身为婆婆,给你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虽然徐琰对胡琴是口头上的答应,但徐琰是她儿子,他不过是表面乖顺安抚而已。
原本她只是猜疑,可刚才她发现方禾是被反锁在屋里时,她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
徐琰上头不过是图新鲜,图他下乡的这几年,有方禾陪伴在侧一时舍不得断裂关系,这些需要时间去磨灭,胡琴不担心。
胡琴担心的是方禾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扒着徐琰不放。
可方禾此刻的态度让她放心了不少。
“时机成熟,”方禾反问,“什么时候算时机成熟?总得给我一个准确性时间,如果到时候徐琰还是像你口中说的那样‘上头’又怎么办?我不是玩偶,不可能永远等你们烦腻。”
胡琴的眼里划过几分意外,“等不了多久。”
顿了顿,她低低道:“我可以保证就这一年内,最多不会超过下一年。”
这年?
过了即将到来的春节,就步入七七年,那时高考也快恢复了。
方禾的思绪翻翻涌涌,最终,她伸手接过胡琴递过来的信封。
摸着厚度不低,金额应该不少。
“我还有一个要求,”
胡琴挑眉,“你说。”
“这一年内,如果发生意外变化,我希望你们配合我,毕竟你们希望徐琰摆脱我,我也希望摆脱他,我们目的是一致。”
“只要不损害阿琰的安全下,我可以配合。”
方禾盯着胡琴看半晌,慢慢笑了,“行。”
临走前,胡琴含深意的嘱咐,“和他硬对着干对你没好处,不如骨气放软点。”
……傍晚。
纺织厂的工人陆陆续续返回。
稀碎的谈笑声时隐时现,徐琰开门进来后,见一个白色背影在厨房来回转悠。
他把饭盒放桌上,放轻脚步走到厨房门口。
陈济的住处有冰箱,夏天,徐甜爱吃冰棍,他时常会买一些在里面备着,两人得空的时候会躲在这边一起吃冰棍。
冰箱是那种很旧式的两层中等冰箱,里面没什么食材,但有鸡蛋。
开火加热,方禾煎了三个蛋。
她端着转身,和门边的徐琰对视个正着,她纤细的身影亭亭玉立,面色依旧不咸不淡,可徐琰对她这幅模样越发喜欢。
方禾走过去错开他身边,盘子刚放桌上,他拉住她的手腕,倾身抱过去。
“今天怎么突然想吃煎蛋了。”
方禾没挣扎,任由他抱着,“不能吃吗?”
“能,”他低低莞尔,“冰箱里还有没有,明天我多买点回来。”
“也不想天天吃。”
徐琰低笑一声,越发抱紧她。
方禾的手心下意识的抵触他的胸膛,在那里停顿好几秒,又无声的将手心放下。
晚饭,两人吃的安静,如果撇开徐琰时不时给方禾夹菜引发的小矛盾外,两人这顿晚饭吃的还算温和。
天色彻底暗沉。
今夜方禾的抗拒不是很明显,两人都坐立着,她在徐琰身上,他埋在她的\/颈\/窝,她抱着他的头,十指\/穿\/梭在他的短寸发里。
“今天,你妈来了。”
徐琰从她颈窝抬头,“她对你做了什么?”
方禾披散的长发凌乱,碎发糊在她的脸颊,她的语气轻轻,“她让我别生孩子阻碍你的脚步,你是成大事的人,让我规规矩矩当个贤妻,你好了,我的日子才好。”
这不是方禾胡编,是胡琴上辈子对她说的大致原话,她不过是提前告知徐琰而已。
“不用听她胡说,”徐琰轻微皱眉,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开,在她嘴角温存流连,“别说一个,十个我也养得起。”
方禾微垂眼帘,“徐琰,我也不想生,我还小,会害怕。”
她今晚有些温柔和依赖,让徐琰沉迷,同时心中亦升起几分警惕。
“只有那晚而已,后面我不都带小盒了吗?”他臂膀勒紧她的腰,在她下颌亲啄,“再说了,孩子这种事得看缘分。”
他放任了这么久,也不见她的肚子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