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揭陀国,看着眼前的那烂陀寺,玄奘心中有些激动,转瞬又恢复了平静。
宏伟的寺门缓缓打开,阳光洒落在古老的石阶上。
寺内参天的菩提树随风轻摇,高大的佛塔庄严肃穆。
众多僧众听闻大唐高僧远道而来,纷纷走出禅房,夹道相迎。
为首的戒贤法师面带微笑,眼中满是赞许与欢迎。
玄奘向着众人微微低头,双手合十,用梵语与众人相互交流。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开启了追寻佛法真谛的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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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终于搞定了房遗玉的哭送,无奈道:“师妹啊,你这送行送得我有点胆战心惊的,别哭了,否则不吉利啊。”
房遗玉破涕为笑道:“净瞎说,师兄,记住你答应我的话,若是回来受了伤,毁了容,我就让父亲将你逐出师门。”
说完转身跑回了马车上,内心也是为自己的而骄羞不已。
武顺静静的站在一旁,含情脉脉的看着秦浩,憋了半晌说了两个字:保重。
武柔则上前亲密的拉着秦浩的胳膊,“姐夫,记得给我带礼物哦!告诉你个秘密,大姐不想当侧妃,是想当你的侍女呢。”
秦浩闻言愣了愣,这才明白了当初武士彟说话的含义,无奈的看了眼盯着自己的武顺,轻轻点了点头。
跨上雪影,冲着王玄策抱了抱拳道:“二弟,此次远行,归期难料。
长安城中便托付给你了,倘若我归来之时,听闻有谁无故受了委屈、遭人欺负,哼,可小心你的屁股,到时候为兄可绝不轻饶!”
王玄策没理会秦浩的打趣,眼眶有些湿润,“兄长,此去路途遥远,一路之上务必多多珍重。
若遇敌寇,千万要小心谨慎。弟在长安,日日期盼兄长凯旋而归。
家中诸事尽可宽心,甲一时常与我联络,定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秦浩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马车一旁的蝶舞,开口道:“好了,蝶舞也该回去了。这段时日,可得好好练好呼啦圈,等我回来,瞧瞧你摇得如何。”
蝶舞脸颊微红,赶忙凑近青莲,小声说道:“青莲姐,我说的话你可一定要记住,别再唯唯诺诺的,大胆些,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说完扭头面向秦浩,俏皮道:“那可说定了,不过就只给驸马一个人摇!”
青莲眼中满是眷恋,一步三回头,才依依不舍地登上马车。
翠云站在一旁,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抽噎着:“青莲姐,我一定会想你的。”
秦浩深吸一口气,猛地调转马头,大声发号:“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向前移动。
王朝马汉在前方引领着队伍;张龙赵虎则守护在两翼。
秦浩不再回头,与苏烈并驾齐驱,紧紧跟随着队伍,长安城在身后越来越远。
“正则,这皮质骑枪套真是太好用了,一插一挂,可方便多了。就凭咱们这些装备肯定能吊打东突厥,可惜就是人太少了点。”
“别扯没用的,我问你,昨晚没违反军令吧?”
苏烈满脸愧意,“正则也知道小英那性子,这次一走时间不定,一定要为我生个儿子,
我也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失了几次身,但我敢保证,绝对不会影响战力的。”
“你说不影响就不影响啊,都他娘的给抽干了,还失了几次?亏你好意思说,我都不敢这么吹。”
苏烈连忙开口:“正则,小声着点,给留点面子,嘿嘿。”
秦浩凑近问道:“现在如何?你们这时间也不短了啊。”
“孙神医说至少得两到三个月才摸得出喜脉来,还得再等等,希望老天保佑,保佑我回来便当爹。”
“唉,怪我了,教你两招动作好了,怀孕就容易一些。”
苏烈双眼圆睁,“还有这种操作?哎呀,为何不早点说啊,现在说还有个屁用了。”
“给你们新婚发的小册子没看吗?上面也有别的招式啊!”
苏烈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小英指挥来指挥去的,那便无事了,哈哈哈。对了,正则你们如何?”
“不可说,不可说,公主若是知晓你好奇此事,小心你家小英嫂被穿小鞋。”
行至十里长亭时,王朝便见两个道士远远的站在队伍前面,连忙打马上前询问。
不多时秦浩来到二人身前,抱了抱拳道:“铠甲在身,不便行礼。想不到二位道长还跑了这么远来送我,真是有心了。”
李淳风脸有点红,“秦将军,实不相瞒,我二人只是路过,是路过。”
袁天罡抱拳一礼道:“我等清贫,特意来十里长亭的茶摊喝喝茶,听说这里的贞观茶价格最低,秦将军可知为何吗?”
见袁天罡话里有话,秦浩笑道:“贞观茶长安到处都有售,价格非我能左右,不过听说崔家宗长便是在此喝了茶后便过世了,还是少喝为妙,
庄上欢迎二位常去作客,茶水管够,孙神医见到你们也会高兴的。”
李淳风喜道:“多谢秦将军了,贫道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应允许?”
“不能。”
李淳风一愣,“这是为何?”
“道长还未开口,我怎知你所求何事?先吓你一吓,权当路上解闷了。说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绝不推脱。”
“听闻桃源庄上教授一种数学的学识,我于桃源书店中购买过一本基础数学,但是里面的学识虽然方法惊人,然则太过简单。
听说庄上教授的有更加深奥一些的,贫道想学习此法,还望秦将军不吝传授啊。”
“此事容易,你准备束修,去桃源学堂找我师妹拜个师,给你安排在大班便可以了。”
李淳风一愣,竟然是个女子,一时有些犹豫。
秦浩笑道:“不能与你们耽搁时辰了,去不去随你,现在只此一位先生能教你,我的本事传女不传男,哈哈哈。”
看着队伍远去,李淳风小声道:“师兄,女子便女子吧,那学识对测量天体的位置及历法的制定能更加精确,希望师父九泉之下不会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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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两仪殿,李世民看了眼殿中的漏刻,开口问道:“这个时辰驸马应是出城了吧?”
高福连忙回道:“出城已有半个时辰了,听说军容十分威武,个个还戴有面罩,还吓哭了城中的一些小童呢。”
李世民叹道:“朕如今有点后悔了,长乐回宫定会责怪于朕的。”
高福笑道:“驸马不是常挂在嘴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嘛。”
李世民哑然失笑:“你懂个屁的情啊爱的。”
高福瞬间尬住,我咋不懂,我只是他娘的不能做,真论技术我还真不比你差呢,宫中咱也有几个小娘子的好不好。
门外小太监轻声呼唤,高福扭头看了一眼,快步来到殿门处,“干爹,长孙大人来了。”
高福探头向殿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殿中。
“有什么事吗?”
“回陛下,长孙大人求见。”
“哦?辅机来了,传吧。”
不多时,长孙无忌进入殿中,刚一落座,李世民便开口问道:“辅机啊,冲儿与高阳感情如何?”
长孙无忌笑道:“陛下,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二人如今相处倒是融洽。
冲儿性子沉稳,对高阳公主关怀备至;
高阳如今也懂得体贴丈夫,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还时不时去寺中烧香,祈求早日怀上子嗣呢,陛下尽可放心。”
李世民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如此甚好,皇家儿女的婚事,朕一直都挂在心上,希望二人能给众多皇子公主作个表率。”
长孙无忌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凝重:“陛下,臣此番前来,是有一事相商。
越王开办文学馆,广纳贤才,这本是好事,
可臣听闻馆中人员复杂,其中还有太子典膳丞李延寿,
臣担心这会引发朝中势力的微妙变化,陛下对此却似乎不闻不问,臣实在有些担忧。”
李世民神色平静,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辅机,你所言之事,朕岂能不知。
苏勖还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呢,学识渊博且才华横溢,
青雀编撰《括地志》,正需要这样的人才相助,朕听闻青雀将其升为越王府司马,足以说明青雀是识人善用的。”
长孙无忌眉头微皱:“陛下,臣明白苏勖的才华,可这样一来,让太子如何自处,
东宫的属官跑到了越王的府邸,稍有不慎,兄弟间恐生嫌隙啊。”
李世民目光望向殿外,眉头轻皱,缓缓说道:“辅机,朕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高明与青雀,皆是朕的爱子,朕又怎会希望他们兄弟阋墙。
朕同意开办文学馆,看似是越王的一己之举,实则是我大唐文化兴盛的契机。
朕若强行干涉,不仅会打压青雀的积极性,也会让天下人觉得朕心胸狭隘,容不得其他皇子有所作为。”
收回目光,看向长孙无忌道:“至于高明,他身为储君,应当有容人之量,更要有驾驭各方势力的能力。
东宫属官的流动,看似是危机,实则也是磨砺太子的机会。
朕觉得只要引导得当,能促使他们相互学习、共同成长。”
长孙无忌心中暗骂了一句,可拉几倒吧,你喜欢看热闹是吧?真打起来可别后悔。
嘴上还是恭敬道:“陛下所想非是臣所能及,只是臣还忧虑,若是有人借此结党营私,传播不利于朝堂的言论,后果不堪设想。
臣建议,不妨派一位可靠之人,暗中监察馆内动向,既能保障《括地志》的顺利编撰,也能确保朝中局势稳定。”
李世民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辅机所言倒也有些道理,那需找一个与两方都无关系之人方能公正,而且还得是个饱学之士。”
长孙无忌刚想推荐,一听饱学之士,立马住了口,唉,失算了。
“便让延族去吧,他也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而且正在主导编写武德实录,正可为青雀提些建议,两方都不算熟,朕会交待好,辅机可放心了?”
长孙无忌想了想许敬宗其人,确实有过人的文学才华,文思敏捷,就是有些善于逢迎,看来得和太子交待一下为好。
起身行礼道:“臣无异议,那臣便告退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长孙无忌转身缓缓向殿外退去。
李世民忽然问道:“辅机,你方才说高阳常去寺庙烧香?”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确是如此,长乐也与高阳一同去过,稚奴也陪着的,陛下不知?”
李世民心头一震,想起了被烧成灰的那首诗来,疑云顿生,冲着长孙无忌缓缓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看着长孙无忌的背影,李世民口中喃喃:“畏恐金銮闻怒讯,愁心暗锁步难开。
唉,原来是朕想差了,高福,摆驾立政殿,将稚奴也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