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联盟的热度没有退潮,反而在第六周迎来了爆炸式增长。
直播平台后台数据显示,仅疯批联盟主频道一周内的直播打赏收入总计已突破一千三百七十六万。
这一数据在业内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疯批联盟,原先只是一个社会边缘实验项目,现在却被资本市场视为“疯人经济”的开端。
“疯,是流量。”
“疯,是变现入口。”
“疯,是内容资产。”
各大品牌开始主动找上门。
从情趣用品到心理疗愈应用,从中性护肤品牌到女性防狼喷雾,甚至还有几个国际时尚品牌试图与疯批联盟联名。
他们看中的不是产品,而是概念。
疯批联盟,已然成为一种文化符号。
裴景明坐在会议室,面对着三面巨大的LEd数据墙。
屏幕上一行行实时跳动的数字,清晰地映射出疯批联盟的商业价值。
“疯批联盟的直播内容,已经被三家影视制作公司抢先买断。”
小乔翻着手里的文件,语气平稳:
“目前有四家机构提出并购意向,其中两家报价过亿。”
“但我们建议不卖。”
“疯批联盟的核心资产,不是数据。”
“是你控制下的“疯”。”
裴景明没有立刻回应。
他看着屏幕,眼神沉静。
五分钟后,他低头,在桌上的文件上写下四个字:
“疯批文化。”
“成立公司。”
他说得简短。
“注册名就叫疯批文化传媒公司。”
“全资控股。”
“主营业务:疯人设内容孵化、情绪流量包装、舆情实战实验。”
“所有联盟相关人员,签约为品牌艺人。”
“直播、剧本、版权、全收拢。”
小乔顿了一下:“我们是要把疯批联盟,推成一个完整的内容工厂?”
“不是工厂。”
裴景明抬眼,看了她一眼。
“是系统。”
“疯,是社会的裂缝。”
“疯人设,就是裂缝里最赚钱的矿。”
向倾城站在摄影棚的灯光下,一动不动。
三个摄影师围着她走动,不断调整角度。
她今天化的妆没有刻意走疯批风格,只是眼线拉得很长,衣着极简。
“向小姐,请你看向镜头,眼神冷一点。”
“好,收下巴,保持无情感状态。”
“你是疯批女王,要让人看见你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美,是,不敢靠近。”
她没说话,只是照做。
拍摄结束后,一位资深造型总监低声对她说:“你不是疯。”
“你是控制疯的人。”
她笑了笑,没有回应。
这是她接下的第四个国际时尚杂志封面。
拍完第五个,她将成为国内首个以“精神边缘人设”出圈。
她翻开最新一期中文版,扉页上写着一段话:
“她是疯批女王,她不是病人。”
“她是镜子,照出世界的偏见。”
许如苑坐在会议室,面前是一个剧本编剧团队。
“我们已经完成初稿,剧名暂定《她疯了,但她赢了》。”
“故事主线来源于您的真人经历,我们会做适当改编,但核心不变。”
“一个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女人,如何一步步重建自我认知,反击背叛者,最终用疯人设杀出重围。”
编剧顿了顿,看了她一眼:
“这是个反英雄故事。”
“观众要看到的是,你不是因为疯而可怜。”
“是因为疯,才可怕。”
许如苑翻着剧本,手指划过每一页。
她没有表情,但眼神却越来越暗。
“我可以参与编剧。”
她突然开口。
“我要亲自改每一段她哭的部分。”
“我知道,疯不是崩溃,是压抑。”
“是想说话,却没人听。”
“是你说得越多,别人越觉得你疯。”
她合上剧本,声音低下来:
“我知道怎么疯。”
“我疯过。”
“我说,我不叫舔狗,我叫舔王。”
“舔,是一种文化。”
“舔得好,是哲学。”
“舔得深,是情绪管理。”
周德明坐在直播间,面对着一群编剧、导演、市场营销顾问。
他现在不是疯批联盟的“舔神”。
他是《舔狗文化行为学》顾问。
正在为许如苑的剧本提供“舔狗心理动因”分析。
“你们不能把舔狗写成只会摇尾巴。”
“真正的舔狗,是有目标的。”
“他们舔,是因为他们还相信。”
“他们不是没尊严。”
“他们是想从情绪中讨一口回响。”
有人笑了:“你还挺懂舔。”
他没笑。
“我疯得很清醒。”
“那时候我舔她,是因为我觉得她值得。”
“现在我疯了,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也值得。”
“我是舔狗。”
“但我是疯过的舔狗。”
他站起身,看向众人。
“你们要写舔狗,就来找我。”
“我教你们怎么舔得有层次。”
疯批文化传媒公司成立当天,裴景明只做了一件事:
他签下了所有疯批联盟成员的独家合约。
无条件绑定,五年起步,违约金五千万起。
许如苑签字时问了一句:“你就这么确定我们不会失控?”
裴景明看着她,平静地说:
“疯,本来就是失控。”
“但你们疯得有方向。”
“那就是资源。”
合同生效后的第三天,疯批文化传媒公司旗下的第一个S级项目启动:
疯批美学全景纪实剧集《疯得漂亮》!
内容由向倾城主导视觉风格,许如苑担任主角原型。
周德明担任舔文化顾问,裴修远则在剧本开发会议上被划为“反面案例”。
这一刻,疯批联盟,不再只是疯人的标签。
而是整个社会情绪情境下的现实投射。
疯,不再是病。
疯,是产品。
疯,是剧本。
疯,是可以被消费的痛。
而裴景明,就是站在这场疯潮顶端的操盘手。
裴景明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医院大楼,一言不发。
这栋医院是裴家控股的私人医疗机构,外人进不来,消息出不去。
他今天是被老秘书亲自打电话叫来的,没有说明理由,只有一句话:
“老爷子突然病了,情况不太好。”
他没有多问,直接到场。
刚下车,老秘书便迎了上来,神色罕见地紧张。
“裴总,老爷子在特护病房,等您很久了。”
“其他人呢?”裴景明问。
“没通知任何人。”老秘书顿了顿。
“老爷子只让叫您一个。”
裴景明没再说话,径直上楼。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病房门外站着两个保镖,见他来了,默默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