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控神蛊的折磨下,云慕凡的面容异常狰狞,双眼圆睁,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眼白布满了血丝,他的嘴巴大张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经历一场酷刑。
身体内的蛊虫似乎对新的环境颇为喜欢,折腾着慕凡的身体,使得云慕凡难以支撑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猛烈地摇晃,完全不受控制。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肌肉的痉挛和骨骼的颤抖,似乎整个人都要在这极度的折磨中崩裂开来。
为了缓解疼痛,云慕凡双手紧紧地捂住腹部,手指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试图以此来减轻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疼痛的感觉并不会消失,只是发生了转移。他痛苦地嘶吼着,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在这漫长而煎熬的时间里,云慕凡如若置身于炼狱之中,经历了一番非人的折磨。
此时的云慕凡,脸色已是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宛如冬日里被霜打过的残花,脆弱而无助。冷汗如瀑般从他的额头滚滚而下,瞬间便浸透了他的衣衫,那冰冷的汗水贴着他的肌肤,更让他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他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空洞而无神地望着上方,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已无力发出任何声音。
“嗯!很不错,若是一般人经受不住的,我果然没有看错。”赵济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与得意,他紧紧地盯着躺在冰凉石砖上奄奄一息的云慕凡,如同一个猎人在欣赏自己捕获的猎物。在他看来,云慕凡能够承受住这番折磨,足以证明他的体质和意志力都异于常人,是成为药童的绝佳人选。
云慕凡躺在地上,虽然虚弱不堪,整个人被一番非人的折磨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微弱。但他的一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赵济,那眼神中充满了无穷的恨意,犹如燃烧的烈火,炽热而灼人。
他的目光像是两把锋利的剑,想要将赵济千刀万剐。眼眶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痛苦而变得通红,眼角甚至因为用力而崩裂,渗出丝丝鲜血。那无尽的恨意凝聚成了实质,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而压抑。
云慕凡紧咬着牙关,发出“咯咯”的声响,牙龈因为用力过度而渗出血丝。他想要挣扎着起身,向赵济扑去,可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用这充满仇恨的目光,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愤怒与不屈。
“小乞丐,小畜生,别再挣扎了,在我眼中你就是个随时待宰的羔羊,再过半个时辰,你就不再是你,而是我的新生,哈哈……”赵济狂笑着,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夜枭的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疯癫般的笑声中,赵济的脸上狰狞无比,五官扭曲在一起,瞬间变得苍老数十岁,肌肉弹性流失,皮肤干枯褶皱,头发白了大片,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皱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藏着深深的恶意。皱巴巴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里面闪烁着疯狂和贪婪的光芒。干枯的嘴巴张得极大,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口水随着笑声喷溅而出,让人作呕。
赵济的身体因为狂笑而不停地颤抖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成功的美好景象,完全沉浸在这癫狂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这般丑态。
云慕凡不明白眼前的赵济为何会突然大变样,心中隐隐有种猜测,也许此时此刻的丑陋样子才是赵济原本的容貌,先前的模样或许是以某种秘术医法所掩护,在极度张狂之下才会暴露。
“自己要振作起来,赵济他接下来怕不是还会有什么更疯狂的举动?控神蛊并不怕自己体内的寒毒,反而觉得异常喜欢,现在就在丹田处蛰伏享受寒毒的美味,半个时辰后身体会有什么变化呢?或者赵济他又会如何折磨自己呢……”
云慕凡越想越觉得心惊,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思考着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然而,此时的他太过虚弱,每一次思考都伴随着一阵眩晕,但他不甘心就这样屈服。
过了片刻,赵济渐渐地安静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的安静而凝固,原本弥漫在屋内的紧张与疯狂的气氛,此刻却如沉入深潭的巨石,压抑而沉重。
“进来!”赵济忽地一声冷喝。这声音在寂静的屋内骤然响起,如若一道惊雷,震得人心头一颤。
继而吱呀一声,那扇陈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正是久久站立在门外的青峰,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光从他身后洒下,勾勒出他略显僵硬的轮廓。
青峰的脸色苍白,空洞的眼神中透着迷茫,好似神魂已不在了体内。他步伐僵硬地迈进屋内,脚步有些踉跄但不自知,只是依着本能行动,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屋内的烛光在青峰进入的瞬间微微晃动,使得他的面容在光影中显得阴晴不定。他的目光先是扫过躺在地上的云慕凡,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感,随后又迅速移向赵济,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即便是在六识皆封的情况下也对眼前的赵济露出一丝的惊恐。
“你先去准备一大桶的热水,要刚刚烧沸的。”赵济面无表情地看向青峰吩咐道。
青峰应声痴痴呆呆而去,赵济又冷冷地看了一眼云慕凡,那眼神犹如寒冬的冰霜,不带丝毫的温度。随后,他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向身后的里屋走去。烛光在他的移动中摇曳不定,使得他的身影在墙上忽长忽短,显得阴森而孤寂。
越过屏风时,他的衣角轻轻拂动,带起一阵微风,吹得桌上的纸张沙沙作响。而后,他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屏风之后,仿佛被黑暗吞噬,不见了人影。
只留下云慕凡独自在这冰冷的地上承受着痛苦与煎熬。屋内的烛光此时显得格外昏黄,跳动的火苗映照着云慕凡苍白的脸庞,投下一道道晃动的阴影。地面的石砖散发着丝丝寒意,透过他湿透的衣衫,直侵入他的骨髓。
云慕凡望着青峰消失的方向,心中大为不解:“赵济为何要让青峰去烧热水,莫非要泡澡不成?这个阴险丑恶的老东西莫非特爱干净,要洗澡不成?”他眉头紧皱,努力思索着赵济此举的意图,可虚弱的身体和混乱的思绪让他难以理清头绪。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青峰烧好热水,搬来一个可容纳两个成年人的超大木桶。他的额头布满汗珠,脸颊被热气熏得通红。青峰费力地一桶一桶地将烧好的热水倒向大木桶中,热水升腾起的白色雾气弥漫在整个房间,使得原本就有些昏暗的屋子更加朦胧不清。
云慕凡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却因身体的极度虚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满心揣测着赵济接下来的打算。
“把这小乞丐的衣服全扒了。”赵济阴沉的声音从屏风后幽幽传来。
闻言云慕凡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愤怒,可他早已无力挣扎反抗。
青峰如提线木偶般朝着云慕凡走来,动作麻利不带丝毫迟疑,伸手开始扒去云慕凡身上因极力挣扎而抓得破烂不堪的衣物。
云慕凡只能任由青峰将他的衣物一件件剥去,紧咬着牙关,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哑声:“赵济你到底想干什么?莫非嫌弃我脏要给我洗个澡不成?”
然而屏风后的赵济不知是在忙乎些什么,对此置若罔闻。云慕凡的质问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过不多时,赵济从屏风后拿出来一个个精致古朴的木盒子。这些木盒子大小不一,上面雕刻着繁杂而神秘的纹路,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承载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赵济双手捧着这些木盒,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狂热和贪婪。
“洗骨花、血精草、融神参……”赵济小心翼翼地打开每一个木盒子,嘴里念念有词,一一数着放入热气蒸腾的大木桶内。
赵济的动作轻柔而谨慎,眼神专注而狂热,仿佛对待的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每打开一个盒子,一股奇异的药香便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那香气浓郁而复杂,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随着药材的不断投入,桶内的热水渐渐变色,原本清澈的水变得浑浊起来,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暗紫色,还不断有气泡冒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云慕凡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济的举动,心中的疑惑和恐惧愈发加深。他不知道这些珍贵的药材被投入桶中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前前后后大约有数十种药草,当所有的药草全部丢进大木桶中后,赵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狂热,声音颤抖着道:“把这小乞丐放入药桶内,在得到这具体肉体前要好好的伐骨洗髓!方才不负我的上好绝品药草。”
青峰闻言而动,抱着云慕凡无情地丢进了热气腾腾的木桶之中。
浸泡在暗紫色的药水中,云慕凡顿觉奇烫无比,热辣辣的感觉游遍全身。那滚烫的药水仿佛无数条火蛇,疯狂地啃噬着他的肌肤,每一寸都在承受着灼烧般的剧痛。
他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声音凄厉而绝望:“啊!好痛!赵济,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想要挣脱这可怕的折磨,可却无能为力。
云慕凡的脸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原本苍白的肤色此刻变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滚落,融入那暗紫色的药水中。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桶沿,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木桶抓破。
此时,桶内的药水开始剧烈地翻腾起来,不断冒出咕噜咕噜的气泡,暗紫色的液体变得更加浓稠,仿佛有生命一般,紧紧地包裹着云慕凡。一缕缕黑色的烟雾从他的毛孔中渗出,带着刺鼻的恶臭,那是他体内的杂质被强行排出。
他的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被重锤不断敲击,又似在重新塑形。经脉中犹如有万千钢针穿梭,痛得他几近昏厥。但每一次意识即将模糊之时,那难以忍受的痛楚又会将他拉回现实。
云慕凡的身体时而抽搐,时而僵直,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而那药水的颜色也在不断地变化,由暗紫逐渐变得浑浊不堪,整个场景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