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是一个经常能出现猛男的国家,国家也由这些天降猛男塑造。
土耳其兴盛于这些天降猛男,苏莱曼大帝、默罕默德二世、穆拉德四世、凯末尔和埃苏丹都是如此,同样土耳其也会为这些天降猛男的造成的弊端买单。
强人政治有强人政治的好处,但是强人政治也有先天的问题和弊端。
从政治的角度看待强人政治缺陷,就不得不说古代帝国和现代工业国家的区别。
在近现代,很多帝国都进行了工业化,越是集权程度高的国家,建立工业化国家的可能性越低。都需要剧烈的革命,彻底的打破原有的政治结构,建立新的政治结构。
东西方帝国历史都说明了这个问题,都试图建立工业化国家,都进行过洋务运动,结果都失败了。他们简单的认为工业化就是建设大量工厂、修建铁路和建设新军。这就是完全工业化了。
欧洲近现代工业化的成功,本身就是因为他们的政治体制并不是走集权的路数。英国天降猛女以后,迅速走向了工业化。
东西方帝国工业化失败的原因出现在政治结构上。
古代帝国是封建帝国发展到巅峰的产物,中央集权程度就代表了古代帝国的发展程度。这和工业化国家是背道而驰的。
古代帝国的核心是人,是皇帝。权力是以皇帝为中心向外部扩散的。
比如东方的明朝的各大部长品级是二品,但是实际上掌握权力的却是皇帝的顾问,阁殿大学士,这种五品官,只有入阁殿被封各种大学士,才是领导人。清朝没有品级的军机大臣也是如此。各种皇帝的宠臣,太监。都不是以职务定权利。
西方的奥斯曼帝国也是如此,一堆顾问掌握权力,顾问的老大叫做大维齐尔,基本上出身贵族或者军队将领。这些国家的权利构架都是以人为核心,权利的大小根据距离皇帝的远近来划分。
权力由中央政府向外围扩散,控制着各大州郡官员,这些官员实际上数量很少。一个省17个官员,一个县就4个官员,剩下的都是吏。
奥斯曼帝国就更过分了,直接就是羁縻管理。羁就是大棒,縻就是胡萝卜。地方上听话的就是胡萝卜,不听话的就是大棒。
东西方封建帝国对于基层的管理,都体现在一个‘牧’字,把民众当做羊群来管理。
帝国管理就两个核心,一个是税收,一个是军事。这些东西方帝国本质都一样,能收税就胡萝卜,抗税自古都很严重,肯定是大棒加身。
用中央政府的军事来维持税收,用税收来养活军队。无论历史这些帝国怎么改革,都脱离不了这个核心,当这个核心被各种原因打破,这个帝国就逐渐走向了灭亡。
在这套政治构架里加入工业化元素本身就是格格不入的。
现代工业化国家则是围绕事去建立的,政府根据需要处理的事建设各种部门,涵盖了军事、内政、外交等各种部门。学校也不是单纯的培养官员,而是分门别类的培养各种处理事情的人才。
政府的顾问也真的就是顾问,分析各种数据,做各种调查,提交各种报告供执政者参考。
工业化国家的会计也不是单纯的账房先生,是精细的作预算和算开支,还会执行政策上的宏观调控。
这个构架就像现代化的工厂一样,精细的计算自己的资源,可以产生的效益。因为政府和工厂在构架上本身相似,所以可以进行上下承接,进而形成一个整体,成为工业化国家。
在资源调配和利用率上,古代帝国和工业化国家是没有可比性的。工业化国家可以吊打各种帝国,这是政治的先进性决定的。
而洋务运动,更像是几个搞工厂修铁路的大臣,陪着皇帝玩闹一样。
强人政治,也是以人为核心建立的政权体制。本质上更像洋务运动一样,不在政治构架上动手改革,国家工业化只是虚幻的泡沫而已。这就是强人政治的弊端。
但是强人政治也有优点,就是没有强人政治,很难去推进国家政治构架的改革。这是非常矛盾的。
每个工业化国家都是在强人政治下,通过不断的妥协,完成政治构架的改革。所以能出现天降猛男的国家都是幸运的,天降猛男还能进行国家政治构架改革,那就是幸运中的幸运。
21世纪的土耳其实际上是埃苏丹的土耳其,军政府一手好牌王炸带四个二。被埃苏丹一顿秀操作,最后被打的奄奄一息,最终亡于埃苏丹之手。
可以说土耳其军政府的搞政治的水平,不低于他们奥斯曼禁卫军的先辈们。
埃苏丹通过一套组合拳,把军政府彻底打垮。这个时间不过十几年而已。
埃苏丹出生于伊斯坦布尔贫困家庭,祖上是格鲁吉亚人,属于典型的黑色土耳其人。因为家里穷,念书都是靠宗教学校,最后进入大学。
94年当选伊斯坦布尔市的执政官,也就是市长,97年因为朗诵宗教含义的诗歌,讽刺白色土耳其人割裂社会,被判入狱。
这是土耳其版本的文字狱,他入狱当天发行了唱片直接大卖100多万张。这是香港四大天王的水平了。埃苏丹直接成为了当时土耳其社会的网红。
埃苏丹出狱以后成立贤德党,在贤德党被军方打击以后。继续成立了正义和发展党,由于军方打压伊斯兰政党,他的正义和发展党直接成为了伊斯兰政党的独苗。获得了底层和伊斯兰资产精英的支持。各种伊斯兰政党资源快速向他的政党聚集。
在02年大选中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03年当上了土耳其总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土耳其军方的的噩梦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