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傻柱赶到医院时,帮着送贾东旭就医的几位轧钢厂工人可都还没离开。
这几人全都瞧得真切,不仅傻柱对秦淮茹心疼不已,就连秦淮茹在傻柱面前,也是尽显柔弱之态。
再瞧见与贾东旭同住一个院子的刘海中等人,对此习以为常的模样,几人瞬间就来了兴致。
也怪傻柱平日里嘴臭还抖勺,人缘实在一般。
今天一上班,这几人就大肆宣扬起了此事。
不到半天的时间,傻柱与贾东旭媳妇儿之间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轧钢厂,其热度甚至超过了贾东旭因工伤死亡的消息。
要不是听得入了迷,马德华也不至于差点误了这趟火车。
李天佑微微一笑:“马同志,这事儿我并不了解。”
有些事,私底下怎么讨论都无妨,可一旦放在公开场合,那作为公安的他,就得谨言慎行了。
干采购的哪个不是人精?
马德华一看李天佑的表情,便知道这人不是不知情,而是不愿说。
他轻轻地扇了下自己的脸,语气自责:“哎,都怪我,这话确实说得不妥。”
“马同志,轧钢厂对咋处理贾东旭这事儿,有啥章程了不?”李天佑问道。
马德华猛地一拍手,脸上那佯装的自责瞬间消失,得意劲儿一上来,声音也大了不少:
“哟呵,你这可算问对人,我正好知道点儿。”
按马德华的说法,虽说贾东旭的死亡有自身操作不当的原因,但最终仍是被认定为工伤死亡。
红星轧钢厂对这事儿的处理结果大致如下:
一、丧葬费按贾东旭三个月的工资核算,共计115.8块。
二、直系亲属抚恤金暂且按贾东旭工资的百分之五十核算,也就是每月19.8块,付至供养者不再符合受供养的条件止,后续根据供养人数的变更,再做调整。
(1个人对应25%,2个人对应40%,3个人及以上对应50%)
三、允许贾东旭的直系亲属顶替其工作岗位,工级重新核定。
四、一次性的死亡赔偿金未定。
王何疑惑地问道:“这个未定是啥意思?”
“未定,那就是表示金额待商议。”马德华嘿嘿嘿地坏笑:“接下这事儿的是李怀德李副厂长,他这人有的时候很好说话,就看贾东旭的媳妇儿会不会做了。”
王何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他总觉着马德华这笑容和说的话有啥深意。
李天佑则是微微勾了下嘴角,在原剧中李怀德这个副厂长的存在感,可比连真名都没被提过的杨厂长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也不知道如今没了贾张氏的钳制,秦淮茹这个新晋寡妇是会选择舔狗傻柱,还是有权有势的李怀德,亦或是跟原剧一样,吊着所有人的胃口。
“阿嚏~”
被李天佑念着的李怀德,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李厂长,用手帕擦擦吧。”刘海中谄笑着殷勤地递给了李怀德一方手帕。
李怀德接过了手帕,擦完了鼻涕后,顺手将手帕塞进了兜里:
“刘师傅,多谢了,你的心还挺细,这手帕等回头洗干净,我再还你。”
刘海中身子微微前倾,笑得更加谄媚:
“李厂长,您千万别这么说,不着急,您啥时候有空啥时候给,我先给您跑腿办事去。”
说完,刘海中并未立即离开,而是等到李怀德点了下头后,这才笑着走向前台向护士打听起了秦淮茹的去向。
李怀德盯着刘海中的背影,眉头轻皱,内心暗自权衡,思量着是否要将刘海中收归麾下。
他之所以今天会带刘海中前来医院,正是采纳了赵主任的建议。
不得不说,刘海中昨天在赵主任面前表忠心,还是有点儿用处。
这不,赵主任随即便把他推荐给了李怀德。
但经过这短暂的相处,李怀德也发现了刘海中身上的不足之处。
殷勤是真殷勤,蠢也是真的蠢。
这种人办起事来容易给他招惹祸端,不堪大用。
刘海中还不知道李怀德已在心里把他贬得一无是处,打听到消息后,赶忙快步回到李怀德身边,谄笑着说道:
“李厂长,我刚问过护士,秦淮茹在医生办公室呢!您贵人事务忙,我这就带您过去,保证不耽误您时间。”
红星医院,医生办公室。
李怀德两人来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开好贾东旭死亡证明的秦淮茹正好从里头走出来。
秦淮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睑中打转,衬得姣好的面容更显楚楚动人。
李怀德瞧得眼睛不自觉放大,深吸了一口气后,嘴角也挂上了笑意。
“秦淮茹,李厂长有点事儿找你聊聊,方便过来一下不?”刘海中故作亲切,朝秦淮茹招了招手。
秦淮茹闻言,赶忙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珠,随后小步走到两人面前,语气悲伤:
“李厂长,您看东旭这一走,我都不知道以后该咋办了。”
“秦同志,还请节哀顺变。”
李怀德面带笑意,语气轻缓:“厂里对东旭的事儿已经有了安排,这丧葬费和抚恤金都是有明文规定的,但赔偿金这块,我也是帮着给你和孩子们争取到了尽可能多的赔偿。”
听到这话,秦淮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
她微微仰头,声音哽咽:“李厂长,多亏了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小秦,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谢啥呀!”李怀德微笑着摆了摆手:“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儿。”
李怀德讲的赔偿方案,前三点和马德华说得倒是一模一样,唯独在第四点的一次性赔偿金上,李怀德把金额提到了上限200块。
也就是说,秦淮茹除了能直接拿到手的315.8块以及一个正式工的工位外,每个月还能再从厂里领19.8块的抚恤金。
“李厂长。”
秦淮茹轻咬着下唇:“我能不能处理完东旭的事儿后,就过去顶岗?”
“小秦,你这身子...”
李怀德一怔,目光不自觉落在秦淮茹的肚子上。
这怕都快临盆了,咋还急着顶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