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纳尔这个角色要做的就是钓鱼,要勾引虫,但不能被得到,要创造价值,但不能被掌控。这门课是很有学问的。
别的还好说,但单论勾引这点,卡尔文和尤兰达估计都很不精通啊,楼双信思忖着,这得之后他和楚陵光专门培训一下。
收完针出来,姜照安也来了,这次走的大门,但是因为习惯性出门易容,差点在门口被机器虫轰死。
还好他身手好躲得过去,然后被维尔西斯紧急救下来。
楼双信他们出来的时候发现虫全跑外边去了,一出门发现外头院子里炸出两个大坑,楼双信难得一脸懵,“鬼子进村了?”
姜照安都给吓炸毛了,卡尔文也吓一跳,两只虫对着道歉。
“当皇子好难。”楚陵光说,“看这家庭安保就知道出过很多次事。”
楼双信点头,“现在这里也是你家了。”
楚陵光一笑,“也是哈。也是给我蹭上了。”
姜照安心说你们这是在笑什么?我差点就要被送去二次投胎了好吗?
维尔西斯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楼双信确认了一下雌君一片衣角都没破,又走过去把姜照安上上下下看了一通,除了碰一脸灰啥事没有,叹了口气,“小心点吧,别死自家虫门口了。”
姜照安后怕地搓了搓手臂:“科技好可怕。”
卡尔文:“……”下次他们还是换个地方聚吧。
姜照安稍微检查了一下尤兰达的面具,又捏了捏他的关节,“我教你的那种缩骨对关节损伤挺大的,你以后回家记得躺下医疗舱哈,平时炖点骨头汤吃什么的。”
尤兰达点头,其实他也没有觉得多辛苦,军雌的损伤本身就大,不过这种缩骨的技巧蛮神奇的,也算是学到了新东西。
其实贝纳尔的这个角色对演员要求很高,虽然实操都是楚陵光在操作,且在和卡特那方的虫对话期间,尤兰达会通过微缩型通话设备和楚陵光或者卡尔文保持联络,但总有顾不到的时候。
如果不是尤兰达自己愿意,卡尔文是不想让情况刚好一点的伤员去干这种工作的。
之后具体的步骤和整体的思路,楚陵光得拆开揉烂了跟尤兰达解释,虽然正经操作不用他来,但总得以防万一,对话上不能露馅。
活到老学到老,虫都混成了元帅还得上课,金融和数学的阴影笼罩着每个虫,楼双信只能叹气。
楚陵光和卡尔文讲的那些东西,姜照安反正是听不懂,他那个年代有个蛋的理财啊?他听说楼双信刚刚在这给他们把脉,巴巴地凑过去伸手,“给我把一个呗。”
楼双信伸出两指覆上他的手腕,面色严肃。
看得姜照安都紧张了,“咋了?真有事?不能吧?”
楼双信点头:“依我所见,是喜脉。”
姜照安大惊:“真的假的,大夫,几个月了?”
楼双信:“两个月余,胎像稳固。”
姜照安叹气:“可能怀的是西街那家星海自助餐的。”
楚陵光说着什么期权说到一半憋不住了,转头问,“那家好吃不?”
“特好吃。”姜照安说,“尤其是海鲜。”
楼双信:“我要吃,请我吃。”
姜照安:“行啊!”
卡尔文真绷不住了,这群虫到底是在干什么?他转头看维尔西斯,少将此刻一脸溺爱,满脸写着“雄主爱玩就玩呗”。
好怪啊这个阵容,其实卡尔文觉得自己赢面还挺大的,这个院子里都是珍贵稀有的虫才,结果聚是吃顿饭,散是满天星。
最离谱的是,正事办完,他们真开始搓饭了。
卡尔文活了这么久都没有这么游手好闲过,虽然确实当下没有着急要办的事了,但这种普通的朋友聚会实在是太普通了,让大皇子殿下浑身不适应。
他们几只虫现在辨识度都很高,卡尔文和楚陵光都不必说了,楼双信这两口子更是通过宴会被袭击以及婚礼抢花两件事,莫名其妙火了两把。
再加上一个“牺牲”了的尤兰达和没露过脸的姜照安,没一个能堂而皇之出门吃饭的。
于是维尔西斯点了机器虫外送,还是特意送到了隔壁居民区,他空间跃迁去拿的。
自助不能外送,楚陵光一寻思,他们虫多,烫个火锅吧。
卡尔文还在给尤兰达的笔记写标记,楚陵光轻轻拍他一下,“你吃辣不?元帅我就不问了,楼双信说他不能吃辣。”
“......吃。”卡尔文屈服了。
如果放在半年前有虫敢在他家餐厅里烫火锅,全都得横着出去,但是这件事现在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地发生了。
“不喝酒啊?”姜照安上次喝得高兴,这会儿瘾上来了。军队里行军期间严格禁止饮酒,只在有些场合里可以喝,姜照安如今自由得不能再自由,总想喝一小点。
三位雌虫是绝对不喝的,主要是怕耽误事,他们都是要求自己常年保持冷静的,不会轻易喝酒。
楼双信死活不肯再喝,上次差点喝吐了,主要是不能在楚陵光面前被喝趴,会留下案底。
这个缺德玩意儿把他上次被维尔西斯托着屁股抱起来的视频做成了循环gif,放大了他的脸部表情,非常恶毒。
最后还是弄了几瓶酒,就姜照安和楚陵光两只虫喝。据说是皇家酒庄酿的什么酒,反正他俩也不挑。
火锅对于卡尔文来说是一种相对麻烦的吃法,很多时候他都是把营养液当正餐,简单省事。结果楚陵光大摇大摆提着一堆菜闯进他的厨房,把冰箱塞满了,顺便塞满了机器虫的菜谱储存。
现在他用自己极少的空闲时间,在这里涮肉吃。
“约法三章。记得吗?”楚陵光举着酒杯,看着有点微醺,凑近了跟卡尔文说悄悄话,“睡前喝一杯奶,工作不忙的时候晚饭要回家吃,家里冰箱不能空。”
这是他们今天上午才说好的,卡尔文对这些事的意义表示质疑,但最终没有否定。
卡尔文没看他,只说,“记着呢。”
一屋子都是热气,蒸得看不清对面的虫的脸,姜照安喝高兴了,桌子一拍,“楚兄别撂杯子啊!不能喝就认输!”
这特么是什么酒蒙子?楚陵光咂舌,怪不得那天把楼双信喝成那个逼样。
他也是应酬酒场里混出来的,酒量绝对不差,但还真不贪杯,刚想打马虎眼逃过去,卡尔文突然笑了一声,说,“加油啊,雄主。”
这一声雄主一下子给楚陵光酒劲叫上头了,直接就站起来,“让谁认输?你当我是楼双信那个小趴菜?喝!”
楼双信嘴里还嚼着菜,一个猛抬头:“?”
“别管他们,雄主,”维尔西斯一把将刚起身的楼双信拽回来了,“吃你的。”
楼双信秒老实:“噢。”
尤兰达反反复复看了他们好几眼,心里对比了一下记忆里小团子似的维尔西斯和现在的维尔西斯,虫大十八变,长大了真猛。
挺好的。他很像他的雌父,但没有走上他雌父的老路。
尤兰达垂眸,老师,你的孩子如今也过得很好,他会比我们更有未来。
“你不喝酒要不就做个法?”楚陵光说,“表演一下呢?”
“你怎么跟大过年的亲戚似的?”楼双信哼一声,“你受得起吗?”我当年表演那都是专门给神灵看的!
楚陵光直哼哼,然后被姜照安抓走了。
表演不行,祈个福吧。
楼双信看了一屋子闹腾的虫,手悄悄掐了个三清诀。
若求万事圆满就太过贪心,简单一些,就祝我们几个,岁岁有今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