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赶紧站起来,甩动毛毛,厚实的毛被它甩出波浪感,它眼神警惕地绕开苏宁珑。
洋老师感概道:“能让情绪稳定的领航犬也怕你,你是第一人。”
星渊就知道苏宁珑只要醒着,一刻都停不下来,狗都要被她调戏一番。
商议好事情的闫校长和云斐再次回到办公室这边。
云斐直言道:“先说需求,我们想要你重新做一份耳坠,你还能做第二种能对秘灵产生威胁的物品吗?”
“我做出来了之后,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吗?想不给谁就不给谁吗?”苏老祖大乘期时宗门仍然要求她定期制作法宝,报酬少得可怜。
那时候她是宗门的人,是长老,被占点便宜也情有所原。
星联盟可不是宗门,人员太复杂,董事享有很大优先权。
她做出来的东西,如果惠及的人是周煜,那她宁愿啥也不干。
“你想要什么积分、材料、星币、珠宝……”云斐列出无数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苏宁珑点点头,补充道:“还有好吃的,不能催我,不能限制我,不能给我黑名单上的人使用,不能公开我名字。”
前面的要求很简单,最后一个条件,非常难。
“保密再强,也不可能长年累月瞒着,如果有人破解你的技术,提前注册专利,你再进行买卖,还需要给他支付一部分星币。”
苏宁珑很缺星际常识,并不知道有专利这个说法。
修真界都是我抄袭你,你抄袭我,以此“交流”技术。
“我的东西还要收我钱?”好离谱的规矩。
苏宁珑当然不愿意自己的东西还要交钱。
“是的,即使这样,你还选择保密吗?”云斐看着一脸稚嫩的女孩,打算忽悠过去。
星联盟这些年的管理初见成效,增强了人员素质,减少了秘灵传染。
但对于圣器的研究,一直停滞不前。
乾坤神龛是机缘巧合下的产物,只算半个圣器。
现在流通买卖的乾坤神龛,都是参照第一个乾坤神龛为样本,照本宣科复制,想做出第二种圣器,就像盲人摸象。
苏宁珑只要做出两种不同的圣器,代表她天赋凛然,可以传承手艺。
星联盟虽然目前与政府部门接轨,但它仍然像个暴发户门外汉,游离在外,不是机关部门,也不是私人企业。
只要苏宁珑成功,到时候星联盟的地位会更稳固,猎人也能得到更多保障。
这是闫校长成立星联盟初衷。
“云斐不是吓唬你。”闫校长坦荡荡,但他认可云斐的说法,“除非你能减少外出,做科研人员,不然出名,是迟早的事情。”
女孩甜甜一笑,大家都以为她要妥协。
“你们商量了好几分钟,就商量了这些吗?我的答案是不行,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
他们有求于人,才该多花点心思的一方。
自己有邹淑薏养。至少还能苟十二年。
啃老啃得心安理得的苏宁珑说:“我年芳四岁,正是学习的年纪,该专注学习。你们大人不想办法解决,为什么还要我想?”
众人:“……”
云斐看向星渊,苏宁珑亲近他,有他加入劝说,
星渊抬头看天花板,研究白色的天花板是如何保持那么白的。
洋老师默默与奥利站在一块,他在这里的作用,跟狗子没区别,除了知道苏宁珑的秘密,想不出任何建设性发言。
只是其他小孩无法参考或复制她的行动,她具有唯一性,什么任性要求都可以提,只要不杀人放火。
苏宁珑继续道:“折中的办法也行,不过你们自己想。我要放假了,刚好你们有两天思考时间。要求都在这,不能损害我的利益,也不能公开我的信息,更不能把我的东西在不经我同意下,给讨厌的人用,例如周煜和小菲比。物质与星币,我都要。下个星期再见。”
四岁的壳子九千岁的芯,“老顽童”比真正的小孩难搞多了。
苏宁珑走出门之前,又折返回来,摊开手:“我要乾坤神龛,还有,我给学校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记得算积分和酬劳。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就好欺负。”
云斐借走校长办公室柜子里放着的乾坤神龛,“拿去,人精儿。”
“嘿嘿。”苏宁珑妥帖放进口袋,跟他们说再见,斯斯文文又乖巧的模样,难以想象她前一刻还在跟他们讨价还价,老气横秋说她才四岁,该以学习为重。
“她真的不像个四岁的孩子,我总感觉自己面对着铃菲。”云斐头痛,铃菲就爱这般任性,但铃菲是星联盟的员工,有职业操守和责任感。
苏宁珑完全没有。
暮色漫过窗棂,校长办公室被染成了蜂蜜色。
云斐看了看手环,“有任务,我该离开了,思考的事情,交给你了,校长。”
洋老师看了眼奥利,灵机一动,“我带着奥利这小可怜去逛逛,被苏宁珑枕了许久,一定血气不通,我的农场添了窝奶狗,正需要阅历丰富的长辈教导社交礼仪。”
奥利的耳朵像雷达竖起,听说可以去玩,立马站起来,它是狗,也爱大自然的清新空气。
“走,都走,留个老古董在这儿孵金点子。”闫校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两人赶紧溜。
当寂静重新流淌在办公室,老人随手从蝴蝶结里拿颗柠檬糖,撕开包装扔嘴里。
“真糟糕,又是甜的,甜的怎么能叫柠檬糖。”
他能肯定,又是小家伙调包了。
“她究竟什么时候调包的。”当闫校长打开自己的钢笔盒打算记录点事情,发现酸味糖就在盒子里。
而他刚吃的糖纸上,画着吐舌头的鬼面。
真心灵手巧的小女孩!下次他要给蝴蝶糖果盒弄个紧密点的盖子。
苏宁珑回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繁华都市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酒吧挤满了顾客,他们都在追问邹淑薏有关新政策的事情,“网猎们都太自由了,星联盟整治完白猎和星猎,当然就轮到网猎了。”
网猎群体庞大,酒吧客户很多都是网猎,他们坐在酒吧内,向往着星猎的生活。
“白猎证书我还没考核通过。”
自苏宁珑考上星联盟,这些客人说起话来,都直接多了。
喝得半醺,他们开始吹自己网猎成果,接着又哀叹命运不公。
苏宁珑拿着一串烤鸡腿,坐到他们中间,“白猎很难考吗?你们考了多少次?”
“考了三次。”
“我考了五次。”
“白猎考试,一年才一次。我也考了五次了。都是星猎带着我们去扫荡低级秘灵,算是福利局。可我们不争气,根本没有特殊能力被开发出来。呜呜呜……”
“没有特殊能力,都不能进行真正的白猎考试的。小宁珑,你一定要争气啊,给我们争口气。好多星猎都来自富裕家庭,或者有军政身份的人。我们这些平凡人,太难获取了。”
“听说特殊能力最佳获得时期,是八岁到十六岁,加把劲。”
苏宁珑咬了一口肥美的鸡腿,“我有特殊能力了呀。”她给他们看自己的灵火。
网猎们看着她炫出来的小火苗,哀声一片。
“噗。”
“我的心好痛,给我供氧剂,谢谢。”
“嘤嘤嘤,小宁珑,你欺负我。”
“小宁珑,给我抱抱,让哥哥沾沾你的好运。”
一个长胡子的大男人自我称呼哥哥,苏宁珑直接丑拒,用油乎乎的鸡腿挡在身前。
“臭烘烘的男人死开,要抱也是我抱,姐姐即将考试了,给姐姐来个幸运buff吧。”
“你们进入模拟器时,是不是杀了秘灵就出来。”苏宁珑问他们。
“杀了秘灵还不出副本,留在那里干什么?”
苏宁珑翻白眼,他们都是酒馆常客,消费主力。
围着她的,家庭、性格都不错,愿意跟小孩打成一片,很愿意迁就她。
她就勉为其难提点他们吧,“你们根本不懂,要留在那里,才容易得到特殊能力。”
气氛一静,所有人面面相觑。
“留在那里就能得到特殊能力?星联盟的人怎么没公布,小朋友,不许说谎哦?”
姿月是位二十岁的网猎,相貌普通,能说会道,性格很开朗。
经常来酒吧向其他猎人取经,也会给苏宁珑带宵夜。
“有的人,也试过停留在副本中……”姿月就是其中尝试的人之一,屡战屡败,什么方法都试过,“猎人们都说要看天赋。”
苏宁珑将鸡腿啃干净,用纸巾擦擦嘴巴,再擦擦手。
“姐姐,给我手。”
姿月痛快递手过去,苏宁珑挠了挠下巴,歪头,“经脉有点堵塞,没事,还是有机会的。”
吸纳灵气的过程对新手来说,很缓慢,很艰难,但只要身体自动吸纳过一次,就能得少许提升。
女孩的小短腿够不着地,充盈着一股奶味,香香软软的。
但她说话老气横秋,“只要场地没崩塌,你们试着在那里停留一会儿。我教你们一个口诀,听着哦,我只说一次哦。”
其他人都笑着,并不当真。
姿月却没放过机会,用手环录音,苏宁珑这么小就能得到特殊能力,说不定有高人指点呢。
“鼻吸清风口吐烟,气沉丹田三寸田。绵绵若存似春水,一念不起自通玄。”修真口诀朗朗上口,是长老们为了小朋友能快速学习,特意编写的。
苏老祖就是其中一位长老,“自己领悟,本小姐真是个大好人。”
听完后,又是一静。
“宁珑,你能再重复一遍吗?”有人轻声道。
“哼,让你们不以为然,我都说了,我只说一次。我要睡觉了,小孩子要早睡早起。”
“小宁珑,别走啊。”
苏宁珑头也不回,奔向星渊,星渊又烤好了十串小鱼干,干掉它们,她就去睡。
他们还想追问,邹淑薏散发寒芒的视线瞥过去,只好止步。
见苏宁珑不可挽回,
他们看向姿月,挤挤眼,围住她,“姿月~,姿宝……”
邹淑薏正在调酒,半磕着眼皮,对苏宁珑道:“又忽悠别人去了?”
“不是忽悠,是真的。”苏宁珑说:“你没实践,没发言权。到时候他们都来感谢我,你的酒吧生意会更好。老十会顶不住,你又要买机器人。而我,那会儿,肯定学会修复机器人,把老十的前任都修复好,你只能求着我把它们送你。”
美好的设想,邹淑薏拍了下她小屁股,
“我等着你的三手货。”邹淑薏道:“老十改名了,叫老庚,去洗一下手,再来拿烤鱼。”
“脑梗?”苏宁珑看向穿梭酒吧的老十,“老十至少没毛病啊,可怜,名字越改越离谱。”
邹淑薏:“……”
苏宁珑不想跑去厨房洗手,那里烟雾有些大,于是走向洗手间。
正撞上从男厕出来的黄毛小六,他神色慌张,用手遮掩塑料袋子里的东西。
苏宁珑打开水龙头,从镜子里看他,感应到熟悉的不祥气息。
“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
小六惊疑不定:“你……”
“你是星联盟学院的人,对吧。”
苏宁珑关掉水龙头,“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啊。”
“正好,我缺个人。”小六穿着工装,他先把东西塞进衣袋,从另一个口袋拿出一条毛巾,神情阴狠,骤然向苏宁珑扑过去。
苏宁珑一个滑铲,躲开了小六,弹起来打算跑。
侧边伸出一双关节膨大,已经变形的手,捂住她嘴。
大意了,没想到小六还有帮手。
手巾中的迷药带挥发性,即使苏宁珑不呼吸,也会自动进入肺部。
不用两秒,苏宁珑便陷入半昏迷状态。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好处。”
“没关系,事成后,我自会索要我那部分的报酬。”小六的帮手,声音奇怪,发音不男不女,仿佛被毒蛇吻过,沁着剧毒。
苏宁珑意识清醒,身体却动不了,听到那声音,手臂起了一阵鸡皮。
她感知到自己身体被小六扛起来,从厕所的天窗扛了出去。
打劫?绑架?杀人?拐卖?
各种念头在脑海盘旋了一遍,不知道小六绑架她一个四岁的孩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