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飒再一次有意识,感到自己全身冰冷。
哦,是下雨了。
自己全身湿透,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孩子脸色青紫,显见着已经没了气息。
于此同时,曲飒知道了自己穿越到谁身上了---乌拉那拉宜修。
这是她的孩子死亡的时间。
这时,正对着她的院门打开,那个她挨着的四爷从里面走了出来。
四爷:“谁?宜修?你怎么在这里?你抱着孩子在这里干什么?”
旁边的剪秋虽然给宜修打着雨伞,可是,那雨伞根本就挡不住从四面八方过来的雨水。
曲飒,现在就是宜修了,她侧头看了剪秋一眼。
主仆多年心意相通,剪秋立刻明白了宜修的意思了。
“贝勒爷,昨天晚上我们大阿哥发了高热。
可是府医却在嫡福晋的正院里。
我们怎么叫门也叫不开。
后来我们想出府给大阿哥请大夫,可是,看门的人说嫡福晋下令,晚上外面宵禁,不允许我们出去走动。
然后我们主子就抱着孩子跪在这里,请求嫡福晋放府医出来给我们大阿哥看病。
可是,一直到现在,府医也没出来。现在大阿哥已经去了。”
四爷、、、
这时,后面的府医也出来了。
四爷看了府医,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一回府,就被嫡福晋乌拉那拉柔则给请到了正院。
然后柔则就说她自己不舒服。
于是叫来了府医给看病,原来是柔则有孕了。
但是,柔则并没有让府医离开,说自己不舒服,让府医就候在正院,不然她要是不舒服了,外面下着雨,再去找府医就不方便了。
当时,他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也就同意了。
谁知道就这么巧呢,就这天晚上大阿哥就病了。
不过,这看门的人怎么回事?
于是,四爷:“你们叫门时可能声音太小了,下着雨,里面没听见。”
剪秋说:“贝勒爷,他们听见了,可就是不开门。
最开始叫门的时候,里面的人跑出来,到了这个门口,听见是我们的声音,他们都没有搭茬,就又跑走了。
还有,我们大阿哥之所以发烧,是因为他的窗户不知道被谁给开了一条缝。
大阿哥的乳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昏倒在大阿哥屋里,到现在怎么叫都不醒。
贝勒爷,这就是一起阴谋,
这是故意把大阿哥的门窗打开,致使大阿哥发烧,
然后也是巧了,门房不让出府门,正院看门的听见是我们叫门也不理会。
偏生府医就昨天晚上住在正院,贝勒爷,哪来那么多巧合?
这不就是有预谋的谋杀吗?”
四爷一听,顺着剪秋的思路一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他在宫里长大的人,什么事情没见过。
可是,是谁这样处心积虑地要害大阿哥?
难道是八阿哥那几个对头?想害死他的儿子,顺便还离间了柔则和宜修的姐妹情?
宜修要是知道四阿哥脑补了这些,肯定一脚踹飞他。
四爷:“这事我会仔细查的,看看是谁在离间你们姐妹?是谁手伸的这么长,居然害死了大阿哥。”
宜修一下子抬起了头,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九龙夺嫡的最终胜利者吗?
如果他真的这样想的话,那曾经的传言,说他伙同当时的九门提督隆科多一起弑君自己上位当皇帝的说法就有可能是真的。
这样的头脑,皇上瞎了才会选他做皇帝。
可看着四爷那认真的小眼神,宜修确定了,四爷真的是这样想的。
可这事还用调查吗?
只看他身边的这个府医,是谁让他留在嫡福晋正院一晚上的不就知道凶手了吗?
剪秋显然也看出了四贝勒爷的天才想法,她收不住嘴,直接就说:“贝勒爷,这事现在问问这个府医,
是谁指使他躲在嫡福晋院子里待了一夜,那谁就是谋害大阿哥的凶手。
毕竟,这个府医自从到了府里,成了府医,就一直住在前院,
就昨天晚上大阿哥被人害发高热需要他这个府医时,
他居然就在这个院子里待一夜。这不是不正常吗?”
四爷的脑子稍微清明了一下,是啊,府医好好的在前院,离嫡福晋院子也不远,为什么要住在这个主院里?
所以,四爷就回头问府医。
府医心里苦啊。
府医:“贝勒爷,奴才昨天给嫡福晋诊过脉之后,嫡福晋说她不舒服,要求奴才住在主院一晚上,她说怕半夜不舒服,再去前院找奴才不方便。所以、、、”
四爷这会,脑子清醒了。
是啊,当时自己就在旁边,柔则这样说,自己觉得有理,不就顺势同意了吗?
可柔则也是难受,这事可不是柔则干的。
那就是巧合。
于是,四爷对剪秋说:“你赶紧扶你主子回自己院子里,这事看来就是个巧合。
也是你们安排的人看护不利,怎么能让大阿哥的门窗打开了呢。把伺候大阿哥的人全部杖毙。”
说着,就往外走,他要去上朝,再不走就晚了。
宜修让剪秋搀扶自己起来,这个宜修都跪了大半夜了,腿脚全部没有知觉。
剪秋又找了几个下人,一起把宜修抬回了自己院子。
正院正屋里,隔着窗户缝往外看的女人看到这里,嘴边往上翘了翘。
宜修回去后,把大阿哥整理好遗容,然后换好衣服包裹好,让人直接找了个山水好的地方埋了。
然后,她自己就关起院门,把自己贴身的剪秋和绘春留了下来,其他所有下人都赶出了她的院子。
理由就是她的大阿哥没了,人太多晃悠着她头疼。
这些人里,就剪秋和绘春,是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实在没法赶出去。
是的,她将来要做的事,都是捅破天的大事。
如果这些下人不赶出去,可不就连累了他们。
大阿哥走后的第四天,四阿哥在心善的柔则的劝说下,来到了宜修的院子里,安慰安慰宜修。
宜修看见四阿哥进来了,头都没抬,更不要说行礼了。
四阿哥有点被忽视的恼怒。
不过,想想宜修刚刚失去了孩子,他就大度地不和他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