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用选了，我...”
砰地一声，楚宁话还没说完，一枚子弹擦过她的头巾，射进身后的墙上，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在和她说话。”
男人收回枪拎在手里，不带感情的语调，让楚宁想要继续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赛图知道，这一枪是留了情的，要不然子弹穿透的，就是多嘴的女孩，脖子上的那颗脑袋。
至于看在谁的面子，留地谁的情，不言而喻。
他看了眼小老师，能解开局面，让所有人都安全的，只有一个人。
只可惜小老师对他家老大了解的实在太少了，根本不懂怎么平息男人的怒气。
赵惊婉缓缓走到他面前，紧张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只问了句。
“你想我怎么求你？”
“你问问他，是不是喜欢你？”
男人没什么情绪的提问，让她心头一颤，顿感难堪。
楚晋州紧咬着牙关，垂在腿侧的大手紧攥着，看到自己疼疼惜的女孩被如此逼迫，他只觉得怒火中烧。
“我只听真实的答案，要是答错了。”
洛津把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笑笑
“你们一起死。”
埋一个坑里，也算他善心大发成全他们了。
“问啊。”
他催促面前始终默不作声的少女，一脸不耐烦。
赵惊婉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这种场合被迫问这种问题，
对她来说，比让她下跪还要难堪。
“不用问了。”
看不得喜欢的女孩被人逼迫得如此难堪，楚晋州俊朗的脸上划过一丝心疼。
“喜欢，我喜欢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自己也不太知道。
从一开始对她同妹妹般地爱护，到后来少女逐渐长大，看向他的目光总是带着爱慕和崇拜，
他不是没有察觉，放任是因为，他的情愫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
不止赵惊婉愣住了，站在他身旁的楚宁也有点震惊。
全场只有赛图一个人面如死灰，心底在狂飙脏话，他想大叫，大喊，去他妈的喜欢啊啊啊...
为什么他要跟过来？？
想到一会老大要发作，他真想一枪崩了这个男的。
表白不他妈的分场合吗？
老大看上的妞，他都还没得到呢！怎么可能允许别人觊觎？？？
忍不住朝男人看去，只见洛津低头笑了。
笑得赛图心底发毛，冷飕飕地寒意从脚底板往上窜。
全完了，小老师喜欢的男人，是个不自量力的蠢货！
“他说喜欢你，你呢？”
男人平缓的语气，让赵惊婉心底一惊，赶紧摇头。
她想解释，耳边却传来一阵温热，全身僵住，一道冰冷的声音划过耳际。
“你喜欢他吗？”
好像答案不是很重要了
他现在就想弄死这个男人，不，弄死还不够。
要让他不能人道，放干他身体里的血，让他在蠢东西面前，一点点把血流干，最后灰白地在她眼前死去。
“你来告诉我，我怎么能放过你们？”
“不不是，你误会了，他说喜欢我，是和楚宁一样的，妹妹的喜欢，你应该懂的，对吗？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她还试图解释，慌张的眼神，无措的神态，徒劳的辩解。
“是么？”
“晋州哥，你说啊！你说过我在你心里和楚宁一样，你只是拿我当妹妹的，对不对？你告诉他，你...”
“婉婉...”
看到少女急得要哭了，楚晋州心里从未有过的酸涩，他也没想过自己的心思，会为这种荒唐的场合表露。
但一种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不说，他这辈子就没机会再把心意说出口。
赵惊婉害怕，是因为她太清楚身边男人的作风，他真的不会放过他们的，那满身的寒意，已经让她感到他濒临爆发的情绪。
“婉婉，你觉得我答案真的重要吗？”
楚晋州的话，让她整个人一愣，有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什么...
今天无论他回答什么，这个男人都不会放过他们。
从一开始，洛津就是带着结果来的。
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加快了他要达到的目的而已。
果然男人朝他笑了，笑得冷肆。
“你还挺聪明。”
他就是不会放过他们啊。
小东西惹他不爽了，总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承受他发泄的怒火。
不然，他搞这么一出干什么？只有蠢东西会觉得他真的大发善心，给她什么逃跑的机会。
他看起来有那么善良吗？
随意抬手摆了摆，手下会意，刚要有动作，
赛图立马冲到楚晋州面前，扯过他身边的楚宁，
“我来，我去交人。”
说着，他直接把人往外面带。
oh my God！终于找到机会逃出来了。
刚路过门口未等出去，身旁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来，拽住了正他拉扯的女孩。
“不要...”
“婉婉...你跟我哥一定要离开这里，不用担心我，我会想办法逃出来的。”
“洛津，你别把她送回去，求你了，你把我交出去吧，或者我让我待在你身边，我乖乖的，我...我做什么都行...”
她死死拽住楚宁的胳膊不肯放手，一边苦苦哀求男人，希望他能松口，抓着一抹虚无的希望，希望奇迹出现。
但知道结局已定的赛图可不想再被连累，疯狂给小老师使眼神，
别害我啊姐姐，快松手，快松手啊！！
楚晋州被按在沙发里动弹不得，死死挣扎，却挣脱不开。
“不是说让我选择吗？我选了，你把我交出去，杀了我也行，你放她们离开。”
“我喜欢她，是单方面的。你这么想知道她的答案，是在怕什么？怕她喜欢我，不喜欢你？你要是个男人，就不应该为难两个小女孩。”
楚晋州语气出奇的平静，他被人按着，已经停止挣脱。
表情镇定的，知道逃脱不开，只能试图转移男人的怒火，
让他把所有注意力和愤怒都对准他，说不定还能给她们争取点逃生的希望。
他的这番话，确实很有效果，洛津唇边的笑得更让人毛骨悚然了。
赛图感觉他已经死了，死在老大嗜血的眼神里。
原来，这个世界存在这么多他以前从未见识过的蠢货啊...
一个个上赶子找死。
“高材生说话都这么不知死活吗？该怕的不是我。她人在我手里，我不仅能决定她的生死，还能决定你们的死法。”
这种拙劣的挑衅，洛津一眼就能看穿他的目的，放在平时，他根本不会在意。
但心中渐燃的火，越来越旺。
理智在燃烧，烧得他异常暴戾。
“她喜欢你，对我来说不过是多了点征服的难度，我不会怕，甚至还觉得更有挑战。”
“我不杀她，不代表我不能拿你们兄妹两个泄愤。”
说着，他一把扯过还在冲着门口依依不舍的少女，狠戾的目光朝门口的赛图一瞥，他立马会意。
看到小老师被抓走了，赛图如释重负，立马扯过女孩，把人带了出去。
被扯回男人怀里的女孩，眼睁睁看着楚宁被人带了出去，她拼命地挣脱，用手想掰开囚住自己的胳膊。
“你放开我，你就是个混蛋！为什么要把她交出去！”
赵惊婉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如此失控，好不容易救出楚宁，明明人已经在这里了。
却又被他拱手送出去了，这种绝望，让她濒临崩溃。
行，还敢骂他，妈的，不收拾她，这蠢东西真不拿他当回事。
“把人绑了。”
按住男人手下，利落地掏出绳索把楚晋州全身上下捆了个严实，嘴里也被塞上填充物。
“你干什么？？你放了晋州哥！！”
赵惊婉破罐子破摔，看见人被绑了，一急，拳头就噼里啪啦落在男人胸前。
“你放开他！啊...”
身体被男人扛在肩上，扔到沙发里，洛津此时胸腔内的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这么不听话，嗯？”
楚晋州被人丢到地上，全身被束缚，他根本动不了。
“外科医生，那双手最矜贵了吧？”
手下人听到他的话，拽起男人，强制把他的胳膊按在桌面上。
“一根手指换他一条命，好不好？”
“不行！”
赵惊婉激动地摇头，动晋州哥的手，和彻底毁了他有什么区别？
“不要，你别动他，你想怎样？你要我怎么样？你到底想要什么！”
“看你这么在乎他，我突然觉得一根手指，根本就不够，赵惊婉你有多在乎他？”
男人从背后凑近她的耳边低语
“你多在乎他，我就多几分对他的惩罚。”
“多在乎一分，我就要他一根手指，多在乎两分，我就要两根，如果你在乎到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我想想...”
洛津把人摔进沙发里，站在少女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
“赵惊婉，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彻底死心吗？”
少女缩在沙发里，被他阴恻恻的语气吓到。
男人瞥了眼酒桌上盛满冰块的冰桶，伸手从里面捞了几块，
回身一把拽住女孩屈膝踩在沙发上的脚踝，猛地一拉。
赵惊婉被迫倒在沙发里，长腿被扼住，纤细的小腿还在试图从男人大手里挣脱，
可惜，所有挣扎都是徒劳。
她看见面前的高大身影，在俯身下来前，冷启薄唇。
“都滚出去。”
头也未回的命令。
再低头凑近她的脸侧，低语道。
“我想到更好玩的了。”
赵惊婉身体一紧，哭道。
“你别碰我！”
脚腕还在男人手里扭动，她想要抽出来，不想他继续碰自己。
周正眼神一沉，视线立马轻扫过其他手下，等人迅速撤下，他才低头退出。
血腥的东西，没意思，洛津想到一个可以让男人精神灭顶的惩罚方式。
“赵惊婉，保持住，千万别服软。”
少女看他唇边勾起的弧度，只觉得寒意从生疼的脚踝蔓延至全身。
“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不要...”
一阵呜咽夹杂颤抖的嗓音，从少女微红的唇溢出。
不要？他冷笑，骂完他了，爽完了，现跟他说不要？？
就算她跪下来求饶，洛津都不会再泛起一点同情。
“别这么看着我，我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你偏偏找死，一次次挑衅我，我是恶魔？”
男人轻蔑一笑。
“你见过恶魔吗？”
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恶吗？
“我就是对你太好了，让你蹬鼻子上脸，跟我肆无忌惮地闹。”
顶嘴，甩脸子，惹他不爽，还算计他，现在还敢骂他，打他了。
这不是惯出来的，是什么？
“嗯？说话啊，怎么不骂了？”
赵惊婉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额头有薄汗渗出，白皙的手死死握住男人的胳膊，想要把他的手拿开。
但是她哪里有强壮的男人力气大？根本就是虫臂拒辙。
洛津无视她的反抗，一只腿跪在少女腿间卡住，低头看她，
“你能反抗什么？想逃？以为我真会给你机会让你逃？是不是来之前还幻想过，和你的废物哥哥一起逃回国？”
沙发里的娇小身影，已经被折磨得冷汗连连，还死咬着唇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
“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人兴奋。”
隐忍、倔犟，明明身体承受不住他的惩罚，还在硬撑着不肯低头。
噙着泪水的眸子，看起来楚楚可怜，实则眼底满是坚韧。
这场折磨持续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赵惊婉紧攥的小手开始松懈，
洛津知道，再多一点，她就会昏过去。
楚晋州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孩，被人如此欺负，
他只能无力地倒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
眼神从担忧到震惊，疼惜的目光逐渐变为阴霾，那双清冷的眼睛，终于染上了不属于他的戾气。
洛津收起半跪在沙发的腿，随手扔掉指间半融的冰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冷眼轻瞥沙发上的少女。
裙子半湿，汗水打湿长发，黏在脸侧，
虚弱的样子，瘫在软皮沙发里，整个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微抿的唇角，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男人却衣冠整齐，洛津没有要她，只是小小惩罚了一下。
在他看来，是小小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