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才知道,赵惊婉为什么会有这么奇葩的性格。
是有一次,他看见楚宁被几个高三的女生堵在校门外欺负,
想也没想的,他冲过去,把人护在身后。
和那些女生撕吧了一场,对方把他挠得脸上都出了红痕,他也没吃亏,踹了她们好几脚。
楚宁也一点都不弱,咬住对方的手指头不肯松口,把那个女生疼得嗷嗷叫。
事后,她还得意地说,是婉婉教她的,这样咬人不用特别累,还能让对方疼得龇牙咧嘴。
看着头发被扯得凌乱,面容红肿的女孩,许漾第一次如此心疼,想用命保护一个女孩,
少年真挚热烈的情感,被少女惨烈又坚强的外表震撼,心脏被满满地保护欲充斥。
楚宁告诉他,这件事不能让婉婉知道,那些人不找她麻烦了,楚宁觉得这个结果挺好的。
赵惊婉那个臭丫头,实在太木讷了,反应迟钝,像个智障儿童,要是这些人再盯上她,保不齐,她被人打成猪头,都不会龇牙叫一声。
其实,楚宁和上次领头欺负赵惊婉的高三女生,一起跳下楼之后,那些人并没有停止霸凌。
只是把目标从赵惊婉转移到了楚宁身上。
楚宁从未把这件事告诉她,一直瞒到现在,赵惊婉都不知道,有个人替她承受了长达一年多的霸凌。
后来,许漾出现了,他有司机接送,所以每天放学后,都会先把楚宁送回家,
看她安然无恙地回到家,他才返回。
楚宁没有拒绝他的帮助,有人能让她免受伤害,她为什么不接受?
至于报答这件事,以后总有机会的。
从楚宁的嘴里,许漾知道了赵惊婉的家庭情况,还有她从小的经历。
他替赵惊婉问过心理医生,医生都说她的心理问题比较严重,要进行专业的心理干预。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以赵惊婉对学业偏执的重视程度,她不会放弃学业去治病的,
医生说,他们作为朋友也可以引导干预,两个人就按照心理医生给方案,在相处过程中一点点引导她。
果然是有好转的,
赵惊婉有慢慢恢复一些正常交流,
和许漾的话,变多了一些,
尽管大部分还是视而不见,但已经好很多了。
至少她已经开始恢复了和同学间的正常相处,对一些示好和刺激,有了该有的反应。
楚宁想,等高中毕业,就陪她一起去看心理医生,一定能让她彻底恢复成正常人的
彼时的她没有想到,意外永远比计划先一步闯入生活,让人措手不及。
他把自己知道的这些事情,都和面前的男人讲了一遍,
许漾觉得,如果这个老男人喜欢赵惊婉,就算他把人抓回来了,也会多少心疼一些,不会太愤怒的吧?
他偷偷打量男人的表情,却看不出他到底什么心思,有心疼吗?他喜欢赵惊婉吗?还是只是男人对女人情色上的占有欲?
洛津面无表情,眼里的漫不经心也消失不见,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更别想猜透他心中所想。
大概过了有一分多钟,久到让舅甥两个紧张得嘴巴都干涩了。
“名字记得吗?”
许漾一懵,男人又道。
“他们的名字。”
他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在问欺负赵惊婉的那些人吗?许漾点点头,肯定记得啊,这才过去多久啊。
“写下来。”
赛图刚从巴勒斯坦回来,听说小老师又跑了?
周正在国外,他回来就过来待命了。
真是什么倒霉事儿都让他给摊上了,一身伤回来还没休息呢,
就得来老大身边送死,小老师肯定是脑子又抽风了,这么会跑,怎么不去报名马拉松啊?
洛津出来的时候,看见手机连接台,显示芯片已损坏,连接失败的提示。
沉思片刻,大手揣进冲锋裤的口袋,他站在大楼外面的台阶,赛图凑过来。
“洛哥,谢赫用的不是巴罗拉的直升机。”
那家伙动用的飞机型号,不像是中东会有的。
洛津没接他的汇报,随手把手里捏着的纸条递给他。
“查查。”
看到上面好几个名字,都是汉字,赛图疑惑,老大查这么多中国人干什么?
洛津很久没有回中国了。
怎么说都是他的故土,应该回去看看。
赛图把纸条收起,虽然不解,但还是得听从指令。
伸手打开车门,
洛津走过来,把手机扔给他,弯身上车。
“让研究所尽快整理数据,报告公布,定价出售。”
赵惊婉身上的芯片,是卡斯新研制出来的,自带追踪监测功能的微型芯片。
制造出来没多久,就已通过人体实验,但还没有实际应用过。
上次给她做手术的医院,是卡斯名下的私人研究所,医生都是科技团队的。
本想用它找谢赫,顺便看看这玩意儿,实际数据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
目前看来,效果是不错,没能用它找到谢赫,有点可惜,要不然还能制造点噱头,标价翻倍不成问题。
啧,这么快就取出了,看样子小东西早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车子开回庄园,赛图把巴勒斯坦的情况,跟后面的男人汇报了一遍。
那边冲突还在升级,看起来要大干一场,战争是军火商最佳的市场。
就算卡斯高新领域的东西用不上,但基础的热武器还是能大赚一笔。
局势越复杂,市场越蓬勃。
不过,洛津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他一心扑在怎么拿下王室渠道,巴勒斯坦他并不想插一脚。
谢赫已经现身,他已经有了线索和眉目,肯定是要先把人找到的。
“老大,人还找吗?”
他问的是小老师,要不人跑了就算了吧,再找一个差不多的,说不定就会把人忘了呢。
赛图第一次犯蠢,精准踩雷,后视镜显示到男人抬眸的动作,阴沉沉的目光,一下就让他闭了嘴。
找啊!肯定找!小老师太可恨了!竟然又耍他们老大,真该死啊。
幸好这次他不在,赛图此刻很想问问周正,被小女孩耍了一通是什么感觉啊?
“赛图。”
“啊?”他下意识应了声。
“你替周正去伊朗找人。”
“老大...我还有伤...”
赛图试图用装可怜,来唤醒男人没有的良知。
“所以才让你去找人,别的任务不适合你养伤。”
装可怜失败,他的老大没有人性,对自己人也一样。
赛图忍不住心底嘀咕,要是小老师装可怜,老大肯定不是这个态度。
果然柔弱是女孩子才有的特权,男的装柔弱只会让人觉得废物又傻逼。
另一边,赵惊婉乘坐的直升机降飞了有半个小时,悬停在公海的一艘游轮上,在海上辗转一段路,又上岸。
赵惊婉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到达的港口很大,码头有车在等他们。
坐上车,又行驶一个多小时才算真正落脚。
宅院里已经有医生在等待,重新给她伤口做了消毒和缝合。
谢赫把她安全送回后,去了一个地方,审查官看见他出现,一脸震惊。
“你还活着?”
“印鉴呢?”
男人震惊地目光上下打量他,几秒恢复正常,听出他来的目的,严肃回复道。
“谢赫,你父亲被害,我很遗憾,但印鉴你拿不走,罗德尔的遗嘱里,你没有继承印鉴的持有权。”
“我知道,有继承权的人,有没有资格转移权力?”
“当然,只要持有它的人点头,权力可以移交给任何人。”
但那个人不可能出现,罗德尔这份遗嘱是十几年前签的,继承人从未现过身。
听他这么说,谢赫点点头。
“需要什么手续?”
“dNA密码通过,确定是持有人,签好转移资料,我会上交给军贸司审核。”